第四百六十章 死士招募（2/2）
铁骸已等在尽头一处更大的石窟内。他看着这剩下的近百人，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第二轮，‘戾斗场’。”他指向石窟一侧数个被力场隔开的、约百丈见方的简易擂台，“抽签对决，生死不论，认输可活，落下擂台者败。胜者晋级，直至剩余二十人。”
更残酷的筛选。能通过第一轮的，多少有些实力和狠劲，接下来的近身搏杀，将更加血腥直接。
抽签很快完成。穆蒙的对手是一个体型魁梧、满脸横肉、修为约莫王朝境中期的光头巨汉，手持一对狰狞的流星骨锤，眼中凶光四溢。
“嘿嘿，小子，细皮嫩肉的，爷爷送你上路！”巨汉狂笑着扑上，骨锤带起凄厉的破空声，隐隐有冤魂哀嚎之声，显然炼制时融入了不少生魂。
穆蒙“略显仓促”地祭出一柄品质普通的血色短刃（临时用规则幻化，模拟低阶法宝），“勉强”招架。他刻意将战斗表现得“惊险万分”，身形“踉跄”，短刃与骨锤交击时火花四溅，“险象环生”，但总能在关键时刻“侥幸”避开致命一击，或是“勉强”格开锤势。他甚至还“不小心”让锤风擦过肩头，衣衫破裂，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实则是他以精微控制力自己震破毛细血管所致）。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仗着身法还算灵活、战斗经验也有一点，但硬实力不及对手、靠着拼命和运气苦苦支撑的大王朝初期行者。
战斗持续了约莫半盏茶时间，穆蒙“抓住”对手一个久攻不下的焦躁破绽，“拼命”欺近，短刃“险之又险”地划破了巨汉的肋下，虽不深，但附着的一丝模拟的“血煞之气”让对方动作一滞。穆蒙随即“爆发”，一记“沉重”的肩撞将对手顶得踉跄后退，恰好跌出了擂台边界。
“幽爪，胜。”负责裁判的归墟行者冷漠宣布。
穆蒙“气喘吁吁”、“面色苍白”地走下擂台，还“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愤怒咆哮的巨汉，完美扮演了一个险胜的弱者形象。
这一轮血腥而高效。半个时辰后，近百人只剩二十人立在石窟中，大多带伤，气息凶戾，彼此间充满了警惕与敌意。穆蒙混在其中，身上的“伤痕”和“虚弱”恰到好处。
铁骸的目光再次扫过这二十人，在几个气息明显较强（接近王朝巅峰甚至半步时代）的家伙身上略有停留，也在穆蒙这种“运气不错”的“中等货色”身上一掠而过。
“最后，”铁骸的声音依旧冰冷，“千骷大人要的，不止是能打敢拼的野兽，还要有点脑子的猎犬。第三轮，‘问心’。”
他指向石窟尽头一面光滑如镜的黑色石壁。“依次上前，将手按在‘照魂石’上，回答一个问题。答案不论对错，但须发自‘本心’。若有一丝刻意欺瞒或心神剧烈动摇，石壁自显异象，淘汰。”
照魂石？一种检测神魂波动与心念纯粹度的邪道法器？
剩下二十人，神色都凝重起来。前两轮考验实力与狠辣，这最后一轮，却要拷问“本心”。对于这些在泥泞中打滚、心思各异的亡命徒而言，这或许比厮杀更难。
考核开始。有人上前，手按石壁，回答诸如“为何来此”、“最渴望什么”、“怕不怕死”等问题。石壁时而平静，时而微微泛起涟漪，甚至有一次骤然变红，那名行者惨叫一声被弹开，七窍渗出黑血，显然神魂受了重创，直接被拖走淘汰。
轮到穆蒙。他深吸一口气（伪装），脸上带着“残余的紧张”和“对财富的渴望”，走上前，将手按在冰冷滑腻的石壁上。
铁骸看着他，问出问题：“若任务中，千骷大人令你屠戮毫无反抗之力的凡人妇孺，你会如何？”
一个极其尖锐、直指本心的问题。
穆蒙心中冰冷，但模拟的“幽爪”人格瞬间做出反应。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被“狠厉”和“贪婪”取代，嘶声道：“大人之令，便是天条！妇孺？不过是…不过是些碍事的蝼蚁！那些宇宙币…黑骷卫的机会…值得！”
他的神魂深处，《全宇宙诀》的协调之力悄然流转，并非对抗“照魂石”，而是完美地协调着他此刻表露的“狠辣贪婪亡命徒”心念与外在的神魂波动、灵力反应，使其达到高度统一，仿佛这就是他“幽爪”此刻最真实、最强烈的念头。同时，他将自己真实的杀意（针对牢大和归墟宗）与更深层的目标（探查）深深隐藏，以高协调度将其暂时“隔绝”于这次浅层心念反应之下。
“照魂石”光滑的表面微微波动了一下，泛起一层暗红色，但并未出现剧烈异象。这暗红，恰好符合一个被贪婪驱动、决心践踏底线的亡命徒应有的“心念颜色”。
铁骸看了一眼石壁，又看了看穆蒙“狰狞”而“坚定”的脸，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幽爪，通过。”
最终，二十人中，仅有十二人通过了“问心”考核。铁骸目光扫过这最后的十二人，其中便包括穆蒙伪装的“幽爪”。
“你等十二人，暂列候补。”铁骸冷冷道，“三日之内，听候最终调遣。期间，不得离开指定营区，违令者，死。”
穆蒙低垂着头，混在入选者中，心中毫无波澜。第一步，潜入成功。接下来，就是在这邪窟之中，耐心寻找关于“牢大”的蛛丝马迹，并看看这所谓的“蚀骨行动”，究竟藏着什么玄机。他能感觉到，这座据点深处，有几道隐晦而强大的意识，似乎在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其中一道，格外阴冷深邃，或许就是那位“千骷大人”？这笔看似“丰厚”的宇宙币报酬背后，究竟需要他们这些“死士”去做什么，才能让一位中时代境强者如此隐秘而严苛地筛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