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王朝境瓶颈（1/2）

战争的烈焰，已燃至星河所能承载的极致。

东方星域的核心地带，昔日繁华的贸易长廊与文明摇篮，如今已彻底沦为规则与意志对撞的绝对炼狱。天枢星垣那绵延无尽的“和谐天网”与万化归墟宗那吞噬一切的“终焉黑暗”，在亿万光年的尺度上正面角力、渗透、撕咬。

没有具体的战役能描述此刻的疯狂。那是无数星球在归墟侵蚀下哀嚎着化为齑粉，又在星垣法则的顽强修复下勉强维持轮廓；是星系引力结构被蛮横扭曲，恒星被当作燃料投入毁灭熔炉；是时空本身在两种对立大道的高频对撼中，产生出遍布虚空的、危险的涟漪与断层。战争的规模早已超越了常规军队的调度与厮杀，上升为两个庞然势力所代表的宇宙法则之间，最原始、最暴烈、也最根本的碰撞与消耗。其释放的余波，甚至开始隐隐扰动邻近星域的规则稳定性，让无数未参战的文明与强者为之战栗侧目。

在这席卷一切的宏大风暴边缘，穆蒙正独自跋涉于一片相对“平静”的荒芜星域。说是平静，也只是相较于前线那吞噬一切的毁灭涡流而言。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遥远彼方传来的、那令灵魂都感到沉闷压抑的规则震荡，以及空间结构中不时掠过的、如同悲鸣般的细微颤动。

他并非没有收到信息。天枢星垣通过某种隐秘渠道，将战争爆发的简况与星垣教主的公开宣言传递给了他这位“盟友”。万化归墟宗那充满侵蚀性的意识扫描，也曾数次如同污浊的潮水般漫过这片区域，但或许因为他并未公开打出星垣旗号，且自身气息处于极不稳定的“跃迁态”，难以准确定位和评估，那些扫描并未停留，也未针对他发动攻击。

穆蒙看着星图上前线那刺目的能量标记，沉默良久。于情于理，他自然站在天枢星垣一边。这不仅关乎“正邪”之辨——归墟宗那纯粹毁灭与吞噬的道路，与他追求的“协调”本质截然相反；也关乎故人——曜真尊主、星垣教主，乃至整个天枢星垣对他展现过的认可与善意。若他此刻是稳定的大时代境，或许会毫不犹豫地奔赴前线，贡献一份力量。

但他不是。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掌心之上，一片极不稳定的、范围不足十丈的朦胧领域时隐时现，内部规则光影混乱交错，时而散发出一丝令人心悸的深邃波动，时而又脆弱得仿佛随时会彻底溃散。这正是他当前状态的写照——“跃迁态”。他触摸到了更高层次的力量本质，认知发生了革命，却卡在了“应用”与“稳定”的门槛上。

强行以这种状态介入那种规模的战争？别说改变战局，恐怕连自保都成问题。一个不稳定的“变量”，在需要绝对精密与协同的宇宙级法则对撞中，很可能不是助力，而是不可预测的隐患，甚至可能被敌人利用，成为击破己方防线的破绽。

“实力不足……”穆蒙低声自语，语气中没有多少沮丧，只有一种冰冷而清晰的认知。无力改变大局的无奈是有的，但更强烈的，是一种近乎强迫症的焦灼——对自己当前这种“不上不下”状态的极度不满。

他追求的“协调”，本身就是一种趋向完美与稳定的境界。如今这种力量不受控制、境界无法明朗的状态，于他而言，就像一幅未完成的画，一首断在关键音符的乐曲，一个逻辑上充满矛盾的未解方程。不突破，不稳定下来，他感觉自己的“道”都似乎卡在了某个关节，运转不畅。

更何况，他还有更远的目标——追寻神女难，探究新生本源的奥秘，乃至……眺望那道定义一切的身影。这些，都需要更坚实、更强大的自身根基。

“必须突破！必须稳固！”这个念头如同炽热的铁烙印在他的意识核心。外界的滔天战火，此刻反而成了某种背景噪音，更加反衬出他内心对突破的迫切与专注。

他寻了一处因战争余波而变得规则稀薄、时空结构却相对“简单”的破碎恒星残骸，在其核心处开辟了一个临时的洞府。这里远离主要战场，规则干扰较少，更重要的是，此地因恒星死亡与新法则尚未完全填补，处于一种“规则低洼”的简单状态，或许有助于他梳理自身混乱的规则认知。

他沉入最深层次的修炼。不再刻意去“提升”力量，而是将全部心神用于“理解”与“梳理”。

意识海中，过往所有关于时空、关于协调、关于创造、关于毁灭的感悟碎片，如同星沙般被反复搅拌、对照、组合。他回忆着宇宙终末时那“三阶连缀”的完美解体，体会着其中蕴含的、关于规则内在关联与否定逻辑的极致展现；他也回忆着上帝奠基时，那无形中透出的、从“无”中定义“有”的根源伟力；更反复揣摩自身在“跃迁态”下，每一次力量波动时，与外界规则产生的那些微妙共鸣与排斥。

时间在专注中流逝。某一刻，当他将“赋予内在和谐结构”（如转化胚胎、创作艺术）的理念，与宇宙从“空无”中被“定义”出最初逻辑框架的过程，在意识中进行某种隐喻式的叠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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