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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最高明的主动,有时恰恰在于克制住‘做点什么’的冲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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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翠的话语在议事厅中沉淀,那份关于内部“锈蚀”的无解警示,像一层看不见的灰烬,覆盖在每个人心头,却也让某种更为坚硬的认知内核得以凝结。

短暂的沉默后,白恒再次抬头,眼中的迷惘已被一种沉静的锐利取代。

她望向林翠,声音清晰:“内部之患,弟子等已铭记于心,必当时时自省,互为镜鉴。然则,您所列第六议题,‘玄天宗内外的潜在威胁’,‘内外’并举。方才所论,集中于内。那外……又所指为何?是如‘血珠’那般阴毒诡异的渗透,还是……其他?”

她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下一个问题。内部危机沉重却抽象,而外部威胁,往往更具体,更迫在眉睫。

林翠眼中闪过一丝的微光,她轻轻颔首:“问得好。‘血珠’乃当前首要大敌,其应对自有宗门全局谋划,非你等现阶段需直接抗衡。议题所言之‘外’,更侧重于……那些或许暂时无害,甚至看似无关,却可能在未来某个节点,与我们道路产生根本冲突的…… 个体。”

“个体?”聂荣浓眉一挑,“师伯是指……其他势力的高手?”

“是,也不全是。”这次接话的是水柔,“五域大战后,明面上与我玄天宗为敌的势力或已蛰伏,或已覆灭。但旧的秩序被打碎,新的平衡在艰难重塑。在这个过程中,九州各处,会如同雨后蘑菇,冒出了许多…… ‘反常’的修士,或者,一些值得高度关注的 ‘年轻人’。”

“反常?”祁才立刻捕捉到关键词,“如何定义‘反常’?”

“违背其出身环境之常态,行事逻辑难以用常理揣度,成长轨迹突兀,或其理念……与我玄天宗看似无关,实则暗藏根本性矛盾。”

水柔的声音带着情报分析者特有的冷澈,“他们未必直接针对玄天宗,甚至可能对我们抱有好奇或表面的善意。但他们的存在本身,他们所走的道路,就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其涟漪,终会波及到我宗所维护的这片‘湖面’的稳定。”

“我宗之路,非隐世独善之路,而是入世承重之路。既入世,便无法避免与世间其他‘强大’或‘特异’的存在碰撞。知己知彼,非为征伐,而为……理解,并预判可能的‘道争’。”

“道争……”白月低声重复,剑修对这两个字有着天然的敏感。那并非简单的利益或立场冲突,而是根本道路、世界认知的碰撞,往往无可调和。

“举几个例子吧。”林翠接过话头,开始为这些抽象的概念赋予具体形象,“其一,是 ‘沉默的同路人’。”

她看向影殇所在的阴影:“影殇师弟,西域‘寂灭佛国’旧址近年来出现的那位,情报最为详实。”

阴影中,影殇那平静无波的声音传来,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因为能被影殇师叔亲自关注并评价的“个体”,绝不简单。

“其人无名,自称‘葬沙僧’。”影殇的叙述简洁如刀,“出现于约三十年前,无人知其来历。常年在‘寂灭佛国’万里废墟与无尽流沙中行走,不诵经,不礼佛,只做一事:收敛遗骨。”

“收敛遗骨?”陈天龙愕然,“那里……是古战场之一,尸骨如山,又被流沙掩盖……”

“正是。”影殇道,“他不用法术,仅凭双手,在烈日流沙中挖掘、辨认、收敛那些早已无人认领、甚至无法辨认阵营的枯骨。而后,以清水洗净,裹以粗麻,就地掩埋,垒一小小的无名沙冢。三十年来,经他之手掩埋的遗骸,已逾十万具。”

议事厅内一片寂静。

无需更多描述,那画面本身便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孤绝与……慈悲?

“他修为不明,但深不可测。”影殇继续,“曾有西域大寇见其独行,欲行动掠,近身百丈后莫名癫狂,自残而亡。亦有好奇的大宗修士前往询问,他只答一句:‘他们太吵,我让他们安静。’所指非访客,而是风中呜咽的亡魂。此后,再无人敢轻易打扰。”

“他对我宗态度?”白恒问出了关键。

“漠然。”影殇道,“有本宗西域据点弟子目睹其行,尝试提供饮水物资,他接受,点头致谢,无多言。问其是否需要帮助,答:‘各行其路。’问其为何如此,答:‘见不得骨头露在外面。’”

“见不得骨头露在外面……”江颖喃喃重复,眼眶微微发热。她经历过北域的残酷,更能体会这句话背后可能隐藏的、对生命最后尊严的偏执守护。

“此人之‘反常’在于,”水柔分析道,“其行为极度纯粹,动机难以用‘利益’、‘名声’乃至寻常‘慈悲’解释。他像一个活在另一套时间与道德尺度里的存在。目前看,其行为对我宗无害,甚至暗合我宗对亡者的尊重。”

“但……正因其纯粹与不可测,一旦其‘道’与我宗某些必要之举(例如,为获取关键资源或情报,不得不扰动某些古战场遗迹)产生冲突,可能会引发我们无法预料、也难以应对的激烈反应。他不是敌人,却可能成为一个……无法沟通的障碍,或者,一个点燃西域敏感局势的火星。”

一个沉默、强大、只按自己那一套逻辑行事的“清道夫”。

白恒默默记下。

“其二,”林翠继续,“是 ‘燃烧的疑问者’ 。此例在南域。”

她看向白恒:“白恒,你在南域多年,可曾听闻近二十年崛起极快,被部分年轻修士和底层丹师奉为‘破妄真言’的 ‘论道阁’ 及其创始人 ‘言夫子’ ?”

白恒凝神细思,点了点头:“确有耳闻。‘论道阁’并非宗门,更像一个松散的学问社团,定期举办集会,辩论丹道、修行乃至社会治理之理。其言论……颇为尖锐,直指南域大宗垄断、知识壁垒、以及修士高高在上之弊病。创始人‘言夫子’神秘莫测,据说其本身修为不高,但思辨能力极强,言辞极具煽动力。在南域压抑的规则下,吸引了不少苦闷的年轻修士。”

“正是。”林翠颔首,“这位‘言夫子’,据我们调查,其真实身份很可能是南域某个已没落小家族的幸存者,家族正是在丹药垄断倾轧下灭亡。他对现有秩序的恨意与批判,深入骨髓。其‘反常’在于,他并非简单的复仇者或破坏者,而是试图 从理论上解构并重建一套规则。”

玄机子插言,语气带着一丝学术性的兴趣:“他提出的‘灵蕴公有’、‘知识开源’、‘修士权责对等契约’等构想,虽显天真,细节漏洞百出,但内核却有一种危险的……逻辑自洽性。更关键的是,他善于用通俗易懂的寓言和比喻传播思想,在南域底层修士和年轻一代中,影响力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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