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你真懂呀?(1/2)
“阿贵,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些天,不管是谁来找旺儿,都直接回绝他们吗?”陈因聪开口道:“你怎么还跟我禀告起来了?”
“老爷,这位曹公子,跟前些天来找三少爷的那些人不一样。”阿贵解释道:““谈吐温和有礼,举止文雅,给我的感觉不是一般人。”
陈因聪明白,阿贵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
能让他有这种感觉,那八成错不了。
“而且那位公子来找三少爷,并不是出门游玩,说是有笔大生意要找三少爷谈。”
“大生意?”一听这话,陈因聪面露狐疑之色。
毕竟陈新旺刚从国外回来还没多久,加之陈家的各种生意都没交到他手上,怎么可能会有大生意会找上他呢?
“这所谓的曹公子,应该不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大概率跟旺儿差不多。”
“仗着家里有些底蕴,喜欢没事瞎倒腾。”
“我可不能让旺儿陪着他胡闹。”
想到这,陈因聪也没有让阿贵直接赶人,而是打算用自己的阅历来帮自己儿子提前把把关。
“阿贵,你让他进来吧,不过不急着让他去见三少爷,先把他给领到我这来。”陈因聪开口道。
“是,老爷。”
随着阿贵退下之下,陈因聪朝着薛掌柜开口道:“薛掌柜,我们继续聊咱们的事。”
薛掌柜微微颔首,这就将手上的画筒递给了陈因聪:“陈老板,这画筒内就是沈周的《听松图》。”
“是我爷爷早些年的珍藏,一直视若珍宝。”
“要不是因为店里需要一大笔资金周转,加之陈老板需要,我还真舍不得将它拿出来变卖。”
陈因聪什么场面没见过?
他不在乎薛掌柜这话几分真几分假,他只在乎,那画对不对。
对的话,就商讨价格。
不对的话,就让对方走人。
当即,陈因聪接过画筒,将其内的画卷给取出。
一番端详过后,陈因聪发现,这是一幅立轴画。
所以并没有将其摊开在中堂的桌案上,而是给挂到了中堂的墙面上。
立轴画,作为传统书画装裱形式,其构图与文字多为纵向排列。
若平铺在桌面,会因视角限制导致部分细节无法清晰观察。
而悬挂鉴赏,可以让画面与题字完整呈现。
一个小动作,就能看出陈因聪对于华国字画的研究并不少。
随着挂好,陈因聪没有直接去看画作内容,而是观察起了一些小细节。
如检查命纸、二层、让局等部位的工艺特征,这些细节在悬挂状态下更易辨识。 ?
就在陈因聪觉得细节没问题,准备查看画作内容部分的时候,曹子建在阿贵的带领下来到了中堂。
阿贵见陈因聪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墙面上的那幅画,这就朝着曹子建开口道:“曹公子,老爷正在跟薛掌柜谈一笔买卖,劳烦您稍等片刻。”
“好。”曹子建微微颔首,将目光也是落到了墙面挂着的那幅画上。
只一眼,曹子建就被画中浑厚的墨色,苍劲的笔法以及精妙的留白给整得有些移不开眼了。
虽然还不知道这幅画出自何人之手,但绝对是名家。
当即,曹子建抬腿,朝着那幅画靠近。
原本,阿贵想出声喊住曹子建,让他不要打扰自家老爷的鉴赏。
待看到曹子建只是站到陈因聪身后,目光同样聚焦在那幅画上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后,也就没有出声。
“风送涛声带草香,溪山深处任疏狂,放开双眼乾坤外,看遍浮云空自忙。”
“辛酉暮秋画并题,长洲沈周。”曹子建望着画面右上角的款识,暗道。
“笔法以中锋为主,行笔稳健,提按分明,线条富有质感,锋利劲爽。”
“笔势?结构跌宕开阖,字与字呼应连贯,行气自然。”
“笔意?融合文人雅致与自然质朴,兼具苍劲浑厚的气息。”
“单从这款识来看,确实是沈周的风格.....”
随即,曹子建又查看起了画上的钤印,鉴藏印,画作风格以及纸张的新旧。
这也让曹子建对于这幅画的真伪有了一个清晰的判断。
确实是沈周的作品不假。
沈周,字启南,公元1427年出生于苏州府长州县一个富裕的书香世家。
同古代绝大多数想要通过科举获得功名,从而进入仕途的文人不同。
沈周一家三代人都能书善画,从小就没有靠科举来光宗耀祖的压力,所以沈周一生都未参加过科举。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好学。
恰恰相反,沈周从小就天资聪颖,七岁开始跟随画家陈宽学习诗文书画,仅仅几年的时间,所作便已超越了老师。
十五岁那年,沉周代父到南京听宣。
期间,他写了一首百韵诗献给了当时的户部主事崔恭。
崔恭压根不信年纪轻轻的沈周能写出这样文采斐然的作品。
于是便让他当面作一首《凤凰台歌》。
结果沈周提笔迅速写成,词才焕发。
这让崔恭大受震撼,认为其才情可以跟王勃相媲美。
不过相比起沈周在文学领域的深厚造诣,其书画成就无疑更为突出。
作为有明一代最负盛名的画派之一吴门画派的创始人,沈周的绘画技艺全面,山水、花鸟、人物皆精。
其作品以文人画为根基,融合宋元名家技法和浙派风格,最终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个人风格。
当即,曹子建将目光朝着画作上收回,望向了边上的薛掌柜。
薛掌柜感受到了曹子建投来的眼神。
对于曹子建,从刚刚陈因聪和阿贵的对话,他已经知道曹子建是来干嘛的。
总之,跟自己是八竿子打不着。
所以,薛掌柜也没有对曹子建做出什么回应。
就这么默默等待陈因聪鉴赏结束。
又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陈因聪终于是将画作看完。
正准备朝薛掌柜开口的他,终于是注意到了来到中堂的曹子建和干坐着的薛掌柜。
这就将原本想说的话给憋了回去,改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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