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伪善的面具（1）（2/2）

直至不知什么时候，房中回响程邝愤而大吼的一声停后，他头脑潜意识里响起一阵失聪的鸣笛声，渐渐睁开被冷汗模糊的视线，在刑具松散后，眼前沾满一段段血色的双手，在自己眼前无知觉的垂落下来。

他虚脱地松掉口中纱巾，由挣脱被人钳制的阿金小心翼翼地搀扶站起。

他不去看榻上程邝悲悯的伪善，黄娇娇鄙夷的得意，以及石婧不忍的目光。再努力提回了一口气，无焦距盯着地面上几滴黑红血渍，恍惚地问道：“殿下，我可以走了吗？”

“萧澍，你为何如此执拗，你本就可以不用承受这些。”

“殿下要的不就是这样吗？”

程邝再度按住眉心深深叹息，良久后终是松口道：“好吧，三日大赦在即，一切案情大理寺都待延后再审，穆颜若不下嫁刘家，只能将功补过，大赦后她必须跟随萧家女将一同去往北陌镇守边境三年，以示惩戒，以此平复民意这是唯一能够转圜的办法了。”

说完，程邝眼底闪过一瞬而逝的不忍：“因为我也不想让穆颜嫁给刘义”

他没放过程邝一晃而过的细微表情，心想莫不是殿下对穆颜

此时身后房门被人敞开，门外与房内把守的将士都一一退了去。

阿金没有多余的动作，弯身一把横抱起小主头也不回，转身就大步跨出房门，远离别苑之外后，走着走着就忍不住哽咽落泪了：“都怪小的！都怪小的！是小的没用，没有保护好公子，小的愧对公子，愧对老爷和夫人，不曾想过这里是萧家，却任由自家公子被别人欺负”

他抖着泛白的唇，虚弱接过话：“若你换爹娘他们来，也是一样的结果，那你对不起的人得算算一共三人才是啊不对，还得加上郑公公”

阿金皱着脸，豆大的泪如雨下：“哎呀都什么时候了公子你能不能别这个时候还在损我啊，我是真的很生气又很难过，刚才我真怕公子你撑不下去”

他手疼的动不得：“怕什么颜大虎都说罩着我不让我死，你怕个锤子啊还有你先别哭这么狠行不行一个大男人哭鼻子眼泪还这么大一颗，全滴我脸上了，恶心死了！”

阿金赶紧吸溜鼻子，加快步伐：“好好好，小的不哭！小的不哭！”

“你稍后去一趟刘家，带人将刘家准备迎亲的花轿给我烧了，无需解释，谁敢阻挠就给我打到服气为止”

“小的知道了，小的定不负公子吩咐，维护好四小姐清誉。”

“若我没猜错穆颜应该是走了殿下批驳的那条捷径你让五煞再去追查一番相信一定会有漏网之鱼抓到可疑的人留下一两个活口，那些人或许是殿下在吴州新招募的死侍，盘踞在吴山的时间不长，人心忠不忠且不知道但多少一定能从他们嘴里撬出些什么来的”

“是，小的晚些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