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2章 顺势超脱（1/2）
姬守一负手而立。<\/p>
目光越过姜道玄，投向远处翻涌的云海。<\/p>
眸光闪烁间，好似在回望自已的过去。<\/p>
“修行之初，我不过想走得更远一些。”<\/p>
“后来，走得越远，便越清楚。”<\/p>
“所谓准备，从来不是等到万事俱备。”<\/p>
“而是你明知前路艰险，却依旧愿意踏出去的那一刻。”<\/p>
说到这里。<\/p>
姬守一轻轻一笑。<\/p>
“若连这份心境都未曾立下。”<\/p>
“那修行再久，也不过是在原地打转。”<\/p>
话音落下。<\/p>
众人神色微动。<\/p>
他们意识到，姬守一今日来此，并不是为了证明自已。<\/p>
而是为了确认一件事。<\/p>
确认自已，是否还走在“道”的路上。<\/p>
姜道玄听到这个答复后，微微点头：<\/p>
“很好。”<\/p>
说罢，抬起手。<\/p>
指尖轻轻一划。<\/p>
刹那间——<\/p>
四周景象变得模糊起来。<\/p>
云海、悬山、天地边界，好似被一层水幕覆盖。<\/p>
待众人再睁眼时，便见天地已然不同。<\/p>
如今，他们正身处一方独特的空间之中。<\/p>
这里没有天穹，也没有大地。<\/p>
上下四方，皆是澄澈如镜的虚空。<\/p>
可在那虚空深处，却隐约可见一缕缕交错纵横的法则脉络，如星河暗流，缓缓运转。<\/p>
“独立……小时空？”<\/p>
有人低声喃喃。<\/p>
可很快，他们便意识到，这个称呼，已经不足以形容眼前的景象。<\/p>
因为这方空间，并非单纯以力量强行撑起。<\/p>
而是以时空法则为骨，以秩序为脉，自行演化、彼此约束。<\/p>
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可供论道的道场！<\/p>
念及此处，在场众人无不露出敬畏之色。<\/p>
只因这等手段，当真是从未见过。<\/p>
姬守一看着这一幕，面露感慨。<\/p>
毫无疑问，相较于对方上次在万战神台中的表现，如今，大道尊对于时空之道的理解又加深许多。<\/p>
之后，他压下杂念，缓缓开口：<\/p>
“大道尊曾言，我走的这条路是‘顺势’，通过五行合化天地，虽在天地法则中生发，却也受限于天地，难以突破。”<\/p>
“正因如此，我曾一认为只有跳出五行，才能真自由。”<\/p>
姜道玄轻声道：“看样子，你找到方向了？”<\/p>
姬守一点头道：“不错，我琢磨许久，方知大道尊所言的‘超脱’虽有其强大之处，可并非适合所有人。”<\/p>
“我曾偏离过，甚至是误入歧途，可如今，我明白了一个道理......”<\/p>
“顺势超脱，亦是道！”<\/p>
“非因逆行，非因反抗，而是因顺应天地，将天地之道融入其中，顺势升华，最终超脱。”<\/p>
听着对方近些日的感悟，姜道玄面露欣赏，赞叹道：<\/p>
“好一个顺势超脱，好你一个姬守一。”<\/p>
姬守一淡淡一笑，神色变得愈加自信：“顺其自然，并非放任，而是顺应天地之道。”<\/p>
“我并非要推翻五行，而是要在五行之中找到更重的道理。”<\/p>
说到这里，他看向周围众人。<\/p>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p>
“万物皆因道而生，但道不是外物，而是无所不包的法则。”<\/p>
“我辈修行，便是与这些法则相融，顺势而成！”<\/p>
话音落下，四周寂静无声。<\/p>
姬守一背负双手，淡淡开口：<\/p>
“既然说顺势，那便让诸位看看，何为顺势.....”<\/p>
说罢，轻轻抬脚，向前迈出一步。<\/p>
刹那间——<\/p>
脚下，土之法则凝实，化作大地。<\/p>
四周，水之法则缓缓流转，绕而不侵。<\/p>
远处，木之法则生发，却止于分寸。<\/p>
上方，火之法则形如太阳，虽明亮，却不炽烈。<\/p>
姬守一缓缓抬起手掌，张开五指，只见那由金之法则化作的流光锋芒若现，却始终内敛。<\/p>
此刻，看着五行齐现的景象，有人忍不住说道：<\/p>
“这不像神通……”<\/p>
更像是天地本就该有的模样。<\/p>
姬守一回望众人，道：“我曾以为，顺势，就是照着天地给的路走。”<\/p>
“可走得久了才发现，这条路再稳，也只是兜圈。”<\/p>
说到这里，抬手一点。<\/p>
水之法则的流转速度骤然加快。<\/p>
火之法则随之明亮，木之法则的生机翻涌。<\/p>
可变化刚起，五行便自行制衡，很快归于原位。<\/p>
姬守一收回手，轻声道：“天地容你行，却不许你越界。”<\/p>
“这，便是顺势的尽头。”<\/p>
姜道玄微微颔首：“所以我才说，要跳出去。”<\/p>
“若始终站在天地给你的位置上，你走得再远，也只是被允许。”<\/p>
他抬手，指尖轻轻一划。<\/p>
未有任何异象显现，可空间却悄然错位。<\/p>
五行法则依旧在原处，却彼此拉开一线距离。<\/p>
就像是......棋盘未动，落子的位置却变了。<\/p>
这一刻，原本稳固的五行结构，出现一道“空隙”。<\/p>
“这是我的路。”姜道玄淡淡道，“站在天地之外，看清它如何运转，再决定，要不要落子。”<\/p>
众人心神俱震。<\/p>
他们忽然有些明白，大道尊所言的凌驾五行，并非是以更强的力量，而是以不同的位置。<\/p>
可姬守一却轻轻摇头。<\/p>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附和。<\/p>
只是再向前走了一步。<\/p>
这一步落下。<\/p>
五行重新流转。<\/p>
不是回到原位，而是缓慢调整。<\/p>
水顺着土势而行，木借水火而生，金不再停留指间，而是由土承载。<\/p>
五行并未被推翻，可却被重新“摆正”。<\/p>
姬守一道：“跳出五行，是一条路。”<\/p>
“但不是每个人，都要离开棋盘。”<\/p>
他看向姜道玄，目光坦然：<\/p>
“我不站在天地之外。”<\/p>
“我站在天地之中。”<\/p>
“但我，不再照着它原本给我的路走。”<\/p>
姜道玄笑意愈盛：“你的意思是......”<\/p>
姬守一接过话头：“顺势，不是照着走。”<\/p>
“而是看清它为什么这样走。”<\/p>
“再在不违背天地的前提下。”<\/p>
“让天地，顺着我。”<\/p>
话音落下，五行随之稳定。<\/p>
仍是五行，却已不复最初的运行方式。<\/p>
姜道玄看着这一幕，淡淡开口：“这样走，慢。”<\/p>
姬守一笑了：“可稳。”<\/p>
“而且，不会断。”<\/p>
两人的对话，到此为止。<\/p>
没有胜负。<\/p>
也无需分高下。<\/p>
可在场所有人都已明白，同样是超脱，一人是站在天地之外落子，另一人则是站在天地之内改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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