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2/2)
“是殿下和王府所有人的。”良霜一时嘴快又说错了,“都很期待世子妃…啊不是,期待您住进来。”
辞意听滞了。
陆矜淮刚一踏进门,就听见了良霜的这一句,没好气道:“你给我出去。”
良霜还想留下,但灰溜溜地被赶出去了。
“良霜总是瞎说话。”陆矜淮坐到椅子上,“你别搭理他。”
“他为什么说…让我住进来?”辞意不解道。
陆矜淮轻咳一声,“这句不是他瞎说的,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住进来。”
说完,陆矜淮又顿了顿,不大确定道:“……忘了你是襄江阁的人,你的身契在阁里吗?是不是要先把你买出来?”
准确来说,辞意和襄江阁里的普通戏子歌女并不是同一类别,为了方便管理,阁里的人大部分是孤儿或者是买来的清白儿女,自小培养学习技艺。
辞意的身份特殊,与襄江阁并不是上下级的关系,自然不存在卖身契一说。
只不过…辞意现在还不能离开襄江阁。
原因暂且不能提,辞意抿了抿唇,找了个借口,“下个月吧,我要先和管事的说一声。”
陆矜淮理解,“好。”
正说着话,陆矜淮忽然瞥见窗户边闪过了一瞬人影,有些透光的窗户纸后,印出了一道脑袋的影子。
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等会去我房间吧。”陆矜淮实在不知道良霜哪来的这么强的好奇心,忍道:“有时间我教训他。”
辞意也看了过去,忍不住笑了笑,“昨天晚上的也是他吗?”
堂屋里距离窗户远,他们说话的声音也不算大,良霜就算在外面偷听也听不到具体内容,最多也只能透光看见模糊影子。
“是。”陆矜淮笑道,“他很欢喜你。”
辞意轻轻点了下头,“看出来了,他还叫我世子妃。”
“……”
陆矜淮生硬地扯开话题道:“先出去吧,去我屋子里。”
陆矜淮推开堂屋门的时候,在窗户外偷听的良霜被吓了一跳,拙劣地装作正在门口扫地的样子。
“那边是我的屋子,你先进去。”陆矜淮侧头对辞意道,“我跟他说两句话。”
辞意从没见过良霜这种过度活泼的侍从,“我能一起听吗?”
“行。”陆矜淮道。
良霜拿着扫帚低头假装扫地,忽然面前一片阴影,他一擡头,就见殿下和辞意公子站在他的身前。
良霜有些尴尬地擡起头,“殿下,辞意公子。”
陆矜淮随口问道:“……扫地呢?”
良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的是的。”
面对着良霜,陆矜淮也没转弯抹角的,直接道:“那刚才趴窗户上的人是谁呢?”
良霜正要狡辩,陆矜淮就不慌不忙地补充了下一句:“我记得,辞意公子好像特别不喜欢撒谎的人,是吧?”
良霜焉了,只能点头:“对不起,是奴。”
陆矜淮匪夷所思,“昨天也是你,今天又是你。良霜啊,你怎么总是贼兮兮,在偷看什么呢?”
如果不是知道良霜值得信任的话,陆矜淮就要怀疑他是不怀好意的内奸了。
良霜扭捏不好意思说。
陆矜淮懒懒倚在旁边的柱子上,也不着急,“你不说的话,辞意公子要以为王府里不安全了,连侍从都做偷看的坏事。”
辞意扯了下陆矜淮的袖子,低声道:“怎么总说我?”
陆矜淮比了个口型道:“他怕你不喜欢。”
良霜不想给辞意公子留下坏印象,泄气道:“对不起,这是殿下第一次带人回来,奴有一点激动和好奇。”
“你这岂止是一点?你想看到什么,直接说不就好了。”陆矜淮道。
良霜小心翼翼地瞅了眼辞意公子,“真的要说吗?当着公子的面说?”
陆矜淮道:“说吧。”
良霜说话带着一种没文化的纯朴,“奴想看殿下和公子亲热。”
陆矜淮:“……”
辞意红了耳朵:“……”
陆矜淮忍着脾气道:“出去罚站。”
“再发现你偷看一次,你就改职去王府门口扫大街。”
良霜一脸丧气地离开了。
陆矜淮转头对辞意道:“别理他,我们走。”
辞意勉强道:“他…挺跳脱的。”
进到卧房之后,陆矜淮让辞意先坐,他去拿些茶水吃食。
卧房里没有摆放桌椅,除了屏风后面的床之外,只在窗边摆着一张软榻,软榻上的小桌子上随意散放着几本书。
辞意虽然识字但不喜欢看书,所以很佩服读书的人,擡手把桌案上的书整齐地理好放在一边。
“这个小青梅很好吃,你尝尝。”陆矜淮放到一边的桌案上,也坐到软榻上,“没想到你会来,还没来得及和看门的小厮说,下次不会拦你了。”
辞意摇了摇头道:“没等多久。”
“会打扰你读书吗?”
陆矜淮笑了声,“当然不会,我平时不看书。”
陆矜淮看辞意的反应就知道估计是良霜又瞎说了什么,猜测道:“良霜跟你说,我经常读书?”
辞意迟疑着点了下头。
“有什么事问我就行了,别听他的。”陆矜淮低笑道:“净会扯淡。”
“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陆矜淮问道。
辞意想起小谷说的让他主动一些,不然对方会感到压力。
“来看看你。”辞意低声道,“你作为世子,总是出入襄江阁被看见了影响不好,以后我来找你吧。”
陆矜淮的心仿佛被这句话轻轻戳了一下。
“昨天还没问你送的东西——”陆矜淮从匣子中取出昨天辞意给他的一把金梳子,拿在手中看了看,怎么看都是一把梳子,唯一的特点就是过于华贵。
“……为什么送梳子?”陆矜淮不解道。
辞意愣了下,“你不知道吗?”
陆矜淮:“梳头发?”
辞意拧了拧眉,语气中不大开心:“那你还给我。”
“嗯?送出去还能要回去?”陆矜淮没给他,又打量着手上的梳子,想找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你昨天还答应我去看灯了。”辞意低着声音,仔细听还能听出些许失落。
“记得,我们还一起放灯了。”陆矜淮仍旧不解,“但这和梳子有什么关系?”
辞意又道:“我亲了你的脸,你也没有拒绝。”
陆矜淮没理解到辞意现在说的和梳子有什么关系,只是有些呆怔地点头,“是……”
突然,陆矜淮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点,他看了下手中的梳子,又试探性地问道:“这是……定情信物?”
辞意轻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陆矜淮也颇为无奈,“你送的时候没说,我也没往那方面想。”
“我以为你知道…梳子是结发的意思。”辞意扭过头道,“大弈国都是用梳子定情,不需要解释。”
辞意这么一说,陆矜淮自然能想起梳子有这么一层意思。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却没往这方面想,他不是大弈国原住民,对本地的传统也不太熟悉。
陆矜淮低低叹了口气,把金梳子收好了,“别生气了,跟你道歉。”
“你现在知道意思了,还接受么?”辞意抿了抿唇。
“接受。”陆矜淮没想到辞意会这么主动,心头一软,隔着桌案捏了捏辞意的脸,“当然接受。”
辞意心里悄悄地舒了一口气,他也很怕陆矜淮说这一切都是误会。
陆矜淮把辞意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向辞意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
辞意一点没多想,起身走了过去,刚走过去就被陆矜淮拉了下手,辞意没预料到失去了平衡,手撑在旁边的桌案上,才没摔倒到陆矜淮的身上。
“不好意思……”辞意下意识道了声歉。
陆矜淮似乎低低笑了声,“道什么歉,抱一下。”
辞意不确定道:“……抱歉?”
陆矜淮这下彻底没忍住笑出声来,把辞意拉近拥他入怀里,“是这个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