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8章 万象归一（1/2）

“千人一面，千相一神。”蓝希经过了极速的脑子短路之后，开口说道：“不，您这是要万相归一啊！”

“耶鸽”轻轻一笑，圣光流转间，那六翼身影微微前倾，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器物：“这么说就有些严重了。众生归一，万象归一，甚至是万物归一……最后会归一为何？”

“诸天万界？”蓝希整个人——妖都不好了。别人都是逆反先天，成就先天神圣，眼前这位居然要逆反成就诸天万界。

他背后那朵湛蓝莲花骤然收缩，莲瓣层层闭合，仿佛在抵御某种无形的侵蚀。灵觉深处，莲花因果丝线疯狂震颤，血煞之气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与那浩瀚圣光形成诡异的对峙。

“道友此言差矣。”神圣之主的声音如同圣咏般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何为‘逆反’？何为‘成就’？诸天万界本就是一体，众生万象皆是碎片。我所求者，不过是将散落的碎片重新拼合，让破碎的镜子照见完整的真理。”

“真理？”蓝希冷笑一声，指尖凝出一缕湛蓝灵光，“阁下所谓的真理，就是让所有生灵都成为您意志的投影？让万千大道都沦为一条死路？”

“死路？”神圣之主轻笑，“道友错了。当万相归一，便再无生死、再无善恶、再无分别。没有争斗，没有痛苦，没有迷茫……这才是真正的永恒安宁。难道这不是所有修行者最终追求的‘道’吗？”

蓝希瞳孔微缩。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位神圣之主的野心，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这不是简单的征服或统治，而是一种彻底的“格式化”——将整个诸天万界的多样性、可能性，都压缩进一个单一、永恒的“神圣概念”之中。

“阁下这是要断绝万法，绝灭生机！”蓝希的声音冷了下来，“修行之道，本就在于求同存异，各证其道。若一切都归于一，那与混沌未开、万物未生的死寂有何区别？”

“死寂？”神圣之主微微摇头，圣光骤然明亮，“道友执迷不悟。你看这圣光，它驱散黑暗，净化污秽，带来秩序与光明。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随着他的话语，周围的圣光开始缓缓流动，仿佛化作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光海中，无数光之符文闪烁，隐约组成了一幅幅宏大的画卷——无数生灵在圣光中跪拜，脸上洋溢着幸福而安详的笑容；山川河流、草木虫鱼，都在圣光的照耀下焕发出勃勃生机；甚至连天地规则，都变得清晰而有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重新梳理过。

“看到了吗？”神圣之主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这就是万相归一后的世界。没有纷争，没有痛苦，没有无意义的挣扎。所有生灵都将回归本源，成为神圣的一部分，共享永恒的安宁与喜悦。”

蓝希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这幅画卷确实极具诱惑力。对于任何一个经历过无尽轮回、看惯了生离死别的人来说，这样的“永恒安宁”都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

但他知道，这不过是美丽的谎言。

“阁下画的这幅画，确实漂亮。”蓝希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嘲讽，“但画终究是画，不是吗？阁下能画出众生的笑脸，却画不出他们真实的喜怒哀乐；能画出山川的生机，却画不出它们自由生长的姿态；能画出规则的秩序，却画不出大道本身的无限可能。”

“万相归一，看似是包容一切，实则是扼杀一切。阁下想要的不是‘永恒’，而是一座华丽的坟墓——一座埋葬了所有可能性、所有生机的坟墓！”

“哼。”神圣之主对于蓝希的评价只是不屑地一哂，那浩瀚圣光微微波动，仿佛在压抑着情绪，“无知的道友，你根本不懂吾之宏愿。”

但祂的语气随即转为柔和，甚至带上了一丝罕见的谦和：“不过，念在你是那位‘命运之主’的本尊化身……吾亦不愿与你交恶。”

但是，实际上嘛，祂忌惮的是谁，只能说懂得都懂，就是不提那一位，现在可是在道德天尊在此界的化身老君的道场之上，要是在这个地方把蓝希收拾了，那可就要捅了洪荒的圣人窝了。

众圣堵在门口的场景，这位主宰可不想感受。

祂顿了顿，六翼微微收敛，周身那令人窒息的威压竟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平等的邀约姿态：“所以，吾不与你计较方才的冒犯。相反——吾愿邀你，成为上帝的万相之一，执掌一方权柄，号令诸天。你可愿为‘太玄上帝’，与吾共掌万象归一之大道？”

“嗯？”蓝希一愣，随即失笑，“太玄上帝？啧啧啧……阁下倒是大方。”

他心中却在飞速权衡。

希伯来神系，或者可以称之为天堂神系作为诸天万界传播最广、信仰最盛的五大创世神系之一，其地位高绝，哪怕是混沌神系在内乱之时，也得给天堂神系几分面子。

毕竟剩下的那三个创世神系，则各有各的虚无缥缈：

吠陀神系的梵祖，只以化身的形式在管辖的世界中显化，必须由“梵我合一”的大修行者接引意志，才能显出至高梵的形态。

而这位梵祖的主体化身，却从未真正露面——问就是，一切行“梵行”的众生，皆是“梵祖”所化，众生即梵祖，梵祖即众生。

世界树神系，也可以称之为如尼神系背后的存在更是虚无的连一个名号都没留下，只剩下了整个神系的根基，供养着那棵支撑着九界的巨大世界树的三座泉水，以及那如同洪荒量劫一般注定会降临的诸神黄昏。诸神陨落，世界树倾倒，最终重新化为无上巨人，于毁灭中重启新的轮回，周而复始。

而太阳神系，也就是尼罗神系或金字塔神系，那更是个中翘楚。其至高神拉的来历，只能用“懂得都懂”来形容，别说其背后的无上存在，就是那方世界真正的创世神，造物主也已经籍籍无名，那位无上存在更是被层层遮掩，甚至连一丝可供追溯的痕迹都没有，比留下了世界树下那三泉的存在还要神秘莫测。

这样一来，天堂神系背后的神圣之主和光之主就显得格外“实在”了。在混沌神系陷入内乱之时，天堂神系在混沌神界的话语权依然堪称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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