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1/2)
为什么不配有脸见我……归归十分纳闷, 然后感到盛淅抱她抱得又紧了一点。
他们俩许久没抱在一起睡过了。
复读时几乎习以为常的事物,却在升上大一后变得弥足珍贵;肌肤熨帖温暖,窗外簌簌地压满雪, 在这静谧的夜里, 归归不舍得去睡, 盛淅静静搂着小同桌,过了会儿归归又小声道:
“……那也不用买这么贵呀。”
盛少爷搂着归归亲亲头顶, 声音很困:
“我想给你好的。”
“一会儿买我开心, 一会儿又想给我好的, ”思归贴着他的颈间, 仰起脑袋,不服气地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从小到大,我家里没一个敢这么干的。”
姓盛的一笑:“因为你养不熟?”
“……”
归归那下又有点难过——她想起妈妈, 想起外婆, 鼻尖又一阵发酸。
可能是因为今天太开心了。
月盈则亏,水盈则溢。思归会在月圆落雪时想起妈妈。
这是会伴随她很久,或许至永劫的思念。
思归小心压着那翻涌的酸涩情绪,不想扫盛淅的兴, 甚至不想让他察觉自己难过的瞬间——因为那感觉已经很淡。
只是,倘若引用一位应用力学老师的话:当一个物体曾经经历过创伤, 那么无论如何修补、焊接,接面中的应力永不会回到它完好的时刻。
——这个物体将永远比它完整时更容易断裂,对刺激更敏感。
“……明天去香山吧?”盛少爷道。
归归立刻把酸涩的情绪甩出去, 小声说:“可以。”
“大雪红叶,”盛淅看着窗外松针积雪, 莞尔:“今年错过了明年就不一定有了。”
思归想去香山看雪,却不受控制又条理清晰地规划起作业该怎么做, 时间又该怎么分配……
那问题太复杂,最终归归下定决心,决定管他的,要和少爷快乐地玩。
“归归。”盛淅忽道。
思归“嗳”了声,被他捉住后腰,无意识地揉了揉。
“……好细。”
少爷声音很轻,仿佛难以置信,“你们女孩子腰都这么细吗?”
归归被他手掌揉得发酸,眉眼埋进他颈间,酸酸软软地嗯了一声,感到他手掌缓缓摩挲自己的腰,然后被忽地抱上了膝头。
“你……”
归归那下都要哭了。她被折腾了大半夜,四肢百骸都发酸,难受得鼻尖发红,哽哽地推着他问:
“你怎么还能……?”
姓盛的低下头,仿佛姿态很低,说的话却非常畜生:
“买多了。”
…………
……
清晨,京城初雪。
天地银装素裹,青松积满大雪,雪停时淡金朝霞。
晨光熹微落在褥间。
“畜生……”
思归发丝微动,半梦半醒,面颊贴在姓盛的混球颈侧,两腮红得如浸水的胭脂。
过了会儿,那名胭脂一样的姑娘家碎碎的,小声抽泣着骂姓盛的家伙是牲口。
归归声音黏糊糊的抖,含着泪:“我明天就要杀掉你……”
女孩儿关节与锁骨在熹微的光线下透着薄红,软得像碗豆花儿,盛少爷哑哑地吻她,滚烫地摩挲她的脖颈,说:
“行。”
…………
……
黎明与清晨的缝隙里,他们似乎啥都没做,就在卧室里亲来亲去。
吻像一枝开绽白花的蔓藤,在年少的思归与盛淅间刺刺挠挠的,亲着亲着盛淅忽然朦胧道:
“我书包里还有东西。”
归归耳朵根一红:“你害不害臊呀?”
盛淅漫不经心:“你害不害臊?我昨天晚上不买那我们今天用什么?”
归归:“那你也不能……人家专门为你延迟打烊,你跑去超市买那个……”
“买什么?”盛少爷饶有趣味地问。
思归感到他又无意识地捏着自己的腰,连气都喘不匀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爱研究自己的腰腰腿腿的——同桌好像带着一股子对异性身体的好奇,哪怕过了这么久,都在纳闷和他不一样的思归是怎么长出来的。
“我买了什么?”他很坏地逼问。
归归含泪道:“避孕套,你这个恶棍!还是家庭装的!你给我滚!”
恶棍哈哈大笑,又将小同桌揽到自己怀里,亲她的发旋儿。
“但包里的第二样东西不是那个。”姓盛的愉快道。
归归浑身发酸,哽道:“你要是还买了第二样我就杀了你……”
“不是。”盛少爷盎然地说,“想给你看的东西买得要早多了,本来想昨天在你下课的时候给你……总之你去翻翻。”
他在思归后腰拍了拍,归归下床。
她下床的时候踩到一个滑滑的东西——思归低头去看,发现是个掉在床下的避孕套:被撑大了,还滑不溜丢的。
“……”
思归赤脚走出卧室。
楼梯上都他妈有一个……龟龟想起凌晨盛淅在楼梯上……那下简直无地自容,看一眼都腰酸,都想不明白这个混账是不是故意的。
楼梯旁有个挺宽的实木香蕉大滑梯,非常蠢蛋,但招人喜欢,思归浑身散架似的,不敢坐,只好踩着自己昨晚惨烈的回忆下楼去。
他昨晚买的花桶吸足了阳光与水,大花蕙兰秾丽蓬勃,归归觉得花花好看,又去翻他放在一旁的书包——思归愤愤丢掉避孕套包装盒。
上面还写着extra rge。
盛少爷听见丢东西的声音,在卧室里漫不经心:
“对我怨气挺重。”
归归气得把盒子吧唧拍扁以发泄怨气,含泪道,“你很多事都是故意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故意欺负我……!!”
盛少爷在楼上说:“我哪有这么坏,大多都是一时兴起。”
“……”
归归说:“…………”
他真的很可恶,思归很生气,把他的钱包丢到一边,下一秒竟然摸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
盛少爷趿上拖鞋:“找到没?”
思归吃了一惊,把东西拽出来,看清的瞬间忍不住哈哈大笑。
冬日晨曦金而薄,姓盛的趿着拖鞋出来,靠楼梯上看她。
归归拽着那个布缝的、长了对小豆豆眼的奶油兰花盆栽布偶,觉得它笨,却又很喜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仰起脑袋问:“这是什么笨蛋东西呀?”
她笑的时候说话呼吸都是甜的,盛淅被姓余的逗的心情不错:“哄你的东西。那天看到就觉得你喜欢。”
龟龟确实喜欢。
余思归笑得不行,又佯装生气:“哪有整天用这种笨蛋东西哄我的?——再说我也不需要哄呀。”
“主要是脾气不小。”同桌说。
归归笑眯眯地坐在他送的花下,仰头问:“所以你要送给我好多花对吗?”
她眉眼之间,仿佛有能倾泻出的、瀑布般的春。
年少,稚嫩,却有着不折的狂气。
“大概吧。”
盛淅忍着笑道。
归归得到肯定的答案,开心地把小布偶放在茶几上。
笨蛋兰花还长了两只小脚,看上去傻不愣登,仰头看着它的新主人。
早晨九点多,SKP派专人把东西送上了门。
穿着黑衣的人提着大包小包进来,归归坐在沙发上,用同桌的电脑专心地和组员交流最新的Python大作业。
盛淅则在楼上检查家里的新电器。
大包小包堆在厅里,归归向组员分派任务,下一秒电脑上突然冒出一通电话。
来电人:盛岷。
OS X系统有接力功能,同登一个iCloud账户的两个设备来电同步,归归看到来电后,很快盛淅就在楼上接了电话,
“喂?爸,没事了,我检查过了……报价单,我粗算了下基本对得上……”
他爸的名字叫盛岷哦?
归归好奇地往楼上看去,盛少爷拿不准装修验收单要不要签,求助于长辈,声音断断续续的:
“……门窗接合处也要检查?这还能出问题?不检查不能签验收单?……行,爸,我一会儿仔细看看……”
「盛岷。」
崇山峻岭。思归走着神想,接着忽然想起妈妈也是这个字音。
盛岷。柳敏。成泯。
思归不解地挠挠头,总觉得单字的姓名巧合最多发生两次。
盛淅挨个推推二楼的门,以电笔一一检查插座,告诉他爸合规,又和他爸聊了点儿家常,挂了。
雪后阳光洒了进来,归归总觉得这一刻非常宁静,有种难言的生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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