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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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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抱几乎从车厢淌出来的繁花,存在的意义,似乎只是为让思归雀跃一下。

这个花应该也很贵……思归羞得眉眼绯红地想,坐到副驾上,感到凌风草与轻轻刮在肩颈处。

盛淅已经留了地址,他们买的绝大多数东西都明天由专人开车送到府上,只有少数轻便的东西由自己携带。

思归穿着最后试穿的裙子:一条淡桃花卉短裙。

裙子长至大腿根,羊毛料上绣着叶脉微黄的栀子花;小抹胸则正是她的尺码,勒在身上正正好,衬得肤色脂白,胸乳线条美好柔润,只是女孩子皮肤袒露,被后座的草轻轻一刮,留下一道很淡的红印。

盛淅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冷不冷?”他冷不丁地问。

归归还没回答就打了个哈啾,狼狈地看着少爷,目光充满求助——

盛淅面无表情,目光瞥向小同桌裸露的、有红印的肩,看了一会儿,转过去拧开空调热风,淡淡道:“系好安全带。”

思归很乖地系上安全带,盛淅车辆驶出停车场。

那时已近夜里十二点,北京的夜较之南国要长。

车驶出停车场,冬夜里,思归又爬起来向购物中心方向看,还被那一大桶花的配叶戳了

她揉了揉脸,趴在座椅背上,见SKP入口处的灯‘噗’地熄灭。

“……”

有钱能使鬼推磨,归归发着呆想,今晚到底给他们创造了多少提成呢……

“坐回去。”

盛少爷愠怒道,“你穿着裙子呢!”

思归一惊,意识到走光,霎时面颊泛红,急忙坐下,将后裙摆向下掖了掖,又惭愧地低下了头。

“……”

盛少爷瞬间明白自己没控制住,说话语气差了点,握着方向盘,尴尬地沉默半天,道:“……今天回学校来不及了,今天去房子那边吧?”

“好。”归归小声说。

然后把裙摆又拽得紧了些,忽然难过地心想短裙好麻烦……

暖风温温热热,吹拂思归的头发。

归归一天过得跌宕起伏,她下午被气哭一次,晚上又经历了这么一出——惊喜,却又十分疲惫。

而这场如梦似幻的夜晚结束后,与之而来的,是很难言说的难过。

买完后,余思归发现「裙子」似乎也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好。

——它行动不便,束缚着肩膀,短裙一坐下就可能走光,时时都要提防;而高跟鞋穿上,走起路来,有种摇摇欲坠的、随时准备折断足踝的危机感。

那些SA纷纷夸站在镜子前的思归好看,是天生的衣架子;可思归的目光却总控制不住地望向坐在沙发上的盛大少爷。

一整晚上,盛淅的目光,一直在冷静地注视着她。

他是真的「只买她开心」。

盛淅只管挥金如土,看上什么买什么,根本不会犹豫半下,但除此之外,他一句都不表态。

“……盛淅。”归归小声道。

盛少爷半秒都没耽搁,立即“嗯”了一声。

“……”

归归看着身上绣着栀子花的、浅桃色的短裙,想了又想,难过地小声问:

“……不好看吗?”

盛少爷一愣。

深夜北京街道通畅、四通八达,车辆寥寥无几,平日高峰堵得水泄不通的东四环,成为一条通往家的弯道。

余思归问完那句突然很丢脸,额头抵着车窗一角,面颊泛起淡淡红晕。

“不……不好看,你可以直说的。”

——谁会不希望自己在喜欢的人眼里漂亮。

归归不愿看他,拽着她认为过短的裙摆,在冬夜羞得耳尖泛红。

车辆疾驰在深夜的四环高架上。

少爷在夜里开着车,静了许久,突然笑出了声:

“就因为我一直没夸你貌美?”

他为什么还笑?归归老师拿脑壳顶着玻璃,吱吱嘎嘎点了点头。

“我故意的。”他说。

余思归:“……”

盛少爷懒懒握着方向盘,饶有趣味道,“而且还想看看你能忍多久不来找我的事儿。”

思归:“……”

归归立即开始生气:“什么叫找事,我才没有——”

盛淅:“你还想不想听实话了?”

余思归:“……”

“听。”归归蔫巴巴道。

她趴在副驾上,转过去看少爷,眼神带着点难过的期待,然后又被花桶里的凌风草戳了下。

——他真的很认真,连这么漂亮的花都备齐。

“当然好看。”他温和道。

归归立即开始叽里咕噜地生气:“我就知道嘛!我穿这么贵的裙子怎么会不好看,今晚是个人都夸我——”

“——今晚是个人都夸你漂亮。”盛少爷笑了起来。

归归面颊霎时红了。

……姓盛的混蛋坦诚得让人发不出火。

然后姓盛的笑道:“都不用夸,就是漂亮呀,天生丽质。我也只是打扮你而已。”

四句话,归归老师被四句话夸得天花乱坠,哼哼唧唧地被同桌顺好了毛,穿着小抹胸和短裙,蜷在他的副驾上,开心冒泡泡。

盛淅:“知道我为什么不表态吗?”

“为什么?”龟龟笑眯眯地问。

“有两个原因。”他说。

女孩子嗯嗯点头,笑眯眯地要他讲。

深夜红绿灯仍然有一百八十秒,盛淅等着红绿灯,转向归归,温和道:

“哪怕你不穿这样的裙子……”

盛淅瞅着思归的穿着,嗓音柔和:

“归归,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都已经足够漂亮了。”

归归老师那下,砰一声,从脚尖红到头发梢。

她甚至连小腿都羞红了,难受地咳嗽,又被羞得想哭,想要和少爷抱一抱,但这是在车里,只得擡眼看他。

深夜北风大作,吹过车体,思归颤抖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那第二个原因呢?”她听见自己抖抖地问。

盛淅:“第二?”

红绿灯仍在认真计时,归归点点头,羞赧地问:“有两、两个原因,不是吗?”

“……”

盛淅好一会儿没说话,然后冷冷道:

“你到底有多他妈喜欢抹胸?”

归归呆了呆:“啊?”

车外寒风凛冽,车里盛少爷语气淬着冰:“让你自己选裙子你就喜欢挑短的,挑没吊带的——余思归,你现在里面穿的什么你敢不敢说?”

“……”

归归出来前还是在学校上课的行头,当然经不起这种换装,中间发生了什么更是不言而喻,当即惊慌失措,极力:“我——”

“——短裙,”盛少爷凉薄一笑,看思归那条绣着栀子花的裙子,发出赞叹:“小抹胸。”

紧接着他又嘲讽地问:“余思归你以为你他妈现在胸上贴着的隐形胶是谁他妈给你搞的?SA?”

盛淅真诚地问:“你猜SA知道你是个傻逼吗?”

龟龟:“???”

“你今晚真他妈算是完了。”盛少爷和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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