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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云不悔所料,离月打听到一条城门后山出城的办法,就是一条土匪道,以前宁州还没修建的时候,这条道是土匪们经常偷袭村庄的道路。后来修建宁州十三城,这条道路依然是土匪们偷袭的路线,后来大将军派兵剿灭土匪,这条路被封上了。可这条路后面有一座大山,翻过山岭是一个城镇,宁州又经常打仗,城门经常关闭,所以城中的居民就想起这条路,出城都走这一条土匪道。
百姓和守城的将士想法是不一样的,且这条道路过一小队人是没有问题,过大队人马就成问题,所以一直就没人理会,本地人无缘无故也不会告诉守城的将军有一条道路出城,只要不打仗他们都走城门,这条路除了本地人,很少有人知道。
云不悔之所以想起土匪道是小时候听父亲提过,他走过这条道路且对城中诸多土匪道忧心忡忡,因为敌军很容易就混进城内。大队人马过不了,偷袭是不成问题。
离月打听了路线,他们在客栈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出门,走向后山,从后山越过城墙下面就是一条河,河不深,河内有一条石头桥,他们都从石头桥上过河,过了河又要翻山越岭。这里山路非常险峻,且特别长,好像很久没有人走了,山路长满荆棘,三人走得十分辛苦。
“果然是土匪道,这样的路被人知道也没法大进攻,只是进小队人马。”冰月咕哝着,云不悔一笑,这山很高,冰月说,“我后悔了,要是骑马就好了,这分明就是马道。”
“别抱怨了,走了一个上午还没到半山腰,你不想走到天黑吧。”云不悔笑说道。
中午几人吃了一些干粮又继续赶路,云不悔不小心把手臂刮破了,冰月心疼不已,赶紧帮她包扎,云不悔最怕疼,划了一个大口子,眉心也拧起来。
好不容易才走到山顶,站在山顶可以看到宁州的城池,一片连绵,也可以看到敌军的军营,云不悔脸上有了笑容,因为她看见南郡的军营了。
就在山脚下不远处,距离是很远,可因为站在山顶看,仿佛就在山脚下,这样的近在咫尺的感觉让云不悔很开心,她很快就能见到程慕白了。
冰月兴奋地指着军营给她看,云不悔笑着点头,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她轻声说,“难怪这道山道没人堵住,这样的马道根本没人能堵得住。”
赵王兴许不知道有这条道,兴许知道,云不悔股摸不着,就算是知道,估计他也不担心,这条路也就只能过一百来人,且从军营到宁州要一条的路程,山路崎岖,能过的人不多,一百来人偷袭是自寻死路,所以赵王很放心。
“小姐,我们快些走吧。”冰月说,离月在前面找路,下山是一个很大的林子路,一样的崎岖难走,他们势必要在山中过夜,天黑前是肯定不能下山的。
傍晚时分,冰月就听到几声狼嚎,吓得鸡皮疙瘩一身,云不悔也有些害怕,深山野生狼群多,离月说,“小姐,我们找一个地方过夜,天黑胡乱走,落到陷阱里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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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月寻了一个岩洞,几人暂时在岩洞中过夜,深山老林里陷阱,方向不清,猎人的陷阱又多,野狼群也多,并不适合继续行走。
岩洞是猎人打猎的时候住的,有一张石床,岩洞里也有一些烧水的器具,离月升起了火取暖,几人的干粮带得足够,水也足够,云不悔身子寒,岩洞里有一条被子,可脏得不能盖人。离月把一个小锅拿过来,打算去寻一条小溪煮水给云不悔取暖,云不悔说,“天黑了,这地方我们又不熟悉,别随便乱走,我熬得住,别去了。”
离月一笑说,“小姐忘了我从小就在深山里长大的,这点地方还绕不丢,你放心,很快就回来了。”
他说着出了岩洞,云不悔拦都拦不住,冰月说,“没事,煮点水打一只猎物来吃,取取暖也不错,小姐,你先睡一会儿。”
云不悔身子娇弱,体力最差,走了一天是非常疲倦,此刻又冷,人在火堆旁边暖和便昏昏欲睡,有冰月守着她,她也放心地靠着一块岩石睡觉。冰月在岩洞里尽量寻一些能用得着的东西,除了一些器具就一把小刀,派不上什么用处。
柴火烧得快没了,冰月见云不悔熟睡便出了岩洞,在周围寻一些木柴回来,添了一些大一点的柴火进去,等这柴火都烧起来了,离月还没回来,冰月估摸着都有一个时辰,她开始觉得不对劲,摇醒云不悔,“小姐,一个时辰了,离月还没回来。”
“什么”云不悔蹙眉,睡意全无,两人出了岩洞,一股冷风吹来,越发觉得阴气森森,不远处传来几声狼嚎,深山一眼看过去又黑又沉,什么都看不清楚。
云不悔说,“我们出去找他。”
这时候人还没回来,一定是出了事,云不悔担心至极,冰月却一把拦住她,“小姐,你在岩洞里别出去,我出去寻他。”
“一起去。”
“你在岩洞里别处去。”冰月说,“可能遇上狼群了,我过去还能帮忙,小姐你过去会成我们的累赘,到时候无法顾及你,若是被野狼伤了我们怎么办这岩洞很安全,你在里面别动,我找到离月马上就回来。”
冰月说完就冲出去,云不悔在她后面喊了声,冰月人就消失在森林里,冷风扑面,气息阴森,云不悔有些忐忑地进了岩洞,这样的夜晚总是她的噩梦。她从未和别人提起过,她害怕黑夜,特别是一个人的黑夜,那会让她想起年幼的雪夜,那样的孤独,无助的疼痛,总是缠着她不放,她一定要有人陪着,哪怕危险之极她也不愿意一个人待在岩洞里。
云不悔很不安,外面风声呼啸,二月份的北边夜里仍冷得叫人发抖,夜里风大,又是深山,风声被放大好几倍,她恐惧地看着岩洞,仿佛有一头恶魔在等着吞噬她。
云不悔尽量躲缩在火堆边,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冰月还没回来,她再也等不下来,她捡起地上的小刀藏在怀里就出了岩洞,朝冰月刚刚消失的地方寻去。
深山很黑,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浓黑让云不悔惧怕想退回岩洞,可她又担心冰月和离月,只能尽可能地寻路去找他们,黑暗中跌了好几次,膝盖和掌心都被磨破,云不悔固执地在深山里寻找。这条马道幸好没有太多的荆棘,云不悔没一会儿就寻到水源,那是一条小溪。
溪边光线朦胧,她没看见冰月和离月,却看见一滩血迹,看那血迹是刚留下的,云不悔心中一突,慌忙顺着血迹的方向去寻。
深林里偶有动物在叫,一片寂静中常吓得云不悔转身,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看她,太黑了,她从未试过一个人在这么黑的森林里行走。
“冰月离月”云不悔轻声喊着他们,她是真的怕了,她的声音惊起一阵鹰鸣,吓得云不悔慌忙靠着树干喘息,一手捂着胸口,惊恐不定。
突然听到后面有沙沙的声音,云不悔鸡皮疙瘩全起身,人还没意识到危险就拔足狂奔,有蛇
她跑得很快,于她而言,这辈子跑得最快的就是这一次,不管她跑向哪儿,那沙沙声仿佛就在脚跟边,云不悔慌不择路,都没来得及回头看就拼命地跑。
大半夜一个人在深山里奔跑,总不会太顺利,跌跌撞撞,摔倒很多次,她自己都不知道摔了多少次,爬起来就跑,身上的血迹也慢慢多起来。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