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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了摆手,施琅便打算继续向前走,可是没等他走出去两步,就立刻又叫停了那两个明军,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回去,随即便是一脸的喜色。
“正愁没招整治你这厮呢。”
和平、溪头、狮头三寨即破,出头的鸟儿既然已经被狂风卷没了,那么剩下的自然而然的也就规规矩矩的进了笼子,当起了金丝雀。
潮阳一县迅速荡平,比之去岁夺取澄海、饶平一带还需威势不同,更多的还是得益于郑成功所部对上这些地方土豪时的压倒性的强大。这份强大不仅仅来源于数量,施琅等人的回归,带来了大批的郑氏老兵,极大的提升了军队的战斗力,而施琅的一些训练方法比之郑成功早前使用的也更显些成效,军队战斗力的提升就成了必然。
大军暂且回到潮阳县城,稍作休整,等待后续作战任务如果潮阳本地再有反复,便可以就近讨平;若地方安堵,士民归心,那么自潮阳出发,潮州府西南部的惠来、普宁二县,海门、靖海等卫所亦位于其打击范围之内。
军中最重赏罚分明,连下达濠乃至潮阳内地多寨,论功行赏自是少不了的。便是过失,本就不多,况且在连战连捷的背景之下,也就显得微乎其微了起来。但是有些事情,却似乎总是容易被一些有心人专门挑出来,摆在明处。
“国姓,这藤盔实在无用,碍事不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防御效用。我部将士但凡是头部遭到攻击的,这东西根本就挡不住哪怕一支流矢的攻击。”
大帐之内,夸功声中,施琅从他弟弟手里接过了一个破损的藤盔,指着上面染着血的窟窿便对郑成功大声言道,仿佛是唯恐其注意不到这个明显到了极致的残缺。
“这样的破烂货,军中还有不少。以末将愚见,这等物事实在靡费军饷,与其继续生产,继续装备部队,还不如干脆就让将士们包着快布头来得更好,起码箭矢射来,反应机敏的还有躲开的机会。”
施琅看似义愤填膺的说出了这番话,其实际上的用意和所指,众将焉有不明白的道理。此时此刻,郑成功坐在上首,未曾出言,只是默默地看着众将的神色。可也就在这时,后劲镇的总兵官陈斌却是冷哼了一声,继而瓮声瓮气的说道:“怎么其他各部的将士都少有头部受创的,合着溪头寨的贼寇就喜欢打脑袋不成”
陈斌大大咧咧的说出这话,施琅当即就是怒目相视,随即坐在施琅后手的施显更是毫无顾忌的讥讽道:“咱们自身没办法和陈帅相比,运气好赶上个怂货,连半点儿皮毛都伤不着,正有这机会说风凉话。”
“哼,别以为你们兄弟憋的什么坏水儿老子不知道”
陈斌是个直性子,他与陈凯之间其实也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但却就是看施琅这般背后算计来得不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施琅这就是借着伤亡来在军器制造上做文章,其目的无非是就是排挤陈凯,确立他郑成功麾下二号人物的地位。
争吵愈演愈烈,郑成功亦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干脆和起了稀泥。倒是眼前的藤盔,郑成功为陈凯辩解了几句铁料较少,用在武器上已经是捉襟见肘了,更别说是打造头盔的现实,便暂且揭了过去。但是施琅提及的军中将士对于此等物事的不信任,却还是提出了会找陈凯进行商议的办法来稍作安抚,便再无其他了。
此情此景,柯宸枢俱是看在眼中,待军议结束,他只是撇过头,稍稍的一个眼色,他的弟弟便明白了其中的涵义,回到营中便暗中派了个亲信去南澳岛,将施琅发难的情况与陈凯说明,以早作准备。
岂料,亲信前脚出门,没过一会儿就又折了回来,直接便向柯宸梅表示他在码头那边看到了陈凯,正向着城外戎旗镇的大营走去。
眼见于此,柯宸梅连忙赶去通知他的哥哥,可是待他们赶到戎旗镇的大营时,陈凯已经在郑成功的中军大帐中与施琅对质,却还是晚了一步。
“这等破烂,用以装备军中,就是拿将士们的生命开玩笑。”
“那照着施将军的意思,是打造官军列装的那种八瓣铁盔喽”
“哼,那不过是起码的。”
面对责难,陈凯并没有出言反驳,反倒是显得施琅更为嚣张了起来。然而,听到了施琅此言,陈凯却摇了摇头,继而对其言道:“福建大乱,闽铁产量暴跌,铁料不足,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至于这八瓣盔,以本官之见,几个铁片而已,做与不做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倒是藤盔,本官却突然想出了一个办法,能让它们比那八瓣盔更好的保护士卒的头部。”
第一百章 反击中
“胡说八道”
这一次,不光是施琅,在场的众将无不是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陈凯。眼见于此,施琅就更是大声讥讽道:“这大概又是和你那个两百人灭一个六百万人国家一样的笑话吧。陈凯,本帅看你是疯了,八瓣盔是铁的,你那个狗屁藤盔是藤的,莫说是一样了,怎么可能藤的要比铁的还要坚固”
施琅此言,并非没有道理,八瓣盔是用铁片铆接、拼装而成,肯定没办法和一体成型的头盔相比,甚至就算是和铁尖盔相较,也要差上不少。但是,铁的终究是铁的,藤盔胜在造价便宜,而且军器局的藤匠明显产能过剩,但若真的论及坚固,却依旧是没办法和前者相比。
满目皆是不敢相信,其中更不乏施琅、施显等人的讥笑,陈凯微微一笑,却是摇了摇头,干脆与众人说道:“本官有说过更加坚固吗”
“妈的,你这厮敢耍老子,不坚固怎么更好的保护士卒的脑袋,今天不给个说法,你今天就别想走出这大帐。”
话说着,施琅就要上前揪陈凯的脖领子,但却立刻就被柯家兄弟给拦了下来,甚至就在柯宸梅的旁边,陈斌也是捏了捏拳头,关节处突起清脆的爆响来,看向施琅的目光就更是满眼的不屑。
架,没有打起来,陈凯就站在那里,佁然不动。此时此刻,见众人拦下了施琅,他便更是直言不讳的对施琅喝问道:“我说可以,你说不行,要不咱们赌点儿什么”
“赌便赌,就怕你这厮输不起”
“够了”
施琅刚刚把话说出口,当即就被人群后面的一声暴喝所打断。下一瞬间,郑成功越众而出,先是指着陈凯,随后又指向了施琅,一句“两个市井无赖”的唾骂就含在嘴里,险些脱口而出。
“你们两个,成何体统”
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郑成功气得已经无话可说。片刻之后,在一众国姓息怒、侯爷息怒的声音之中,郑成功最终下达了判罚:“既然要赌,那就让你们赌一回。这么办,谁输了,罚一个月的饷钱给对方,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