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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房间内正发生着不可直视的惨案。
看见门口那个半身带血，气喘吁吁的暴怒少年。
瘦男子一惊。
拔萝卜带出泥。
霍法抄起铁棍，劈头盖脸地往瘦子身上砸去。
瘦子比胖子反应要快，他果断地冲向了摆放枪支的桌子。
霍法一棍子砸断了他伸向来福枪的手臂。
瘦子尖叫起来，随后，他从口袋里抽出另一把手枪，瞄准了霍法。
霍法没有料到他还有另一把枪，但这时，诺伯挣脱了铁链的束缚。随即，光着屁股的男人冲了过来，直接用肩膀撞开了霍法。
枪声响起，诺伯肩膀飙出一片血花。
霍法在地上翻滚一圈，爬了起来，刚想动手，却发现已经不需要自己出手了。
挣脱束缚的诺伯如同猛虎下山一样，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飞身跃起，扑了上去。
他抓住了那个准备逃跑的瘦子，一手抓住了他瘦得凸起的脊椎。
“死吧”
随着一声疯狂暴怒的叫吼
“啊啊啊”
昏暗的船舱内，杀猪般的惨叫疯狂回荡
枯瘦男子捂着下体，痛苦至极的嘶吼着，翻滚着。
“啊”
“啊”
“啊”
伴随着哀嚎，鲜血如河流一般蔓延开来，很快便流到了霍法脚下，霍法强忍反胃，后退一步。
“啊”
“啊”
“啊”
“啊”
男人还在叫，但声音已经越来越低微了。很快，那声音便变成了低沉嘶哑的哀嚎。
诺伯也并不解气，他抄起旁边的一把锈蚀的大刀，又扔掉了大刀，换了一个金属拳套。
看见他的动作。
瘦子惊恐万分的向霍法爬来，想要抓住了霍法的大腿。
“啊啊救我求求你”
但霍法后退了一步，让开了他。
霍法站在一旁，淡定地看着这一幕。
不知为何，他并没有感到恶心，也没有感到害怕，有的只有冷漠。
这一刻，他察觉到自己的某种特质开始愈发明显起来，这种凸显的特质开始让他感到不安。
他不安于自己，于是转过头去。
不再看这一幕。
不知过了多久，一身是血的诺伯摇摇晃晃地停止了屠杀。
他站起了身，眼神散发着无穷的空洞和疲惫。
此刻，铁皮船在暴雨中晃动。
霍法转过头，看着他，已经完全失语了。
第155章21，急转直下
吱嘎
吱嘎
吱嘎
暴风雨之中，货轮自动往前跑着，没了主人的掌舵，它随着风浪，漫无目的地漂浮着。
破旧摇曳的船舱内，鲜血洒了一地，那个被诺伯扯断阳根而死的男人尸体还在微微抽搐。
每一次滚动，都让霍法胃酸翻涌，幻痛不止。
他看着诺伯，而诺伯也看着霍法。
经历了刚刚那不可言说的疯狂之后，两人彼此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沉默了一会儿。诺伯背靠着墙壁，缓缓地瘫靠了下来。一时间，他面如死灰。
霍法嘴唇抽搐了一下，他想要安慰一下对方，却又无从安慰，而且说起来，他也是需要被人安慰的那一个。
这种事情，已经给他算不上成熟的心灵造成了极大了阴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诺伯才抬起头，沙哑地说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霍法。”
“霍法，你知道龙么”诺伯用无神的语气问到。
“什么龙”
“火龙。”
“火龙怎么了”
“火龙怎么了。”
“龙龙龙龙”
诺伯说着说着仿佛突然失语，想了半天，他一个激灵扑到霍法身边、按住了他的肩膀。
“龙是这样一种动物，它不会在意自己明天会不会死，它不会在意自己会不会被更大的龙吃掉，它甚至跟本不在意被另一头发情的公龙干asshoe。”
诺伯兴奋且麻木地说着：“龙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吃饱，能不能培育足够多的后代，后代能不能存活，就这样没错，就是这样”
霍法震撼地抬起头，这些话中蕴含的一股奇特力量，让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
“所以，去他妈的心理阴影，明白么去他妈的巫师，去他妈的哑炮，去他妈的人类，我们就是动物，我们就不应该有意识，明白么”
霍法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点点头。
想了想，他问道：“那我们呢”
诺伯提着裤子站了起来，拿起了遗失在地面的龙蛋，冷冷地看着他：“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我们就是两个陌生人。我不知道你干嘛要来这里，我也不想管，总之，我们各走各的路。”
霍法也站了起来：“好。”
诺伯伸出沾满鲜血的右手，“我们达成协议了。”
霍法点点头：“我们达成协议了。”
于是两人握了握手。
然而就这这时，摇曳的船舱内，灯泡突然闪烁了一下，随后怦然爆开。一股极大的冰冷如同潮水一般，覆盖蔓延开来。地面的鲜血迅速长出了冰棱。
诺伯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什么，他松开手。
“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幻影移形消失在了空气中。
霍法顿时暗呼不妙：“喂，你带我一”
话音未落，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整艘货船好像撞上了什么礁石，重重地停了下来。
霍法因为惯性往前一扑，重重地砸在了船舱地板上。而后，随着一声爆响，船舱内的灯泡彻底炸掉了。
汹涌的海浪拍击着船只的侧岸，带来一波又一波的震动，暴风雨的雨滴噼里啪啦敲打在船只侧面，发出密集如子弹的声音。
那股摄人心魄的冰冷一波波地涌进霍法的心底。
现在，整艘船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感到压抑和恐惧，他从船上缓缓爬起身。刚刚那因为和解带来的温情转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果然他们也只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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