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9章 重塑诸天（2/2）

是濒死前的回光返照？

还是……他又一次重生了？回到了所有悲剧开始之前？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炸开，几乎要撕裂他刚刚回归的意识。

“雪晴……”他的嗓子干涩嘶哑，发出模糊的气音。

也许是梦境太过真实，也许是那份刻骨的思念穿越了时空的阻隔，轻唤惊动了浅眠的她。赵雪晴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抬起。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姜天的眼神复杂到了极致——茫然、不敢置信、还有几乎要将眼前人融化殆尽的、浓得化不开的珍视与后怕。

赵雪晴也怔住了，她的眼睛先是因刚醒的迷茫而朦胧，随即像是蒙尘的宝石被骤然擦亮，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迅速盈满了眼眶，在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打转，微微颤抖着，几乎要溢出，却又被她倔强地抿唇忍住。

“雪晴…”姜天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嘶哑，却带上了不容置疑的渴望和一种近乎恐慌的脆弱，“我…回来了。”

他几乎是凭借着超越规则的本能，不顾身体的虚弱和疼痛，猛地伸出手臂，紧紧地、紧紧地，将床边的爱人揽入怀中！

力量之大，仿佛要将她揉碎，刻进自己的骨血里。

赵雪晴的回应同样热烈而决绝，她纤细的手臂毫不犹豫地环绕住他的腰背，十指紧紧抓住他后背的衣料，力道大得指节发白。

这份毫无保留的拥抱，这绝不属于“冷漠”的赵雪晴的反应，像一道惊电劈开了姜天的迷惘！

不对！上一世的赵雪晴，在他这般落魄醒来时，绝不会是这样！那冰封般的外壳、深藏的怨恨呢？

不是梦？

不像重生……

难道……难道那些毁天灭地、重塑万界的经历，真的只是一场荒诞离奇的黄粱一梦？他从未离开过这里？只是……做了一个太过漫长的噩梦？

纷乱的思绪让他拥抱的手臂不自觉地松了几分力道。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迟疑和混乱，赵雪晴先松开了手。她微微后撤，抬起头，泪痕犹在，却努力扬起一个带着泪花的笑，声音还带着一丝压抑过后的沙哑和哽咽前的轻颤：“怎么了？做噩梦了？”

她轻轻抬手，用指尖温柔地拂去他眼角的湿意，动作无比自然，带着心疼。

那笑容，真实、温暖，充满了劫后余生的释然和失而复得的庆幸。

姜天喉头滚动，目光一瞬不瞬地锁着她，生怕下一刻眼前的人会像泡沫般消散。

“雪晴，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真的…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我……”

话到嘴边，他看着赵雪晴眼底那份全然的理解和包容，反而觉得一切都失去了诉说的意义。

那些关于金骨、湮灭始祖、创世灭世的场景，在眼前这真实的体温面前，显得那么虚幻和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