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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仍然没动静的身影,赵鸩双眼之中戾气一闪而过。
越过那摆满在了床头的一瓶瓶药膏,身后一抓,提着那女人的黑色长发猛然一掀。
如同把玩着破烂的玩偶一般,连带着头发,女人的头颅被提了起来。
仍然没有半点动静,女人只是机械式的扬起了头,与那张狰狞的面孔相对视。
赵鸩从这女人眼中看到的,只有一片死寂与漠然。
那种无名燃烧的火焰却丝毫没有半分要消退的意思。赵鸩没有丝毫犹豫,另外一只空闲着的手开弓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瞬间,女人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个通红的手指印,盖过了那些丑陋如同一只只蜈蚣的伤口。
她的嘴角沁出了鲜血。眼神却始终没有半点波动。
“我再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赵鸩的眼神冰冷,却也埋藏着一种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细微兴奋感。
沉默,赵鸩仿佛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感觉,手掌再度高高扬起,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清脆,悦耳,响亮。
“该死,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赵鸩狠狠地扇了几个巴掌之后,似乎又觉得有些不满足,拎着那长长黑发的手掌下移,掐住了那女人如天鹅美丽的脖颈,仍然是那副面对面的模样。
赵鸩的脸色狰狞凶恶,他的手掌开始用力,狠狠地掐在了那女人的脖颈上。
终于,那副死气沉沉的面孔出现了变化,雪白的面容因为缺氧而变得青紫,女子原本空洞无比的眼神之中,出现了一缕窒息而导致的痛苦。
赵鸩越发的兴奋了,手掌却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这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女人,即将在他的手中香消玉殒。
就在这时,一根手掌伸出,握在了他的那攥住了那女人脖颈的手臂上。
“可以了”
第二十章 求死之人
“陈陈兄”
赵鸩的神色尴尬,回头看了一眼,连忙松开手臂。
陈刹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没有看那赵鸩手臂松开之后,身体重新趴回到了床榻上的女人一眼。
只是与赵鸩出了房间。
“陈兄”
被拉着走出了房间之中,站在院门的赵鸩有些忐忑和不安。
心中那种施暴的念头瞬间像是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瞬间的冷却了下来
赵鸩生怕眼前这煞星冷不丁一刀子捅了自己。
“陈兄,我也是想到这女人曾经意图对你行凶,心中实在是气不过,所以想着替您先出一口恶气。”
他不敢问对方是如何在自己还没有回去告知的情况下,仿佛早有预料的跟来到了这里的。
他只能想个法子,将刚刚的暴行处以一个合适的说法。
毕竟不管怎么说,对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施虐,是很让人鄙夷的一件事情。
陈刹只是点了点头,神色看不出喜怒,对赵鸩道:
“你先在这等着我吧。”
他没有多说半句废话,只留下忐忑不安的赵鸩在这院中。
重新走进屋内,初次使用那暗影转换效果的陈刹有些不自然,瞥了一眼已经七窍流血死去的那个妇人,陈刹没有在意,越过屏风,重新来到了那一处药味刺鼻的床榻之前。
陈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也说不出来此时的心情究竟如何。
最初打算来到这淮阳城的时候。
陈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当年若不是东方婉儿来救的话,差点失身在金玉楼的这位岚粹姑娘。
虽然陈剎自己摸摸良心约莫了一下,其实他也并未太过于抵触。
在他原本的想法之中,这位虽然肯定不如以前那般的风流得意,但是毕竟也还是淮阳王宫内的一位妃子,而且自身又是凝气境的实力,混的就算是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
后来,看到了实力大变的那个小太监,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之中,他能够猜得到,恐怕自己有些想岔了。
但是再怎么想,他也没有想过,当年那个风骚入骨,娇媚可人的女子,于几年后再度见到的时候,竟然已是这般光景。
对于自己的仇人,陈刹向来都是心狠手辣,不论是男是女。
可是这次,他却半晌都没有动手。
原本在沙洲的时候,就已经想好的一些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只能有些无趣的坐到了床榻旁边,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自己年幼的时候欺负自己的大孩子,等到自己长大了之后,想要重新找回那个大孩子,狠狠的揍上一顿,却发现对方患了重病,已经病入膏肓的那种。
原本已经蓄势待发的拳头,别说打到棉花或者空气上,甚至还没有打出去呢,对手就已经倒下的那种感觉。
陈剎再度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拍了拍趴伏在床榻上的这个女子脊背。
也没有刻意避开上面那伤痕累累的疤痕。
“喂,死没死呢”
那女人一愣,尽管陈剎看不到此时他的神情,但是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猛地一僵。
女人原本埋入了床榻上的脸扬起,只是刚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床前,正看着她的陈剎。
女人又是一愣,随后那被打的红肿的脸颊上终于有了一丝神情上的变化。
她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这幅面孔,似乎没反应过神来。
“原来我已经死了”
女人有些无力的喃喃自语道,随后又似乎失去了全部力量支撑,仿佛支持她抬起头的最后这点力气消失不见。
陈剎有些无语。
“你要是想死的话,这种折磨,早就死了,哪里还用的着等到现在”
女人身体一僵,随后竟然开始了剧烈的颤抖。
刚才那般的凌虐都没有让其神色出现半点波动,可是这次,她的身体颤抖的却非常厉害。
陈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这么在一旁看着,他的时间非常充裕。
过了好一阵子,这种剧烈的颤抖似乎慢慢的停了下来。
气氛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
“你杀了我吧”
女人的声音有一种独特的沙哑美感。
语调平静,丝毫的波澜起伏都没有。
陈剎原本的目的自然就是这个,可是来到这里之后,却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看向仍然趴伏在床榻上的冰兰语,啧啧了一声:
“我这次来原本是这么想的,现在看你这副模样,却有点提不起兴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