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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现了您的情况,这个,这个可能就就不那么以和为贵了啊,对不对”
“”听到这里,冈本二郎右卫门无言以对。
他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很有道理。
一番思虑之后,冈本二郎右卫门长叹一声,苦恼地问:“阁下身为界町首富,天下豪商,为何偏偏要屈尊来做这等事”
津田宗及听出对方已经服软,并不以为冒犯,反而快慰大笑,坦诚答道:“当然是因为膝下几个儿子太不成器,既不会做生意,又放不下身段当狗,将来恐怕要败家。我年已过五十,不得不早日布局。”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冈本二郎右卫门越发愁眉苦脸了,无奈道:“请问如何安排”
“好说。过几日劳烦您主动去岸和田城,寻找铃木秀元、长坂坚信、野口经立三者之一,搭上关系但不可过于主动,而要制造偶然。以您的智慧肯定懂得怎么做。接下来,只需表达欲建立功业而不惜艰险的斗志即可。”津田宗及一字一句道出。
冈本二郎右卫门听得分明,牢牢记住,点了点头。
津田宗及又道:“你我之间,就姑且不必先有什么联系。等到您有了身份,轻易进得了岸和田城的门槛,咱们倒可以叙叙旧,甚至谈些儿女婚嫁的事情。我听说您的次子聪明伶俐,现今十岁,倒正好与我嫡出的孙女同年。”
此话一出,冈本二郎右卫门吸了一口气,脸上无奈之色稍减,渐渐有了兴奋之意。
既然肯拿出嫡出的孙女来作承诺,说明津田宗及多半是真要有心投资,而非过河拆桥,临时找炮灰顶缸。
那这个事倒可以好好琢磨一下。
“请问”冈本二郎右卫门眼中射出不加掩饰的欲望:“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任务也好让我先有准备。”
“是备前。”津田宗及遥遥西指:“那里原有平手刑部大人设的三个小分店,用于暗中传递消息。只是最近一年消息完全断了,可能是春田三鹿玉越的招牌太亮,过于引人关注了。于是就有人建议另辟蹊径”
“明白了。”冈本二郎右卫门笑道:“我虽然在尼崎有些微末名气,但只要改头换面一番,远到关西办事,就不会被人认出来。好吧,日后冈本二郎右卫门便不复存在,我便是石山町内,淀屋的少东家,人称常安居士的商人,因与兄长分家不睦,带着继承下来的资财到关西自立门户。”
“淀屋常安不错。”津田宗及点头赞同:“我会尽快帮您安排,将这个假身份做得更像样子一点石山这些年比较和平,有据可查,难以作伪。不如就说是京都商人如何京都这些年卷入战乱的商家可不少啊,外人是没法一一分辨的。”
“那再好不过。”冈本二郎右卫门笑道:“先父本就是山城国的武士只不过恶了主家的一门亲族,被迫到此寻了一向宗的庇护,改行经商而已。京都话的腔调,我可还没忘记了去。”
“希望数月之后,淀屋常安这个名字就在备前崛起。”津田宗及收敛神色,重新恢复成淡然安宁的样子,缓缓道:“顺利的话,日后您的身家,至少是现在十倍不止。”
第五十二章 农人的打算
从津田宗及那里回去,冈本二郎右卫门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惶恐自然是不免,但更多的是兴奋踌躇,到次日晨起,便下定决心非得做出一番事业不可。
也不急着收拾准备,首先蹦上心头的,是人的问题。
想要到异地他乡打开局面,三教九流鱼龙之间的关系都免不了要厘清,岂是只身双拳支应得了的身边没几个方便使唤的怎么行
于是冈本二郎右卫门关了店面,吩咐妻子守好家门,接着整了行装,穿上厚实冬衣,带足盘缠,唤伶俐的小厮同行,到街上买一些礼品,租了马,又请两个素有声誉的“用心棒”,用完早膳出发,中间停宿一晚,第二天午后,来到山城国乙训郡折本乡。
此处虽是农乡而非町镇,但水陆交通便利,来往商贾众多,许多当地人从事田产之余,还兼营住宿、饮食及仓库租赁之类的业务,并不是穷乡僻壤之地。
有名唤“折本孙六”者,乃当地老少皆知,无人不晓的豪杰,便是兼带了耕贾两道,名下有田地四町三反约64亩,鱼塘一处,坐地收租。又在街道边盖了一间宿屋,一间仓库,赚些外快。
这人粗通文字,见过世面,做事稳重,乐善好施,向来是村中的支柱。
他正是冈本二郎右卫门的表弟,也是今日要找的人。
表兄弟俩见面分外亲近,进室内,燃起火炉,热了清酒,边喝边谈。
稍作寒暄,未及正题,冈本二郎右卫门见对方长吁短叹,神游物外,于是先不说来意,而是故作粗直地小心询问到:“孙六你这小子,想什么呢同我说话怎么心不在焉莫非是养外宅的事情暴露,被我弟妹一顿教训”
折本孙六闻言一愣,苦笑道:“二郎右卫门兄,说的是哪里话我孙六这点资财,在您眼里算得上钱吗鲸屋都舍不得多去几次,还养什么外宅呢担心的,不过是柴米油盐的事情罢了”
冈本二郎右卫门眉头一皱,肃然道:“难道是生意赔本了吗还是地里遭了灾怎么不让人带话到我那里去钱的问题,我多少还是帮得上的。”
折本孙六重重一叹,犹豫片刻,艰难开口,低声说:“我隐约知道二郎右卫门兄的家底,寻常二三百贯,您是不愁的。可是可是这次并非我一人之事,涉及的数目实在太大了,远不止二三百贯”
冈本二郎右卫门顿时称奇:“你小子从不好赌,不慕虚荣,也是个稳重人,如何能弄出这么大的窟窿我决计不信你是欠账不还的人,难道是被人勒索了什么样的贼寇,敢勒索那么大的数量”
折本孙六惊得张大了嘴,连连摆手:“您想哪去了倒不是贼寇。只是我们上头的神足城城主,神足友定大人罢了。”
冈本二郎右卫门复又急忙追问:“此人做了什么事莫非暴敛横征”刚问出口他意识到不对,摇头疑惑:“不对不对山城国的局势我心中有数,你们这个领主,应该是流亡多时,才刚复位不久吧”
“没错。”折本孙六闷声叹道:“咱们领主神足友定大人,当年开罪了织田弹正,被驱逐出境,咱们乡归于幕府直辖。今年秋天织田弹正归了天,这位领主大人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得到平手刑部允许,重归本乡。”
“这是常有之事。”冈本二郎右卫门点点头表示知道,又眯起眼睛疑惑不解:“但这跟你们关系不大吧”
“本来也以为不大。”折本孙六恨恨地拍了桌子:“但那位领主大人,说自己在外五年不曾收到赋税,强逼我们补齐,还要缴纳多年滞纳延误的罚金这真是太荒谬了那几年我们被收归幕府直辖,赋税自然都交给了幕府的政所啊”
“他开了多大的数字”冈本二郎右卫门心里有数,不动声色地提问。
“二千贯”折本孙六义愤填膺地竖起两根手指:“咱们这个乡虽然姑且还算富庶,然而地方狭小啊满打满算,不过两三百户人家,平均每户要剥削出十贯文之多,怎么可能呢”
“所以,百姓们都来找你想办法而你其实也束手无策”冈本二郎右卫门敏锐察觉其中关键。
“是啊”折本孙六端起酒壶郁闷地往口里猛灌,良久才喘着气说到:“我倒是不太着急,出个百八十贯,也不至于伤筋动骨了。可那些家境贫寒的怎么办那些老弱妇孺怎么办人家喊我孙六大哥喊了这么多年,我面子上总要过得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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