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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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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身为东境上的领主,得知了情报,情理上必须要去这一趟,但是上面却未必会当真派遣援军。”

“松平家不是织田的盟友吗”

这个战斗力不错的姬武士,明显缺乏政治头脑。

“是啊,签订盟约还不到一年的盟友。”

“可是,传言说松平藏人佐殿下,与织田大殿是儿时好友”

汎秀轻轻笑了一笑,脸上却不见喜意,背对着她答道:

“当年松平归属今川的时候,都说藏人佐殿下与今川治部大辅恩同父子。而今风向转变,却立即有人说藏人佐在骏河饱受欺凌,又传出他与鄙上尾张守是儿时好友的传闻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殿下之意,是说松平家在刻意造势”那女子仿佛还有些不能相信。

“难道你对松平家印象很好”汎秀奇道。

“当年”姬武士见汎秀并无异色,方才答道,“三河远江两国,肯接纳井伊氏的唯有松平不过虎哉宗乙大师却说,松平自顾不暇,不可托付,看来大师所言不虚。”

平手汎秀闻言却是连连摇头。

“殿下”

“你们井伊氏为何遭难”

“是因为有人进谗,才遭受今川的攻击。”

“谗言是什么”

“是说井伊与松平暗通难道”

“空穴来风,枳句来巢。”汎秀先引了一句典故,“未必不是反间之计啊若是松平夺取三河之后还有心远江的话,井伊氏就是大敌。”

井伊直虎低下头去,双手紧紧捏住刀鞘,咬着嘴唇,不发一言,先前女强人的姿态荡然无存,只剩下茫然无措之态。

不过这份娇弱的样子

汎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若她是男子,我还有心情如此详细解释么

“殿下。”

身旁的浅野长吉突然凑上来,附耳轻声道。

“什么事情”

“是我的姐姐”

“宁宁”

“姐姐今年就已经十六岁了殿下您那个”

浅野长吉仿佛是故意在井伊直虎面前这么说,不过后者心怀旁骛,倒没有注意到他。

汎秀只觉得哭笑不得,瞟了他一眼,没有表态,只是径直前去。

浅野连忙跟在后面请罪,不过他是收不到回应了。

不过说起来,十六岁的女子还没有嫁人的话,在这个时代的确算是大龄女青年了。

小牧山城筑造完毕之前,北线上暂时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尾张大部分兵力,都处于空闲状态,随时可以征召。按照情理,是可以有余力救援松平家的。

不过乱世之中,不合情理的事情也是屡屡发生的。

织田信长听完汇报,半晌没发一言,反倒他身后的村井贞胜,出言说今年筑城用去了大量劳役,不宜再征调民众云云。

信长听了,不置可否。

平手汎秀受到村井的目光暗示,了然于心,于是分析说,一揆众虽然势力强大,但是不善攻城,松平家的冈崎城不会有恙。为今之计,应该静待敌疲乏之后,再内外夹击,加以攻打,如果此时就派出援军,反倒是与一揆众野战,并不利于大局。倘若松平家为了与援军呼应而出城,更是害了他们。

这一番话冠冕堂皇,实际意思就是:现在一揆众士气正旺,我们不妨先隔岸观火,等待松平家的城池高墙磨掉了门徒们的战斗欲望,再出兵捡便宜。

改变了一下话语的主次,再把关键地方模糊一下,就成了有理有据,条理清晰的论述。

织田信长此时方才大悦,命令平手汎秀动员爱知、知多两郡的军势,“时刻准备”支援。

这两郡豪族当年在今川袭来之时,有不少人做了墙头草,这些墙头草目前并没完全拔除干净,这次的意思难道是要借一揆众之手清洗不过看他以前的作为倒也未必就是如此

汎秀思索了半天,却不能领会,看来只好只拜访一下丹羽长秀,看看他有什么理解了。

第六十五章 幕后的人物

数年之前,骏远三俱还在今川家治下的时候,东海道有一句流传甚广的民谣说:“三河人去打仗,远江人种大米,骏河人整日高歌。”在朴实的农人看来,骏河除了大幅收纳自京都逃难的僧侣和公家之外,实在无甚值得关注的地方。

不过东海道第一弓取立身之地,又岂是那么简单的呢

骏河国内多是山地,找不到成片的平原,故而耕地极少,岁收谷物,不过十万石而已。今川家征召数万大军,所依靠的,一是北部山区丰富的金矿,二是南部海港发达的运输,都是日进斗金的产业。于是无需自己动手,近畿的大米,关东的马匹,都被逐利而来的商人源源不断送到骏府城来。

现任骏府城的主人,名叫做今川氏真。传言说,他继承了父祖的文化基因,却没有继承军政的能力。又说他对于蹴鞠、诗词以及连歌这些技艺了若指掌,相反对于弓马、刀剑、军学兴趣缺失,故而人人皆以此讥讽,说他是个艺术家而不是大名。

但这些话若是传到了骏河人耳边,定要说此言有失公允。在天下大名大都开设关卡收取商税之时,今川氏真却设立乐市,减免税率,吸引商人前来。在上杉辉虎挥师十万兵围小田原的时候,他看出关东合众军盈不可久,果断派人支援盟友北条,巩固了两家的友谊。更不为人知的是,他还是新当流剑术的高手,可以以一支竹剑匹敌壮年的武士十人。

若艺术家都是这样的人,那艺术这个词汇的含义,恐怕要改写。

然而

“身为乱世的大名,却不知识鉴人心,亲奸佞而远贤臣,真是可惜了”

这是骏府城中,接待贵宾的上等屋敷。装饰极尽华丽,室内随意挂在墙壁的立轴,或是屏风上的插画,都是出自名家。连穿行的侍女,都穿着丝绸,接受过茶道和诗歌的训练,其中不少还有下层公卿的血统。

发出感慨的人,是个矮小的中年武士,身高不过五尺三寸160,静静立在走廊边上,一动不动远望着远方的山水,神情似喜而无喜,似悲而无悲,正是寂寥雅致之态。

“叔父大人,您这是”

宽阔的走廊上面只站着二人。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拘谨地立在中年武士身后,弯着腰作聆听教诲状,仿佛是对他极为恭敬。

“左马介啊”中年武士缓缓抬起右臂,指向远处,“这富士山的景致,遍观扶桑国内,再无他出可寻。或许他日有缘西向,踏上明国疆土,方才能见到更加壮美的山水。”

被称作左马介的年轻人越发不解,却也不敢相问,只是保持着受教的姿态。

“可惜乱世之中,在山间穿行的,并不是隐者墨客,而是背负着金矿石的堀工。”中年武士轻轻摇头,微微一叹,“礼崩乐坏,人心逐利啊”

左马介继续沉默地聆听着。

“刑部大人若能有昔日雪斋公那般名臣辅佐,或为人杰,然而”

在骏府城中,被称作刑部的,就只有一人新上任的从四位下刑部大辅,今川氏真殿下。至于雪斋公,整个扶桑国内,所指代的都是那个名为太原崇孚的僧人。

“还请叔父教诲。”

“我又有什么资格谈教诲二字呢若我懂得人心的话,就不会沦落到四处奔波,无一立锥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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