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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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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累,正自饮自酌之间,远远的那桌忽然拊掌大笑起来,“前面左相和段太宰捷报频传,汾北汾南将入朝廷掌中,我等若是明年能中,必可谋到实缺”

“原来是一群书呆子在白日做梦”何洪珍心中暗笑一声。考举中举的多为世家子,寒门要考中,那是千军万马过渡桥,难如登天。尤其是邺城考举取士之名传扬天下之后,更多的士子涌入了邺城,现在有个笑话,在邺城二层楼上随手扔一块砖头下去,十有八九砸到的都是士子。

不过这些掉书袋的知道的还真不少,他也就暂且耐心听听,又听得对面说:“这位兄台说得不假,御史大夫和赵郡王在山东的动静你们都听说了吧杀的那是人头滚滚不少贪官污吏的皮都给揭下来了,职位空出不少,今年总共就取了五十人,都填补了剩下的空子,听说,还是不够人”

他敲着桌子道:“这说明什么说明朝廷还需要大量像咱们这样的人去补空缺,最近朝廷有风声传出来,说是御史大夫祖珽又上参了一本,有人估摸着,这是陛下准备对下面彻查了”

“下方郡县,贪官污吏不知几许,一个个落马,那位子就会多上很多呀,我等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何洪珍的心里敞亮了不少,看来机会还是不少的,又一人叹道:“何其难也,就算朝廷增多考举名额,也还是艰难,这无论南北,有志于此的士子都来邺城了,竞争不小”

众人皆笑,先前说话那人豪情万丈的说道:“兄台这是怕了男儿马上取功名,我等虽不能同武夫一般建功立勋,但也可考场之上见真章,得之,我幸,失之,大不了从头来过”

尽皆称善,这朝气勃勃的看得其他人也是眉开眼笑,何洪珍却落寞的转过了头。他们是士子,要谋一个好的出身正大光明便是,但是他何洪珍就不行了

“哈哈,希望祖大夫下手重一些,我们才有更多的进阶之梯”

“是极是极,来来,饮盛”

“御史大夫祖珽”一个士子皱眉道:“可是那个厚颜佞幸祖珽”

他语带不屑道:“没有想到居然是他占据了高位这般无耻小人,竟也能惩贪倡廉,真是不可思议”

天下人谁没有听说过祖珽的大名谁不知道祖珽之前的那点破事之前那对祖珽大唱赞歌的士子有些下不来台,讪讪道:“人都是会变化的嘛祖大夫上任以来,惩治了不少巨贪,也是有功于国嘛”

祖珽从山东回来后,陛下给他加爵为安阳县伯,御赐了一套宅子,这些天连续上本,对朝廷和地方弊政谏言,陛下甚感欣慰,不时有赏赐赐下,风头无两。

一个士子哼声道:“能有什么变化这祖大夫回朝不到半个月,便是门庭若市,上门送礼的可以从城南排到城北,世家、勋贵都忙着上门巴结惩贪他自己便是一大贪官”

“也不能这么说,人无完人嘛,祖大夫还是做了不少好事的,大节不亏”有人出来和稀泥,“祖大夫在山东政绩卓然,陛下正是要重用他的时候”

“况且,也不是,没有看不过他的,左相便连上几本,弹劾于他,说瞎子入朝,国将亡矣”

“嘶,左相还真敢说,什么时候的事”

“就两月底,祖大夫刚刚上任的时候这个我也是听说的,你们都知道左相极为厌恶祖珽”

“那八成是真的”

一个士子说着顿了顿,小心道:“最近偶尔有听到关于左相的流言,不知道你们听到没有说说左相有图谋不轨之心”

“你不要命啦这种话也敢乱说”

“不是我想乱说,是这几天,偶尔听到了流言,说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这这可是指名道姓的说左相要反呀”

“高山”指高氏,“槲树”指的就是斛律光,高山崩了,槲树立了,这可不就是说斛律光

何洪珍脑中隆隆,忽然想起之前那几个小屁孩唱的童谣,“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

百升为一斛,明月是斛律光的表字,这不正是暗喻斛律光要谋反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诡谲

何洪珍意识到,他的一个机会来了祖珽和斛律光是死敌,又是当今器重的大臣,如果自己提前将情况反映给他,帮他出谋划策,扳倒斛律光,那么绝对可以抱上这条大腿这是一个大好的敲门砖。

反正出面针对斛律光的是他祖珽,不关何洪珍的事情,何洪珍大可不必担心牵扯到他的头上

想到这里,何洪珍一扫疲倦之态,付了账之后匆匆去准备拜见祖珽。从食肆到皇城东的距离并不远,都是靠着最热闹的地方,地段很好,马车行上半刻钟也就到了。

他上交了拜帖,从门房通报到祖大夫正式会见他就足足等了有两个时辰。没有办法,祖大夫如今身兼数职,御史台的地位又在逐渐增高,每天排着队等着被传见的官员数以百计,何洪珍一个去职人员,即使用钱上下打点好,可毕竟地位太低下了一点。

雍容大度,龙行虎步,这几个月来的意气风发让祖珽找到了第二春,一袭玄色的宽大袍服,看着真有朝堂三公的派头。如今的祖珽可不是年前那个四处找关系求进阶之途的流浪汉了,从正厅到议事堂,光是陛下赏赐的甲士护卫就足足有数十人。看着近卫们刀削斧凿一般的面孔,何洪珍心里便暗暗发寒,背后沁出了冷汗。

“来者何人呐”祖珽揭开茶盖,悠悠然在滚烫的茶面上吹了一口气,慵懒道。这一套动作这几日他已经重复了上百次,乐此不疲。

“草民何洪珍,见过御史大夫”何洪珍很识相地跪下,给祖珽磕头。祖珽见到何洪珍行此大礼,心底不由得多了几分警惕,坐在上方睇着他,幽幽道:

“你自称草民,看来没有官职在身喽如果你是来求官的,那老夫帮不了你,你的礼物也可以拿回去了”

何洪珍之所以可以得到祖珽的传见,那是下了血本的,他花了大半家产从一名行商那里买来了王献之的墨宝真迹,正是这份礼物让祖珽决定见一见这个卑贱的小商人。

但现在看来,这个人的目的不是不是那么简单,祖珽暗存了警惕之心,这礼物看来也并不是那么好收的

“草民来,是想为祖大夫效力”只这一句话就让祖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何洪珍不直接说要做官,反而说要为祖珽效力

看来也是个喜欢夸大其词哗众取宠的人,这种人要是扶上去,要么顺风顺水,要么就会拖累自己。

祖珽的面上闪过审视和轻蔑,“老夫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劳心的,你若是没有别的事,那就先下去吧”

几个武士上前来便要将何洪珍请出去,何洪珍眼看事情要泡汤,连忙道:“草民不敢欺瞒御史大夫,草民确有解决祖大夫心腹大患的办法”

这一句点中了祖珽的穴,祖珽的对手太多,但是说起真正忌惮的,其实没有几个,何洪珍说可以解决掉他的心腹大患,他心里便不由得有些好奇,好歹听听再说,他一伸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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