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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真如苏桓和太平侯所说,明启宫里会有妖孽。
可谁知里面的场景,让众人吓了一大跳。
陛下的面前站着一个人,身着玄色长袍,裙摆用金线以云纹勾边。
那是一张极其清艳的脸,第一眼望去,就能吸了人的魂魄。
白瓷一般的肌肤上,无任何血色,苍白得仿佛一个病入膏肓之人。寒星一般的眸子仿若点漆,像是侵染了雪水,透着冷意。
这张脸极清,又极艳。
仔细想想,大周朝竟无一人比得上他。
上次参加过慕家寿宴的人,想起那日出尽风头的大周第一美人的慕雪兰,都不及眼前的人分毫。
“这”
“放肆,谁允许你们闯进来的”
众人回过了神来,看事情不对,纷纷朝苏衍跪下:“陛下恕罪。”
殷牧悠忍住喉间的腥甜,朝苏衍说道:“陛下,不如先问问他们闯进来是为了何事”
听到如冰珠落盘的声音,他们才恍然间知晓,眼前这绝世的美人竟是太傅
嘶
可慕今歌不是毁容了吗
苏桓的眼里也闪过一道惊艳,怎么也没猜出眼前的人是慕今歌。
他站在原地,竟同其他人一样,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苏衍听了殷牧悠的劝,收敛了几分,耐着性子问:“你们夜闯孤的寝殿,倘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孤定要治罪于尔等。”
听罢,三个朝臣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眸,打量了下苏衍。
他们也纳了闷,明启宫明明没有妖孽啊,陛下也不像是有事的模样。
难道荣王和太平侯拿他们当刀子使
终于有一人忍不住,涨红了脸说:“陛下,太傅,今日臣等夜闯寝宫,乃是受了太平侯跟荣王的蒙骗”
“哦”苏衍把目光放到了为首的二人身上。
原本是以苏桓为首的,他却迟迟未肯发声。
强烈的违和感笼罩了他。
苏衍为何没事
见苏桓不肯开口,反倒是太平侯斩钉截铁的说:“扶苍珠是大周宝物,能辟邪震运,陛下敢不敢拿起扶苍珠”
苏衍脸色一变:“太平侯这是什么意思”
“臣只是担心外面的谣言,昨夜紫寰宫走水,必是上天的警告”
“谣言什么谣言”
那些人互相推辞,不敢多说。
“说”
其中一人只好硬着头皮:“听说是程江生前传出去的,说是愉妃大逆不道,混杂了皇家血脉,陛下也是个妖孽”
气氛几乎要凝固,苏衍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可怖。
“所以你们今日来,也是为了一看究竟”
所有人都沉默着:“太平侯说扶苍珠是大周宝物,或可趁荣王进献扶苍珠之后,试探陛下。”
苏衍心底发狠,眼瞳都沾染了浑浊的黑暗。
他们这样说,完全把苏桓的嫌疑排除干净了。
他这个兄长,果然有几分本事。
“那些传言是叛臣程江之言你们竟然也信”
“十年前的叛乱,程江也在紫寰宫他自然可以知道这些”太平侯斩钉截铁的说,“陛下若想自证清白,那便请陛下手握扶苍珠”
苏衍紧紧看向了他,因为发怒而脸色涨红,俨然像是一个受了冤屈之人。
这个太平侯,往日总是闷不做声,谁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太平侯手里捏着只有千数的士兵,也够不上威胁。
可如今,太平侯竟然敢拿这千人来逼迫他了。
殷牧悠自然要偏帮苏衍:“若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尔等可就犯下了滔天大罪。我看你们就是欺辱陛下年幼,还未亲政,这才敢这么做”
太平侯冷哼一声:“若真是如此,臣愿以项上人头谢罪”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了太平侯,这个平日寡言的男人,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太平侯一人就能谋算如此大的事情,我绝不相信不过既然你都带了这么多大臣来,若不自证清白,恐怕你们是不信。”
殷牧悠转过头来,又朝苏衍说道,“陛下,扶苍珠是大周重宝,理应由君主使用,陛下请。”
苏衍当然要配合殷牧悠演戏,拿出了盒中的扶苍珠。
众人目不转睛的望向了这边,苏衍的脸色泛着白,捏住扶苍珠的手也在微颤。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根本就没有太平侯所说的那些异样。
苏衍深吸一口气:“你们可还满意”
太平侯也极度惊愕,走到苏衍面前,将扶苍珠凑近苏衍。
哪知苏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眼瞳也没有变色。
不该啊若是妖孽,在扶苍珠的震慑下,早就原形毕露了。
“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
苏桓找到了照顾愉妃母子的白头宫人,这事可是从那宫人口中传出的。
不仅如此,那种药汁他们尝试了许多人,都是有效果的。
就算陛下忍住,眼眸也会因为兴奋而恢复原本的颜色。
这么说陛下不是妖孽了
太平侯睁大了眼,朝后面的苏桓望去。
苏桓任何话都没有说,反倒用一双充满算计的眼眸打量着苏衍和殷牧悠。
他顿时就明白过来了,自己是中了苏桓的圈套。
苏桓
好一个荣王
太平侯刚想喊出这话,苏桓就拉出门口御军腰间的长剑,瞬间就刺破了他的喉咙。
鲜血沾染了剑柄,染湿了苏桓的袖口,而他的表情始终冰冷。
“太平侯对陛下不敬,实在该杀。”
下一秒,太平侯就在地上,身体因为疼痛抽搐。
鲜血很快顺着他的喉咙流了出来,太平侯一个字也无法说出了。
他死的时候,还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瞪着苏桓。
这副死相格外惨烈,惹得那几位跟过来的大臣都心有戚戚,生怕受到牵连。
“臣等有罪。”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除了苏桓,苏衍和殷牧悠三人。
这一幕简直惊险万分,惹得殷牧悠后背都打湿了。
好险。
苏桓杀了人,也并未有任何害怕的迹象,反倒把沾染鲜血的剑呈上:“今日臣等是受了太平侯的蛊惑,还请陛下恕罪。”
苏衍双眼一眯,抓住了长剑的把柄:“荣王进献扶苍珠,你却跟孤说,自己只是受到了太平侯的蛊惑”
“自然是蛊惑,陛下不信可以问问其他大臣。”
那些大臣为了活命,自然得说真话:“是啊陛下,我们都是受到了太平侯的欺骗,才深夜来此,我们绝无不敬之心”
苏衍冷眼看着,这些人轻轻松松就能瞥开干系。
他的好兄长喜欢君长欢,他为求自保还能一剑刺破太平侯,那可是君长欢的亲爹,他就不怕君长欢伤心吗
可真是心狠。
“为首的太平侯已经伏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所有人,官降一级,罚俸半年,回家面壁一月罢。”
众人松了一口气,颇有种死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