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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谟把酒杯斟满:“说吧,究竟是遇到了多大的事情,居然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了”
周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才把事情的原委详细说了一遍。
袁谟也端起酒杯,摇头道:“阿夙,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个脾气。”
周夙忙道:“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今后再也不会如此莽撞了。”
袁谟把酒喝光,又执起酒壶把两人的酒杯斟满。
“你去取那曹醇的人头,是为了左未曦”
周夙苦笑了一下:“是不是觉得我蠢得没边了”
袁谟看着他的眼睛:“换成我也会这么做”
“袁师兄”
袁谟摆摆手:“为了曾经的未婚妻这般不管不顾,的确是够蠢。
但为了替殉国的左将军报仇,我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
周夙一仰脖,又喝光了杯中酒:“所以我活该被你们骂。”
袁谟忍俊不禁:“谁年轻的时候还不犯几次蠢,吸取教训就好了”
周夙涩然一笑:“袁师兄觉得我还很年轻么如果早些成婚,我儿子都可以去犯蠢了”
袁谟啐了他一口:“说什么呢本真人比你大好几个月,你这是在讥讽于我”
周夙好笑道:“袁师兄,咱们师兄弟中,我就服你”
“去去去少给本真人灌迷魂汤”袁谟笑骂了一句,突然站起身朝周夙那边凑了凑。
大约是他的眼神太过通透,周夙不自然地往椅背上靠了靠:“袁师兄,你这是”
袁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段日子在外面没有遇到什么人”
周夙心里咯噔一下。
这死牛鼻子虽然是个假道士,却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可再怎么有本事,他总还是个人,而不是神仙。
他总不会连自己在外面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全都能看得出来吧
“不方便说”袁谟步步紧逼。
周夙清了清嗓子:“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袁谟并不打算隐瞒,道:“你失踪的第二日,重熙命我替你排了一卦。”
周夙讨好地笑道:“师兄的卦向来都是极准的,自然算出我能够平安归来,你们也就不用担忧了。”
袁谟神秘一笑:“卦象可不止平安归来这么简单。”
周夙想起他方才问自己的话:“袁师兄该不会以为我真遇到什么人了吧”
“卦象中说你此行会遇桃花,快说与本真人听听。”
周夙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他就知道
这死牛鼻子就是个花道士,满脑子想的都是风花雪月。
袁谟嘿嘿一笑:“你不要以为本真人喜欢多管闲事,你可知晓周伯母最近在京里都在忙些什么”
周夙头皮一阵发麻。
母亲这几年尽顾着忙自己的婚事,其他事情一概不理。
只不过自己一直不予理会,她始终没能忙出个结果罢了。
今日假牛鼻子这么说,莫非母妃那边出结果了
周夙面色一凛:“袁师兄,到底怎么回事”
袁谟重新坐回椅子上,轻叹道:“就是在你失踪后的几日,皇后娘娘给圣上的信中提起了周伯母。
据说周伯母有意为你求娶工部黎侍郎府里的三姑娘。”
周夙倒是松了口气:“这也不是第一回了,前几次那些姑娘的身份,可比这一位高得多。”
这不是他说大话,一个小小的工部侍郎的女儿,在他这个一品侯兼水军都督看来,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从前母亲为他相看的亲事,姑娘的父亲至少也是正二品。
连那些高官家的女儿都能拒绝,更何况是一个工部侍郎之女。
袁谟道:“这次周伯母是来真的了,她的意思是请皇后娘娘为你和那位黎家三姑娘赐婚。”
周夙面色微变。
母亲这哪里是请旨赐婚,分明是在用父亲的军功和自己如今的权势逼迫皇后娘娘。
她真是娶媳心切,抱孙心切,所以开始出昏招了么
周夙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如此时一般,庆幸大宋的皇后是司徒箜。
换作其他的任何一位皇后,被一个小小的侯府太夫人这般逼迫,一定会寻机报复。
别看勇义侯府这些年重回顶级勋贵的行列,一旦被皇后娘娘惦记,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没落。
而司徒箜那样的女子,是绝不会为了母亲这次不知天高地厚的行为实施报复的。
袁谟自然看得出他在想什么,正色道:“你放心,皇后娘娘不是小心眼,她并没有依周伯母的意思给你赐婚。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该尽快回京一趟,有些话还得你亲自去和伯母解释。”
周夙按了按眉心:“假牛鼻子,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你才非要我承认在外遇见了桃花”
袁谟坏笑道:“如何本真人排的卦,但凡是涉及桃花,从来就没有不准的”
周夙一张俊脸都抽歪了。
桃花
难道会是那南疆的姑娘阿依诺
看来他是得赶紧回京一趟了
、第八十一章 过冬至上
冬至在宋燕两国都是很重要的日子,有的地方甚至有“冬至大于年”的说法。
这一日,皇帝要亲自举行郊祭,百官要进表朝贺,普通百姓也要祭祀神灵和祖先,所有的礼仪一如年禧。
身为宋国新帝,头一次主持郊祭自是不能缺席的。
赵重熙等人安排好军务,用最快的速度在冬至前一日回到了京城。
荆州一战宋军大胜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宋,所以今年的冬至得到了宋国人更多的重视。
尤其是十多年前在荆州一役战死的那些将士的亲属,都打算借着今年的冬至祭祀,用荆州已经归属大宋的好消息告慰亲人。
都说小别胜新婚,本来就还是新婚的小夫妻重逢,自有一番旖旎风光。
若非第二日还要主持郊祭,赵重熙真是恨不能带着媳妇儿去一个没有外人打扰的地方,再也不去管那些烦心事。
可惜这只能是奢望。
两人强打精神起了个大早,打扮齐整后摆了全副仪仗出了皇宫。
等祭祀结束,夫妻二人再次回到凤翔宫,未时都过了。
凤凰儿连大礼服都懒得脱,直接扑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赵重熙毕竟年轻力壮又是自幼习武,加之这一年基本都在军营里出入,状态要比妻子好很多。
看着扑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媳妇儿,他心疼的同时又喜欢得不行。
索性也懒得换衣裳了,直接躺在了凤凰儿身边。
长臂一伸,娇美无比的媳妇儿已经整个落入了怀中。
凤凰儿的脸被赵重熙大礼服衣领上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