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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耐心听人叽叽歪歪,他怒斥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本宫好好儿待在京城,谁敢把我撵走
是你让本宫上奏折请离京城,如今落到那么个鬼地方,你高兴了,得意了”
廖先生怒火直冲脑门,但他还是及时把火气压下,依旧耐心道:“殿下,凡事有利必有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桂州咱们都没有去过,好与不好俱是传言,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
那便是天高皇帝远,行事比密州方便得多”
太子依旧心烦不已,他用力挥着手道:“你们都下去,容本宫静一静。”
廖先生和众幕僚不好再劝,只能退了下去。
书房里只剩下一个太子一人,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
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接到父皇贬他到密州的圣旨那一夜。
他又踢了方才那香案一脚,唤来两名小太监,随他一起去了方侧妃的院子。
当初太子妃对方侧妃的惩罚是在她生产之前,不允许踏出她的院子半步。
这几个月来方侧妃倒也乖顺,的确是一次都没有出来过。
但太子每日总会抽出空闲来探望她,比起其他并未受罚的侧妃侍妾,方侧妃日子过得更加舒服惬意。
如今她月份大了,调养得却非常好,身子并没有什么不适。
只要天气好,她都会让宫女们搀扶着在院子里散步。
今日也一样,趁着天气晴朗,她用过早饭后便在宫人们的搀扶下在院子里四处走动。
太子一进院门,远远就见到了大腹便便的女人。
他加快脚步,如同飞奔一般快速来到了方侧妃身边。
“殿下”方侧妃正准备行礼,就被太子握住了双手。
“爱妃不必多礼。”
太子对宫人们使了个眼色,很快院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方侧妃见他面色不虞,柔柔道:“殿下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么”
太子握着她的手道:“爱妃,本宫又要离开京城了。”
方侧妃柳眉一挑,语气中带着一丝刻意压抑的惊喜:“殿下是要会密州么”
太子倒也不责怪她的惊喜,只是叹道:“爱妃是想家了”
方侧妃咬了咬嘴唇:“是,妾身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久”
太子将她揽进怀中,柔声安抚道:“照本宫原先的打算,的确是想回密州的,可父皇却不肯成全,让本宫年后启程前往桂州。”
“桂州”怀中的女人轻呼了一声。
太子无奈道:“就是那个破地方。”
方侧妃又道:“妾身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不管您去往何方,妾身都誓死相随。”
太子十分感动:“爱妃待本宫之心可昭日月,可你如今的情形”
方侧妃用小手死死抓着他的衣襟:“殿下,您千万别丢下妾身,妾身不要一个人留在京里生孩子”
太子心疼不已:“你放心,等本宫在桂州站稳脚跟,立刻就派心腹之人来接你。
咱们一家三口绝不会分开。”
听他说“一家三口”,方侧妃顿时破涕而笑:“妾和儿子一定乖乖等着他父王。”
、第二百一十九章 病沉重
太子陪方侧妃用了午膳,这才想起自己即将被贬谪至桂州的事儿还没有和妻子商量。
他又安抚了方侧妃几句,带着那俩小太监去了太子妃那边。
刚走进院子,就见宫女太监们个个神色慌张,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他这么大个人出现在院子门口,竟无人搭理。
太子只觉一阵心烦。
苻氏从前与自己一条心时,家务也打理得井井有条,烦心事从来到不了他面前。
如今她这是故意什么事都不管,想让自己烦上加烦
他唤过一名小宫女:“你们这是在做甚,怎的这般乱七八糟不成体统,太子妃竟也不管么”
小宫女赶紧跪下,战战兢兢地跪下道:“回太子殿下,非是太子妃娘娘不管奴婢们,而是而是她病倒了”
太子拧着眉呵斥:“胡说八道,前几日本宫才刚见过太子妃,她那时还好好儿的。还有,既然是病倒了,为何没有人去告知本宫”
小宫女嗫嚅道:“娘娘身体不舒服也不是一两日了昨夜长孙殿下派了好几拨人去禀报殿下的,却不知殿下为何竟不知情”
“一群废物本宫养你们有何用”太子一脚将那小宫女踢开,迈开大步走进了正殿。
一走进正殿,一阵男孩子啜泣的声音隐隐传入了他的耳中。
太子又紧走了几步,推开了内室的门。
一股浓烈的药味儿扑面而来,把他呛得直咳嗽。
他用宽大的袖子捂住口鼻,举目朝床榻那边望去。
只见长子正端着一碗药坐在床边用小瓷勺轻轻搅动,次子则跪在一旁低声抽泣。
太子转头吩咐那两名小太监:“你们在外候着。”
“是,殿下。”小太监们一起应道。
太子放下衣袖,强忍着不适走了进去。
他的脚步声惊动了兄弟二人。
赵重熙转过头一看是父王,忙把手里的药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并拉扯了跪在地上的弟弟一把。
兄弟二人一起给太子行礼:“儿子们见过父王。”
太子摆摆手,快步走到床边,一面朝床上的女人看一面问道:“你们母妃可曾好些”
赵重华抽抽搭搭道:“母母妃昨晚突然晕厥直到方才略微有了些知觉”
赵重熙也道:“都是儿子不好,前些日子偶然听母妃说她有些不舒服,却没有重视,没曾想昨日就”
内室里光线不是很好,太子凑到近前才看清楚了妻子的面容。
只见她那素来白皙的肌肤竟像是涂了一层蜡一般,黄恹恹的没有半点血色。
整个人也像是一夜之间便瘦了好几圈,饱满的脸颊塌陷了许多,老了十岁不止。
终究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忍,腿一软就坐在了床边,泪珠簌簌而下。
赵重华见父王这般伤心,眼泪掉得更凶了。
赵重熙却暗暗嗤笑一声。
昨夜他就派人去禀报了好几回,大约那些刁奴见他的好父王睡得太沉不敢叫醒他。
造成这样的结果,刁奴固然有错,但又何尝不是因为父王这个主子平日里不看重妻子,导致那些个刁奴有样学样,也不把母妃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父王这几滴眼泪究竟包含了多少真实情感,大约他自己都不清楚。
太子伸手探了探妻子的额头,只觉凉得有些吓人。
他心下一惊,忙问长子:“重熙,太医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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