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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觉得她们的本事太大了”
梧桐用力点点头:“小的就是这么想的。时雨和时晴年纪也就比六姑娘大三四岁,就算她们聪明绝顶又特别能吃苦,要想学会这么多的东西至少也得十年。
十年前六姑娘才两三岁,难道她那个时候就想着算计您哦不,应该说算计她未来的夫婿了”
赵重熙哭笑不得。
原来他之前以为的考验,在梧桐眼中却是算计。
只不过这样的算计,世间的男子大约没有几个人会反感。
看来梧桐这小厮的人品还是很端正的,将来哪个女子嫁与他,也算是有福之人了。
想罢他笑道:“你方才没听她们二人说从前的主子是大将军
他为了自家外孙女培养一些特殊的人才也无可厚非,今后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对长孙妃起疑心。”
这样的理由梧桐之前自然也是想过的。
可他就是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此时听赵重熙这般叮嘱,他忙道:“是小的多想了,长孙妃对爷那么好,怎么可能会算计您。”
赵重熙指着桌上的点心盘子:“把这些都撤了吧。”
“是。”梧桐应了一声便开始动手收拾桌子。
赵重熙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微勾起。
时雨和时晴从前的主子是大将军才怪
阮大将军能成为和燕国楚王慕容绯齐名的战神,自然不会是许多无知的人口中的粗鄙土匪。
他的确不会像很多将军那样言必提兵法,甚至未必能够熟练背诵各种兵书。
但他指挥的每一场战役,都足够让那些号称熟读兵法的人仔细研究。
总之在他看来,阮大将军绝对是一个聪明人,而且够奸诈。
但即便如此,时雨和时晴这样的人才,也绝不可能出自他门下。
不过赵重熙本来也没有打算深究时雨和时晴的来历。
司徒箜能把他们派到自己身边,那就说明她们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人。
至于她身上的秘密,迟早有一天她一定会亲自对自己说。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告诉自己又如何
这一点遗憾相对于她带给自己的那份心安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赵重熙今日在驿站歇息,司徒曜如同往日那样一早就赶到了晋州知府衙门。
自从赵重熙同意和慕容离亭合作,司徒曜哪里还有心思去查什么案子。
每日无非就是按时到知府衙门应个卯,目的就是稳住燕国的两名官员,确切地说是稳住那位大理寺卿林望。
至于那位夏司宪
司徒三爷装出一副忙碌的样子,暗暗打量了坐在他对面真正忙碌的夏津一番。
说起来这位也算是他的旧识。
当初司徒家在燕国的地位十分特殊,家学也是远近闻名。
除却司徒家的子弟外,还有好些其他府邸的子弟前来求学。
夏津便是其中的一个。
因为他的年纪和司徒曜差不多,两人当初也算是同窗。
司徒曜的记性极佳,从前的人和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就好比眼前这位夏司宪。
当初他明明是个满脸横肉的小胖子。
不仅脸上的肉横着长,性格更是蛮横霸道。
那时因为不服气他背书背得快,这厮还打过他黑拳,鼻子还流了不少的血。
如今这厮却从头到脚全都变了。
一脸的横肉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骨骼分明的四方脸。
唇上留了两撇胡须,看起来十分扎人。
总之,一看就是刑部衙门中最常见的那种古板不懂变通的官员。
司徒曜实在是闲得无聊,提笔在空白的纸上快速勾勒了几笔。
一个满脸横肉的小胖子形象跃然纸上。
想了想,他又在一旁添了一副如今的夏津的小像。
正看得津津有味,就听上首传来了一道略有些沙哑的男声:“司徒大人,今日长孙殿下告了假,是因为身体不适么”
司徒曜用一份早已经打开的卷宗盖住了方才的画作,这才笑道:“多谢林大人挂念,殿下就是偶感风寒,休息一两日便好了。”
林望是卓太后的人,此次宋国之行的目的也不是查案,而是监视夏津。
他的年纪比夏津大,官职也高了许多,从前两人并无来往,他也没有太看得起对方。
此番共事他算是看清楚了,这夏津的确是个人才,更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那真是好赖不分软硬不吃,最初想要拉拢他的计划只能放弃。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写情诗
林望的视线在夏津身上一划而过,重新锁定了司徒曜。
来晋州之前,听闻此次宋国前来协同查案的是皇长孙和御史中丞司徒曜,他还加了几分小心。
倒不是这一对准翁婿有过什么了不得的政绩,让他有所顾忌。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这两人的履历太干净了。
一个在外求学十数年,最近才刚回宋京的皇长孙。
一个闲散了二十几年,因为犯错而被岳父逼着步入官场的书呆子。
晋州私粮案对于燕宋都不是小案子,一旦查清楚了便是大功一件。
宋帝这是在为皇长孙步入朝堂铺路,所以才把这件事交给了他和他的准岳父。
所以林望之前料定,这二人定然会百般努力,不惜用尽一切手段也要尽快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他,或者说是太后一派担心的正是这个。
毕竟时机还不成熟,此时绝不能轻易暴露,以免影响大局。
这也是太后派他来监视夏津的原因。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宋国的这一对准翁婿竟这般无能。
看似每日忙忙碌碌,其实什么主见都没有。
一直都是他想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想让他们往哪个方向想,他们就往哪个方向想。
皇长孙年轻没有经过事,单纯一点情有可原。
可这位司徒中丞好歹也做了七年官,简直是呵呵
说他是绣花枕头都侮辱了那些草。
司徒曜察觉到了林望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但对方的心思他连猜都懒得猜。
从蔡州回京后,他和阮棉棉的关系虽然有所缓和,但始终无法再进一步。
年少时,阮棉棉就十分欣赏他的诗作,曾经很多次要求自己为她作几首诗。
可她却不知晓,好诗是需要情感加持的,否则便会味同嚼蜡。
那时的他年少气盛,就连敷衍她都不愿意,因此两人夫妻十几年,他竟没有为她写过半首诗。
如今他对她早已经情根深种,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诗兴。
而今日
虽然时间地点不太合适,他却觉得胸中情感奔腾不已,急需一个出口宣泄。
司徒三爷把卷宗和那画像挪开,重新铺开了一张仿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