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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即便今日在场的是三公主和五公主,她们也定然不会如此做。
所有人都盼着他死,不会有人盼着他活的。
“从未有过朕得不到的女人。”景佑帝的目光满含侵略性的落到她的身上,说出的话十分直白,也令人难以作答。
“陛下口中的得到是何意思呢”楚千凝淡声道,“倘或是要维系一段关系,那儿臣是您亲封的义女,您没有未曾得到一说。而您指的若是充盈后宫,那今日便有了。”
话落,她便俯身跪在了榻上。
额头轻触手掌的那一瞬,肩上的刺痛感更加清晰的传来,疼得她连呼吸都屏住了。
如此大胆的忤逆景佑帝,楚千凝的心里却没有太多恐惧。
他不会杀她的,至少不会是今日,更不会是现在。
果不其然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景佑帝虽然沉默着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暴怒的向她问罪,殿内一时安静了下来,两人谁都没再开口。
其实楚千凝能隐隐感觉到,景佑帝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异样。
不是面对美色时的那种垂涎欲滴,反而有些复杂。
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你似乎不害怕朕”回想一下这两次与她见面,她都平静淡定的很。
“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其实心里是怕的。”顿了顿,楚千凝方才又接着说,“但是这一次,儿臣的确没有害怕。”
“为何”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是人。”言外之意就是,她不相信景佑帝会狠得下心杀她。
见她一副十分自信的样子,景佑帝忽然“哈哈”大笑了两声,眼中充满了嘲讽,“若有需要,朕连亲子都杀得,更何况你一个义女”
“陛下可知七步诗吗”古时曾有皇家的兄弟自相残杀,兄长逼着弟弟在七步之内做出一首诗,否则便会杀掉他。
弟弟别无他法,奉命作了一首诗。
“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楚千凝的声音轻轻响起,仔细听的话便会发现她的气息有些不稳,似是因伤口的疼痛而备受折磨,但她却仍面色平静的对景佑帝说,“如今儿臣与您不过咫尺之距,您要取儿臣性命,易如反掌。”
“古人有七步诗,你有什么”
“方才便以虎为喻,眼下,儿臣便依旧以虎为题,赋诗一首。”敛眸微思,不多时,楚千凝便轻声细语的诵道,“虎为百兽尊,谁敢触其怒唯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
话落,殿内静的鸦雀无声。
景佑帝看着跪在榻上的女子,眉头紧紧的皱起。
他看不透这个丫头
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猜不到她的话里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临时召她入宫是他的主意,她绝对不可能提前得知。
即便她知晓,又如何能算到今日会有刺客来刺杀他
而若说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景佑帝却连想都没想,因为他很清楚,她绝对没那个本事
排除了她知情的可能,那他就不明白了,她到底为何要救他,明明她是最没有理由救他的人。
方才那名刺客的剑锋只要稍稍偏一点,她便有可能当场丧命。
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父子情”景佑帝似是低声嗤笑了一下,“日后你便会明白,在皇家、在这个宫里、在朕身边,压根就不存在什么情”
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了殿内。
他逆光站在殿外,楚千凝听到他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响起,“云安护驾有功,自今日起,封为护国公主,赐住公主府,赏黄金万两,良田千倾。”
随着他的话说出来,在场之人都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便是太后再是见惯了风浪,此刻也不禁有些反应不过来。
皇帝他
这是怎么了
“让太医进去给公主治伤。”
“是。”
容锦仙因着担心楚千凝的情况,是以在景佑帝话落的一瞬间便进到了殿中去看她,不想医女却说,楚千凝的血流的太多了,肩膀那里日后恐会留下疤痕。
楚千凝自己倒是不甚在意,不想太医倒是有眼色,赶紧出去向景佑帝回明。
一听说会留疤,景佑帝直觉有些反感,皱眉道,“无论用什么方法,绝对不能让公主身上留疤,否则朕就让你去狱中和越府一家人作伴”
“陛下”太医吓得腿软,连声音都在颤抖。
“少废话”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怡敏贵妃,她赶紧在一旁帮忙求情道,“陛下还是勿要难为太医了”
见景佑帝不悦的瞪向自己,她便低下头接着说,“遏尘神医被臣妾请到了宫中为臣妾把脉,不若让他过来瞧瞧”
“去传。”景佑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话落,小九子便赶紧着人去传遏尘过来,免得耽误了事儿惹得天子发威。
太后在一旁看着,虽然惊讶于景佑帝的转变,但总算是确定楚千凝有惊无险,她也能放心了。
简单交代几句,她便回了永宁宫。
皇后亲自送她回去,一并遣散了宫中的嫔妃。
怡敏贵妃恭敬的朝她们施礼,可待到出了凤藻宫,她脸上的笑意却瞬间消失不见,眸色幽暗的不似平常那般温柔可人的样子。
方才回了启祥宫的正殿,她猛地转过身去,抬手就给了傅思悠一巴掌。
“啪”地一声,力气大的令她整个人都摔倒在地。
“爹爹苦心设计的一出局,就这般被你给毁了”怡敏贵妃气得不行,素日温雅的美人此刻却略显狰狞,破坏了原本的美感。
“表姐”傅思悠捂着脸,委屈的红了眼眶。
明明是楚千凝在中间横插了一杠子,与她有何干系
但是这样的话,她并不敢说出口。
她在齐家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个累赘,而如今进了宫,她便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
倘或不能证明自己的用处,那齐家便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她。
毕竟
钦阳侯府最不缺的便是“棋子”。
“楚千凝这丫头是怎么知道咱们的计划”怡敏贵妃紧紧的皱起眉头,心下无比惋惜没有走好今日这步棋。
否则,方才册封公主的圣旨便该是册封皇妃的。
越是这样想,她心里便越是气愤。
好好的计划被打乱,任谁心里都要愤恨的。
“如此隐秘之事,她一个深宅大院的妇人如何能够得知”傅思悠低声道。
“这倒也是”
“嫔妾曾听说,她自幼便学习舞技,从前的楚夫人花了重金请了不少师傅教她跳舞,大抵她于音律上颇为通晓,是以今日洞察到了什么也说不定。”
“即便如你所言,她也只是猜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