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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5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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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娼妓多是年老色衰或身染病恙,在岸上招揽不到客,只得到这河里来寻觅,被戏谑唤为水鸡儿。”

徐蓝靠着椅背”孳“口酒,似听非听。

月光下的凤九如个瓷人儿,他心底很满足,瞪了两眼随来蹭吃蹭喝的副将。

这样的良辰美景,只该他与凤九独享才是。

听得划水声,不经意瞥过,是一只水鸡儿船挨舷而过,龟公嘴里嘟囔着不满,那娼妓不理睬,也不揽客,只坐在船头托腮望月,似觉察有人看她,冷不丁地侧过头来。

徐蓝神情微黯,即便这娼妓右脸有道狰狞的疤痕,但他还是认了出来,竟是京城红韵班子里的花旦杨小朵,崔忠献魂牵梦绕的那位。

似乎初见是府里中秋开戏场,杨小朵在廊上戏雀儿,当时他觉得她有些凤九明眸之态,还被她怒怼了回去。

如今怎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他下意识朝舜钰看去,却见舜钰也在打量杨小朵,显见已认出了她。

杨小朵扫过他二人,忽然笑了笑,竟是先开口:“我认得你们,京城里来的徐五爷,和国子监的冯监生可是”

徐蓝不吭声,舜钰温和道:“是诶你怎会在这里呢”

她不答话,抿抿嘴只问:“崔爷万事可好么他偶尔可还提起过花旦杨小朵”

该怎样告诉她呢。

男子多是薄情的,再怎样当时情深,都抵不过时光的搓摩,她离去数日后,崔忠献便如常了。

月光实在太皎洁,洒进她眸瞳里,熠熠生着光辉。

舜钰看着终不忍,颌首安慰道:“自然提起过,还想听你唱凤还巢和打花鼓呢。”

那月光便从杨小朵眼里淌出,她用手轻抚过脸颊伤痕,她说:“怪我那会太任性,他想听该唱给他听才是不过这样也好,他会一辈子记得我。”

她狡黠地笑了起来,却露出一抹凄楚悲凉之色。

“你的脸怎么会弄成这样”舜钰犹豫着,还是问了出来。

杨小朵脸色很平静,看着河里摇摆的莲花灯,稍顷才慢慢道:“飞飞飞说沈二爷怕我后悔,再回头去寻崔爷,这样便一了百了了。”

注:杨小朵的故事挖坑很久了,这次填满。

第叁伍壹章 谋后路

明月映在河底一轮,随着船儿摆荡,渐渐照过桥来。

船头的龟公见他们只是聊谈,并无买春之意,遂不耐烦的将长篙一撑,划开大片波纹,蹿到前面去了。

舜钰从袖笼里掏些银两递给杨小朵,她默默伸手接过,嘴唇嚅嚅想说什么,终还是咽了回去,仅作个礼,撩起水晶帘子,掩身入舱里再不出。

徐蓝看舜钰神情不霁,也没了游河的兴致,在桂花院门前,一众上得岸,恰见院内夜市正盛,有云南的象牙琥珀,扬州的胭脂蛋粉、海南的沉香,牌峪的雄黄,福建的乌龙,四川的蜀锦,南北通货琳琅满目,东看看西瞅瞅,心底的阴霭散去大半,她瞧到个墨玉扳指,买下赠给徐蓝,又瞟见一雕缕银簪子,尾端镶盈盈宝玉,暗戳戳买下沈二爷气质儒雅,戴上定然好看。

这般又闲逛许久,尽兴而回正灯火阑珊时,才进应天府门,恰沈桓走过来,给徐蓝拱手作揖,沉声禀沈二爷寻徐将军至议厅有事相商,徐蓝还礼,再同舜钰简单两句离去。

舜钰见沈桓跟在徐蓝身后要走,一把拽住他袖管,眸瞳凝冷问:“你躲着我作甚,又不会吃掉你。”

沈桓咧嘴笑笑,挠头道:“还未谢你青龙山让我先走一步之情”

“不过是战略战术罢了,何言谢字。”舜钰打断他,紧盯又问:“沈大人果真在忙忙得连见我一见都没”

“是真的忙。”沈桓苦笑着回:“要勘查案册,青龙山又出人蛊,江西吉安那里亦生大事,哪里歇得下来。”

“吉安出了什么事”舜钰怔了怔,见他不肯再提的模样,也不多问,只松了口气,沈二爷原来不是故意躲她。

用足尖蹭蹭青石板径,别扭道:“可别把身子累垮了,有让厨房熬点补汤吗”

“有有有”沈桓见她松了手,忙边走边道:“唐大人日日几道汤水伺候着,你毋庸担心,自个回去歇息罢。”

话毕人已不见了影,舜钰撇撇嘴,何时竟跑得比兔子还快总觉哪里又生出些古怪,索性边赏着园内月景,边慢慢朝议厅而去。

窗映枝头月,议厅内灯火摇曳。

沈二爷打量坐于椅上的徐蓝,见他端得武将作派,身型魁梧结实,面容年轻鲜烈,阳刚之气颇浓。

淡睇他端起茶盏来吃,拇指戴枚古绿扳指,看沉色倒是稀罕,温和道:“南京为六朝故都,甲于江南,衣冠文物不俗,你倒可多逛逛,定能发现些心仪所想之物。”

“老师所言甚是。”徐蓝语带恭敬:“晚膳后,凤九领学生游了秦淮河,后又去桂花院赏夜市,果然比京城热闹许多。”他举了举扳指,喜滋滋的:“这是凤九特挑来赠学生的。”

沈二爷颔首浅笑:“她精通古玩字画,眼界甚高,这扳指你戴最合宜,足见其用心良苦倒让人羡慕汝等同窗之情厚。”

又聊了会江南景致,徐蓝把茶盏放下:“夜已深沉,不知老师寻学生来所为何事”

沈二爷这才正色说:“江西吉安总督高海,被叛民乱箭射死于府中。城中诸多将士则身染疾疫,毫无杀伤之力,情况委实不容乐观,皇上大为震怒,传诏命吾等不得在此耽搁,速速南上平乱。”

徐蓝听后神情端严,忙问:“老师打算何时启程,学生率将士与你同行。”

沈二爷摇头,把从京城到南京诸多凶险事简述他听,吃口茶接着道:“我与冯生一路逢鹰天盟追杀,另有一队人马紧趋跟随,忠奸难辩,如何平安抵达吉安,需得好生筹谋。”

他让徐蓝近案桌前,共把地型图来看,指着其中一条崎岖蜿蜒路,沉吟说:“不妨兵分两路去吉安,我带侍卫走这条偏径,你领将士及凤九走官道,便可追查出鹰天盟及那队人马,倒底是冲我来,还是冲凤九而去。”

徐蓝浓眉紧蹙,稍顷又问:“凤九倒底因何惹祸上身”

沈二爷平静道:“你毋庸担忧,或许只是殃及池鱼罢了,即便真是冲她而去”

顿了顿,眼眸深邃看他:“元稹可能护她毫发无伤”

“那是自然。”徐蓝答的铿锵有力:“舍去学生的性命,也要护她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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