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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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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气的那丫头当场就哭了。你就唱这个,莫整那些阳春白雪,来点接地气的就成。”

舜钰把琵琶轻弹,唱道:“昔君视我,如掌明珠;何意一朝,弃若沟渠;昔君与我,如影随形;何意一去,心似流星;昔君与我,两心相结;何意今日,忽然两绝”

她瞄到沈容神情不霁,倏得顿住,淡笑道:“前些日在胡同里,听得有个女子卖唱,不知怎得竟记下了,随口一来,才觉很不应景,还是不扫诸位的兴好。”

恰酒食已陆续端上,一众也就算罢,舜钰随即收了琵琶,坐至沈二爷对面,替他斟上一盅温热的菊花酒。

“下次勿要在外人前唱。”沈二爷抬起头看她:“嗓音过于清丽了。”

舜钰低嗯了一声,垂眼瞄到雕花竹笔的笔尖犹带湿润,有些好奇问:“沈大人可是写了甚么”

沈二爷把受十戒文递给她,不答只问:“文中有话,暂时因缘,百年之后,各随六道,不相系属。你有何解”

舜钰把册子接过,想想回话:“此话意为缘起依空,而缘散亦归空,即然都是空,不如坚守心念,各行彼路,互为陌人,倒少生贪嗔痴念。”

“你所说的多为自幼修行、或休身隐世的僧道,却又大多难尽然超脱。只有红尘亲蹈,历尽浮沉情关之人,才能真正去谈性念为空。”

沈二爷把酒慢慢吃尽,指着窗外小贩夫妇,提点她:“何谓因缘生,譬如他们,夫与妻为因,妻即是为缘,彼此相成相待互为因缘,但终将生老病逝而折散。虽不知缘聚时光有多久长,彼此总是相濡以沫,生死挈阔过,但得哪日白首分离,却不悔此生共度。”

舜钰暗忖沈二爷何时这般儿女情长了,倒有些不像他。

却瞧他似乎真饿了,挟起一筷子清炒芦蒿吃着。

看着他吃东西似乎很奇怪,有种错了光阴的感觉。

舜钰托着粉腮,垂眸去翻册子一页,又翻一页。

忽见得一行新鲜的字迹,是沈二爷的字体,才书的。

她凝神细瞧,在心底一字一字念:“日月长相望,宛转不离心,见钰行坐处,一似火烧身。”

舜钰有些不知所措,思绪乱如麻缠,这字里行间皆是浓情炙意,沈二爷可真敢写呢,她却不敢往深里想。

“沈大人题此句何意”她不愿妄加揣测了,索性指着那墨迹问。

沈泽棠抬眼扫过,依旧沉稳道:“法华经云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常有生老病死忧患,如是等火,炽然不息。若你不能坚守本念,满心被仇恨填满,便如众生坐火宅中而不知,终将自焚其身,而无善终。”

注:文中唱曲及别的词引用佛经,特此注明。

第贰肆陆章 情丝缠

沈二爷来言去语,总是内藏机锋,舜钰听得心思紊乱。

欲待鼓起勇气,小心试探一番,又见他唇边笑意微浮。他说:“若你觉得它是首定情诗,那便就是了。”

定情诗舜钰只觉得心突突的厉害,勉强道:“大人玩笑话,我生长于蒺藜从内,怕近不得苍柏树下。”

再加了句:“定情多为男女风流,你我皆是飞雄,又无龙阳癖好,何来定情之谈。”

沈二爷眸中光影闪烁,半晌才道:“你应知我的能耐,可让蒺藜里牡丹滴露,飞雄屈娇变伏雌”

纤月恰端一小碗老鸡冬笋汤搁桌上,他便笑着不说了,只把冒着热气的汤往舜钰面前推。

舜钰端起汤,小嘴轻吹,脑里却乱糟糟的,沈二爷博学多儒雅,怎会说这样露骨的话,牡丹滴露淫词艳藻到不行。

徐泾走过来,看一眼舜钰欲言又止,沈泽棠道无妨,他这才低声禀报:“有人从江西吉安传来奏本,与徐炳永所说无异,那里山林茂密,民风悍野,如今更是叛乱迭起,朝廷屡剿不能。”

沈泽棠沉问:“那江西总督高海呢,他行事如何”未等徐泾开口,又阻道:“回去再说罢。”

舜钰竖耳听着,徐泾辄身去取鹤氅,但见沈二爷放下手中筷箸,似乎要走的样子,忙把手中汤递给他。

沈二爷微怔,看着那碗汤不接,再眼神濯濯移她的脸上,猜不透再想什么。

舜钰暗道怎和杨衍一个德性索性把碗放嘴边抿了口,又递给他,语气带些嗔怪:“瞧,吹凉了作何不信我”

她知道自己此时憨媚的样子有多招人疼么

沈泽棠的笑容愈发深了,伸手接过瓷碗,无意碰触到她的指尖,心底陡起几许温情。

不告诉她了,其实他是觉得这汤煨得金黄鲜浓,看她面色有些苍白,推给她吃了补身子的。

舜钰看他拈勺舀汤喝,犹豫会儿,终开口说:“大人还是忘记那题诗罢,爱欲于人犹如执炬,大人若要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沈泽棠淡淡不语,端香茶漱了口,接过徐泾手中鹤氅,披上肩膀要走,走几步又顿住,让舜钰到跟前来。

看她娇小的只抵自己胸前,仰起的眉眼如水墨桃花,微俯身朝她笑:“即便我的手被火炙伤,你也会替我包扎不是”

“”舜钰一时没缓过神,待回味过来,沈二爷已被簇拥着出得门去。

太自作多情了罢

她扭头朝窗牖外望去,檐上红灯笼映得光影迷蒙,四人抬大轿后跟数名侍卫,一晃便再也捕捉不见了。

而忆香楼三层之上,杨衍与姜海靠如意菱花大窗而坐,因要看雪,命侍童拿叉杆撑起窗头半开,幸得炭火烧的猛烈,倒不觉冷寒,二人吃酒笑谈,半途间有唱曲携琴的伶人来助兴,这忆香楼如今是何等去处,那伶人亦是百技压身,亮得副好嗓子,再观彤云密布,赏那琼花飞舞,倒是别有一番惬意。

窗对面便是原要去的盛昌馆,杨衍不经意瞟过,见那处门内,有人从里头稳步走出,披着鹤氅,气势威严凛冽,侍卫随跟前打伞替他遮雪,一乘青檐黑帷暖轿抬至他跟前,又有侍卫打起轿帘伺候其入轿。

杨衍皱起眉宇,那人竟是沈尚书,心底颇吃惊,暗忖这盛昌馆到底是何去处,连沈尚书都不顾雪地难行而来。

于是就留了意,过半个时辰后,雪渐小了许多,有个人撑柄蓝色油伞,独自冷冷清清立在屋檐下,虽是无月深晚,却是银装玉砌,反看得分外清明,不是冯舜钰又是何人。

忽得店里熄了烛,又走出四五人,其中个闩上门栓,再落了铜锁,一行人这才齐朝巷口走去,那里停伫着辆马车。

杨衍醍醐灌顶,这盛昌馆定与冯舜钰脱不得干系。

他将盏里的屠苏酒一饮而尽,冯生午后才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撇清与沈尚书关系,他差点就信了

结果晚间他二人就在此苟且

一股被戏耍的愤怒渐积于胸臆,杨衍掷壶再斟一盏酒,噙起抹冷笑道:“若论阳奉阴违,谁都不及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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