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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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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飞燕。”舜钰脸白了白,神情莫名有些恍惚,突去攥他手臂:“它在哪里”

冯双林有些奇怪她突来的激动,拽扯开衣袖道:“是前朝的稀罕物,被太子得了,又恐是假的为人诟病,寻能人前去鉴赏。你不懂无谓,饱饱眼福总无差。”

他止住言,凤九根本没再听,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遂转身要走,想想扭头道:“明日未时二刻,我在礼部衙门口等你,你爱来不来。”

初冬昼短夜长,虽才日暮却已昏天糊地。

椿树胡同不长,走至底拐个角即是处红墙碧瓦的朴素宅院。

一个婆子闻着车轮轱辘声,把乌漆油门打开来,舜钰和秦兴率先朝里走,梅逊在后驱赶马车进院。

一缕炊烟斜袅袅,满院闻得稻米香,纤月系着围裙,手里拿把炒菜铲从厨房跑出来,已梳起妇人发髻,脸儿微红给舜钰见礼,再朝着秦兴抿着唇笑,此时眉眼漾满温柔俏媚。

有刘氏作主,寻着府里管事保媒,纤月老子娘哪有不应的理,这婚配嫁娶悄悄又迅速的成了定局。

“纤月。”秦兴笑着摸摸小媳妇的颊,热呼呼的。

“嗯”纤月素日里的伶牙俐齿全没了。

舜钰梅逊几个笑呵呵的,戏谑看他们,其实贫贱中的爱情,更弥足珍贵。

“今晚儿吃什么”听厨房灶上,铁锅里油花乱蹦声,舜钰捋袖迈进门槛去。

“午时门口有乡里人,在叫卖从河里捕的卿鱼,肚里鼓鼓全是籽,就买了打算烧来吃。”纤月边说,边后头跟着,慌忙道:“爷还是回屋去罢这里哪是你待的地方呢。”

舜钰笑着不理,抠紧鱼腮,拿刀刮二三刮残鳞,再拎起尾巴,望滚油锅里一掼,但听孳孳作响,煎得两面黄,舀半瓢清水,浇上咸甜酱汁,再洒把切碎的红椒、姜片、碧绿的芫荽及葱段,加盖炖煮,火苗舔着锅底,少顷功夫,鲜鲜辣辣的香味儿,直往人的鼻处钻。

“爷好手艺,光闻味就能多吃二两白米饭。”秦兴咽咽口水赞叹,被纤月在胳膊处掐一记,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其实吃得很简单,除了那盘烧鱼,也就清清疏疏二三盘子素菜,婆子再借了残火炖一壶香茶摆上桌。

一干人也不分尊卑,围着四方桌子吃的津津有味。

纤月忽儿朝舜钰说:“最近秦府里出了桩大事。”她虽已婚配,却依旧在刘氏跟前听差遣。

秦兴好奇问是何事,听她叹气说:“三奶奶有了身子,伺候不得三爷,三爷就抬了陪嫁丫头怡蓉做通房。”

秦兴有些不敢置信:“三爷自升官儿后,性子似乎也变了,那会柳梅好姿色,三爷正眼都不曾看下。”

“三爷不看,你倒看的起劲哩。”纤月原夹了鱼尾欲搁进他碗里,听得这话索性自己吃了。

秦兴忙道冤枉,梅逊插话笑道:“纤月姐姐放心,他哪有空看什么柳梅,他只看春画”

话未说完,被秦兴一筷子青菜花塞满嘴,纤月已听了去,脸红了红,晚间回房里再同他算帐。

遂看向舜钰道:“前日早些时,怡蓉伺候三奶奶用补汤,哪想吃得三奶奶见了红,二老爷把过脉,那补汤里添杂好几味滑胎的中药,老爷太太怒极,查来查去,说是怡蓉恃宠而骄下此毒手,就捆了仍旧送回李府发落。三奶奶哭了几日夜,可怜的很。”

又问:“小爷不打算回秦府去看看么”

舜钰摇头,含了口饭慢慢嚼,半晌才问:“三爷那日可在府里”

纤月歪头想了想才回话:“三爷那日正是沐休,在老太爷书房里陪他下棋哩。听闻秦贵禀报立马赶回房,后来怡蓉被迫走,三爷同往常一样,瞧不出喜怒来。”

舜钰淡然不语,只觉此事蹊跷,可转念想来,关她什么事呢。

舜钰随冯双林来至太子府门前,除三两马车外,还有一顶蓝呢官轿刚刚停稳。

随侧的侍卫打起帘子,一官员撩袍端带从里出,待直身抬起头来,舜钰暗自吃了一惊,不是旁人,竟是秦砚昭。

他怎会来此何时与太子竟然交好

正自思虑,冯双林已前去拜见,舜钰无法,只得跟随其后,作揖行礼。

秦砚昭似乎也没想到会与舜钰不期而遇。

他虽惊诧却极快镇定下来,看向舜钰,却问冯双林他二人怎会在此

冯双林便把源由三二句简单带过。

秦砚昭听后,颌首淡道:“我亦是得太子命前来旁观,你可在前行,我想与表弟私下说几句话儿。”

冯双林应诺,跟随府内太监,径自先行在前头。

秦砚昭脸色蓦得阴沉,一把握紧舜钰的胳臂,厉声问:“是谁让你来的太子府沈尚书或是你自己要来”

舜钰甩了甩衣袖,未曾挣脱开,索性随他去,看着前路,语气平静道:“表哥这是作甚,只准你来,我作何就不能来呢听闻这里有件前朝礼器,需得辨真伪,我恰懂些旁门左道,过来看看又何妨”

第贰壹肆章 辨真伪

秦砚昭目光深邃,只把舜钰面庞紧盯,想探出她的真心意。

舜钰倒不怕他看,神情坦荡又平静,前面白苍苍的青石板道,落着好些只雀儿,正在板缝里寻草籽,一只虎皮猫儿蜷在粉墙向阳处,汲着午后轻薄的温暖。

秦砚昭松开扯她袖的手,缓和了语气:“若只为礼器而来,稍后静观勿言即可,若为人来”

他顿了顿,阴沉道:“太子绝非你良人,离得愈远愈好。”

真不知他说此话何来的底气,舜钰含些嘲讽:“你又是良人么”

秦砚昭唇微抿了抿,眉宇轻蹙:“或许她人我算不得良人,但舜钰,我所做的一切皆为你。”

“你连自己子嗣都算计,也是为了我”舜钰怒极反笑:“这样的罪我不受。”

秦砚昭倏得沉默,半晌也笑了:“你竟会如此想我倒让我寒凉,罢,多说不益,日后你自然明白。”

话落毕,也不看她,挺直脊背不急不徐的走,似乎心情不郁,皂靴踏着石板的步履声,莫名的硬重。

舜钰忽听得”噶吱“响动,溜眼望去,一处院落,恰有宫妇将黄门两扇大开,远远望见一株红梅,皆满米粒大小的骨朵儿,梅后五六步,有半窗如意菱花格紧阖,窗里隐隐似有个女人,正托腮,兀自朝外头望着。

“凤九”

舜钰打个噤,回过神来,是冯双林停下步,扭转头低催她跟上,秦砚昭已走至前面去,正同另几官员见礼寒暄。

舜钰再瞟了眼,只觉那景阴森森的,遂不逗留紧着步走,过月洞门,是处正厅,廊下站着锦衣侍卫及拿麈尾的太监,瞧见来者近了,打起猩猩红毡帘,朝内唱念,舜钰同冯双林最后进,地上铺着狮子滚绣球织金毯,正面炕中铺明黄坐垫,太子朱煜闲散坐着,右手边摆紫檀镶嵌螺钿石面炕桌,一个太监执白玉带盖茶壶,正朝青玉素碗里斟茶。

地下两面相对八张雕漆椅上,已满满列列坐着人,有穿官服的、有穿僧侣袍的,亦有江湖术士打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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