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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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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群结队的考生熙熙攘攘阻着路,还有卖豆腐脑或甜粥包子的小贩立在路边,摇着巾子,高声叫唤来吃个新鲜口。

秦兴闻着油渍渍的肉包子香味,想问舜钰可要来个尝尝,却透过窗帘缝儿,见主子闭着眼睛养神,遂不打扰,递给小贩一文钱儿,要碗豆腐脑,嘱咐多浇两勺红椒油。

舜钰没有困意,浑身缟素的普通妇人、与红裙风情艳娘在脑中,你方唱罢我登场。

在此前,她以为那晚的梦就是个梦而已,什么你欠我恩我负你情,与她舜钰有何干系呢,只是红尘闹处一看客罢。

谁成想那儒生真个死了,留下孤苦无依的妻,及一双不谙世事的儿女。

马车上了官道,得得扬扬扬着四蹄奔跑,秋风挑起窗帘子,吹动舜钰鬓边柔软的碎发。

忽得抬眼,那位穿石榴裙妇人,揩着帕子朝她盈盈俯身一拜,微笑说:“幸得你相助,我夙愿已了,这便要投胎转世去,特来与你告辞,并先行道贺,你此次科考必中解元。只是”

“只是什么”舜钰迷糊糊的问。

妇人顿了顿,继续道:“与旁人是天大的喜讯,与你却未必是好,谨言慎行多珍重。”一转身,那影儿倾刻便消失不见。

有只田园犬从马车前窜过,赶车的老汉猛得拽紧缰绳。

舜钰被狠狠的颠簸了一下,蓦得双眼睁开,她深深的喘口气。

今是十五中秋,这身娇慵酥骨怎大早上就蠢蠢欲动

那强行被药丸压抑下的孽欲,正不安份的暗滚,似乎仅需一根引线,一星火苗,便会“咻”的腾烧成漫天大火,把她的三魂七魄皆夺去。

她忽儿听到,胸口有花开的声音。

第壹伍陆章 月弄梅

今日十五中秋,京城的坊巷御街、桥门洞口十分热闹。

勾栏瓦肆的艺人在吹奏萧管,杂耍班子圈围一方天地,耍小猴、吐火圈、吞铁剑、踏索上竿耍的是热火朝天。

引得男女老少满堂喝彩,一声锣响、一声吆喝:“大爷姐们赏点钱哩”。

节日里的人们鲜见的大方,稀哩咕铛听得满地钱响,一枚铜钱滴溜溜滚至个小娃脚前,正弯腰捡起,却见只黄毛大眼的猴子立在跟前,伸了爪来讨。

娃儿吓哭了,扔了铜板躲进娘亲怀里,众人咧嘴在笑,这台下的戏,竟比台上更是有趣。

远远一行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而来,铺十里红妆。

看着便是官门大户的阵仗,新郎一身大红喜服,跨高头大马之上,容颜多俊朗。

后跟一顶轿骨赤红、帷幕绣喜的花轿,轿夫俱是年青力壮、深谙抬轿技艺,上身不动、腿脚稳健,一步一步,扎实有力。

诸多喜婆挎深底藤篮,时不时朝街道两边洒香糖果子,也有锦衣戴帽的侍从拎大簸箩的钱,候着时辰一把撒出,引得路人纷纷蹲身拾捡。

“小爷,那新郎倌是三爷哩,可要前去打声招呼”秦兴坐在车橼边,看那钱滚的,很是眼红,隔着帘儿撺掇舜钰。

半晌才听主子语气闲懒:“回去自然见得,不必急于此时,前头人烟凑挤,往巷陌里避道走,且不入秦府正门,从盈竹院偏门进就是。”

秦兴无奈应承,吩咐车夫改道,心里老大的奇怪,却也不表,只和梅逊嘀咕玩笑。

“迂”一声,马车赶进了安静的桂花巷,踩得青石板径噶哒噶哒。

秦府此时朱门大开,檐上红笼高挂,彩缎齐飞,进出宾客熙攘阜盛。

才劈哩啪啦放过爆竹,青烟袅袅还未散尽,硫磺的味儿还熏鼻子,忽见四五个探路的小厮、气喘吁吁飞奔而来,一溜烟跑进门内去。

稍片刻,侍从簇拥着秦仲及秦良弟兄等出,乌压压在大门外迎接,竖耳摒息仔细听,半晌,终闻得有唢呐锣鼓吹打,渐远及近而来。

“来了来了”众人拍起掌道,皆喜上眉梢,说不尽的人声鼎沸,语笑喧阗,一派喜庆极乐景。

丫头纤月满额的薄汗,跨过门槛,瞧见秦仲正同宾客闲聊欢谈,遂咬着唇等在侧,又听闻迎轿队伍即至,思忖等轿到门前,更甭想同二老爷再说话,鼓起勇气、悄悄凑近唤了声“二老爷奴婢有要事禀”

秦仲蹙眉,哪来的丫头不长眼,这当口岂还有比迎亲更要紧的事

纤月忙低道:“是表少爷打发奴婢来,问老爷讨合欢花儿。”

舜钰合欢花儿

秦仲怔了怔,算算日子顿晓,轻声低语嘱咐,纤月得命,松口气,作个礼转身欲走。

刘氏在旁,断续听得表少爷几字,有些惊喜唤住她:“可是舜钰回了让他快到这里来。”

秦仲挥手让纤月自去,朝刘氏嗔怪道:“舜钰才下秋闱,身心俱疲惫,你让他来这作甚,先歇息养足精神方是真。”

刘氏自觉失言,脸一红,恰喜婆来问撒帐的事,即转过话头不提。

再说纤月,揩着帕子穿园过径,朝烟水桥去,正认真走路,忽见砚宏的屋里人柳梅,立在桥门边,仰颈看一树结的红彤彤火柿。

她亦听得声响,随望去见是纤月,笑着朝她招手,纤月笑嘻嘻站着不动,只问有何事儿。

柳梅笑容微凝,只道:“瞧这柿子熟了,嘴里发馋,你去管园子的李婆婆那里,拿根长竹竿来,我们好打柿子吃。”

纤月慢慢摇头:“我忙着呢,哪里有这闲功夫,再说李婆婆指不定现在哪里帮忙打下手呢,何苦白跑一趟去。”

柳梅心里隐隐不痛快,冷笑道:“你忙什么说给我听听”

纤月一撇嘴儿:“柳梅姐姐贵人多忘事,又不是不晓得,我们这些丫头眼里皆是活儿,浇花喂雀烹茶,洒扫抹擦清洗,便是得空,还有一堆的针黹要做,皆是低头的活计,可看不见什么树上结的什么枣,什么柿。”

柳梅被这顿抢白,气笑道:“瞧这伶牙俐齿的,不肯就不肯罢,我又没迫你,不是忙么,怎还不走”

“正要走哩。”纤月回了句,也不上烟水桥,择了另条羊肠径去了。

柳梅满腔的恼火无处撒,忽听得粉墙外嫁娶迎亲的喜乐声,阵阵传入墙内来,再看这满园槐枯叶落,却是寂寥寞寞。

一阵凉风过,一个熟透的火柿,恰摔在脚边稀烂,溅的红绣鞋面黄黄一滩。

心内愈发气怔,暗忖道:“我原伺候在三爷身边,也是个心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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