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魄入洗业海，情定惊墨崖（2/2）
看着那可以洗去业力戾气的洗业海，六人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你说这方寒现在究竟是什么修为”
“不知道。但其修为，必定通天。”
“这洗业海怎么分”
“此海甚是神奇，而这姜国注定灭亡，何不把这里也归入到修仙势力之内”
“只是此地灵气实在是有些稀薄。”
“无论灵气如何稀薄，有此洗业海，便足够了。”
姜国清国边界，方寒碧瑶二人，坐在惊墨崖上，迎着山风，默默不语。
过了好久，碧瑶方才提起勇气，看向方寒，神色复杂地问道。“当时情况危急，你选择化身妖魔，可有什么副作用”
方寒闻言，想了想，并没有告诉碧瑶副作用是什么，而是笑了一下，岔开话题道。“你觉得自由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自由有多重要”碧瑶喃喃说着，思考起来。片刻之后，看向了方寒的眼睛，不含一丝造作，摇了摇头。
“我从没有过属于自己的自由，我不知道。”
听到碧瑶的回答，方寒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他目光飘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眼，将眼中那丝无奈深深地藏了起来。
碧瑶看着方寒，知道化身妖魔的代价必然很重。但是方寒不愿告诉自己，她也没有继续追问，但是看到方寒那深邃中透露出无限无奈的神情，她的心莫名地觉得很疼，很疼。
当方寒再次睁开眼后，他的双目当中，已经恢复了清明。望着清国的方向，淡淡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到这里么”
碧瑶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里对你很重要。”
“这里的确对我很重要。我带领姜国士兵的第一战，就是在这惊墨山下打的。”方寒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只是他并未说实话，真正的原因是，在幻境当中，他看到姜离化作干尸的地方，就是在这里，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就是碧瑶。
对于当初二人来此地，究竟为何，他已无法考究，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剧情继续下去而已。
“和你讲一讲我的事情吧”
说到这里，方寒的目光露出回忆，缓缓地说起了自己记忆中，姜离的事情，等待着枉生山那个声音的召唤，等待着自己化作干尸的那一刻。
他静静地说着，她悄悄地听着。正如在碧水阁中她说他听一般。
碧瑶听的越多，心里越不是滋味。她明白，方寒对于姜国的情很深，就算将其灭掉，也是方寒不忍他为之付诸一切的姜国，毁在了别人手中。
而当她听到方寒事无巨细地都一一说到时，一丝不好的感觉浮现在了碧瑶的心底。这种场面她似曾相识，她的师祖临死前，也是将她们一干徒子徒孙叫到身前，如这般述说。
碧瑶越想越觉得方寒的时日不多，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住，打断了方寒的话。眼神之中，露出一丝恳求更有一丝不忍。“你实话告诉我，你化身妖魔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
问出这句话后，碧瑶的眼圈红了起来。她想知道答案，她更不想知道答案。她想知道方寒没事，但她更怕方寒说出的实话，对她来说太过残忍。
听到碧瑶再次问出相同的话后，方寒沉默半晌。深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了碧瑶梨花带雨的双眼。
看到碧瑶眼中的那抹期许。让话到嘴边的方寒再次沉默。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回答注定会让碧瑶伤心。
但他不想骗她，骗这个在最后时刻仍陪伴着自己的女孩。
“这个时候，姜离也不会再骗她了吧”
想了想，方寒用尽可能平缓地语气，说出了碧瑶最想知道，对她来说也是最残酷的答案。“我感觉到枉生山对我的召唤越来越强烈，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应该还有四个时辰，四个时辰后，我或许就不会再是我，而是别人。”
听到方寒的话，碧瑶愣了。身为修士的她，对于枉生山的了解，远远多于方寒，而那种召唤，吞噬他人意志的召唤，她更知道那代表的是什么。
她猜到了方寒时日不多，但没想到仅仅只剩下了四个时辰。她猜到方寒有可能会死，但没猜到方寒会彻底失去轮回的机会，湮灭意识，彻底沦为他人之奴。
这个代价，太大就算是比之死亡，亦大了许多。
“都是因为我。如果我的计划再周详一些的话”
“都是我的错。”
碧瑶眼中氤氲浮起，自责地将身子缩成一团，坐在山巅的石块上，喃喃自语。
她紧咬着嘴唇，倔强地不想让眼中的氤氲落下。但那氤氲还是渐渐溢出她那饱含泪水的眼，化作一颗颗珍贵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滑过她的脸庞，浸湿她的衣衫。
山风拂过，将她脸上四散地泪水化作泪痕，却怎么也吹不干她衣衫上的泪迹。冰冷的泪，湿透了她的胸口，滴落在了她的心，让她的心也渐渐凉了起来。
这种凉意，让她痛，让她悲，让她想大哭一场。但她怕引起方寒心中的伤感，于是便竭力地忍着，勉强让自己的嘴角微微扬起，想要装出一副微笑的模样。
只是那僵动的嘴角却不听她的控制，只上扬了半分便剧烈的抽搐了起来。
就这样，想强颜欢笑的碧瑶，默默地泣了起来。
因为她有泪，更因为她无声。
哭可以将心中的情感爆发出来，但这泣，却让她心中的情感变得更加的压抑，惟有更痛。
方寒看着听闻自己只剩下四个时辰后，无助地缩在一旁，脸上挂着一看就会被识破的笑容，轻轻啜泣地碧瑶，脸上再没有了一丝在醉香楼中的城府，再也装不出事不关己的冷漠神情。
方寒见此，心中难受异常，虽然他知道，对方只是剧中人，可人生又何尝不是另一场戏
“她和如烟很像，不是面貌，而是骨子里的那股倔强还有零”
从碧瑶求张仙人放自己一马开始，他也隐隐喜欢上了这个，为了报仇不惜付出一切的执拗女子。
她和她很像，都是那么执拗，那么重情。
她和她不同，她是假的，而她却仍陪在方寒的身边。
千般话语，滑过心头，方寒无法将其说出口。碧瑶的笑泣，已经让他忘记了只有四个时辰的事实，他只想不让她伤心，下意识地，他张开嘴，千言万语，只化作四个字，姜离最想说的四个字，也是他此时想说的四个字。
“我喜欢你。”，，；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