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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平看着曹秀芳的背影,一时之间没有说话,也没有开口阻拦,但是面色有些凝重。
“哦,是那个年轻人啊,李大哥我跟你说过的,他就是神经内科那个病人的家属。”看见曹秀芳走了之后,张敏心里十分的开心,于是就借着曹秀芳这个话头,跟李国平说了起来,“说起来这个小伙子还是非常不错的,你看到了吗对面的那个病人就是他的母亲,前些日子他的母亲因为突发性脑溢血进了医院,但是经过抢救没有成功,现在呢,成为了一个植物人。平常的时候,就是她的儿子跟她的丈夫来照顾。白天的时候呢一般是她的丈夫在医院,晚上是她的儿子在陪床。但有时候他的儿子白天也会到医院来陪他的母亲,现在应该是这个小伙子下了课之后过来陪她的母亲。李大哥,你看这个小伙子不错吧,我觉得他跟秀芳妹子还是很配的,听说他还是个大学生呢”
李国平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张敏说着,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等到张敏说完之后,李国平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了张医生,谢谢你,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就不占用你的时间了。”
张敏面对李国平这么明显的逐客令,面色有些讪讪的,心里更是气得要命,但是碍于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只能嘱咐了李国平几声,然后就离开了。
第六十二章 赵柘
该走的人终于走了,可是改来的人却在和别人聊的热闹。李国平在一旁看得直生气,但是奈何他怕自己如果一闹,再让曹秀芳恼了自己,反倒不好,于是就乖乖坐在轮椅上,看着旁边的两个人。
话说曹秀芳急于想远离李国平,于是看见一个认识的人之后,啥都没有想,头脑一发热,就胡乱找了一个借口,窜到了人家面前,等曹秀芳反应过来后,觉得此情此景,简直尴尬得不能再尴尬了。
只见,此时那个年轻人正一只手拉着自己母亲的手,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曹秀芳,问道:“你有什么事儿吗”
她能说她就是来打一个招呼吗可是她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这个理由会不会太牵强了呢
“那啥,我哥和我未来嫂子在培养感情呢,我不想当电灯泡儿,所以找了个借口,就”
曹秀芳这么一说,那个年轻人往曹秀芳来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两个人在说话,可是,他想了一下说道:“请问,电灯泡儿是什么意思”
额对了,这个年代还没有“电灯泡儿”这个流行词。想到这一点,曹秀芳憨憨地笑到:“那啥,没什么,我就是不想打扰他们,你想想,我在那里可不就像个一百瓦的电灯泡儿吗”
年轻人一听,也忍不住笑了,说道:“你这个比喻可真是恰当”
“那我可以坐下吗”
“当然。”说着,年轻人往一边儿挪了挪,给曹秀芳腾了一点儿地方。
“谢谢”曹秀芳坐下说道,“对了,我们现在算是认识了吗”
“恩”年轻人听了曹秀芳这么说,腼腆地笑了笑,回应道。
“好,那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曹秀芳,曹雪芹的曹,秀丽的秀,芳草萋萋的芳。”
“秀,才能出众、品貌秀丽;芳,美好的德行或声名。你的名字不错。”
“啊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吗我们那里叫秀芳、秀兰、秀芝的多了去了”曹秀芳被这个年轻人对自己名字解释给惊了一下。
“对啊”年轻人说着,又为自己的母亲整了整衣服,然后又说道:“我叫赵柘,很高兴认识你”
“恩赵柘哪个柘呢”曹秀芳问道。
“木石柘,取自柘树。柘树的叶子可以喂蚕,木材中心为黄色,质坚而致密,是贵重的木料。”赵柘缓缓道来。
曹秀芳听了赵柘的解释之后,对他的认识又加深了一步。这个赵柘看起来又黑又瘦的,本来以为他是一个体力劳动者,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文化。
赵柘见曹秀芳没有了声音,看了她一眼,说道:“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的名字配上这个解释显得很小资”
“额,没有没有。”赵柘这么一说,曹秀芳马上回过神儿来,说道:“就是觉得你这名字很有寓意,恩,我想你的父亲一定希望你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
赵柘听了,低下头了,腼腆地笑了,说道:“谢谢”然后,他抬起头来,充满爱意地看着轮椅上的母亲,说道:“不过,这个名字是我母亲为我起的。”
赵柘这么一说,曹秀芳愣了一下,看着轮椅上的妇人,只见她虽然被病痛折磨的皮包着骨头,瘦脱了相,但是仍然能够看出来,她是一个又美又有气质的人,尽管她的双眼呆滞无神,没有反应。真的是应了一句话:美人在骨不在皮。
“抱歉”曹秀芳知道自己可能勾起了对方的伤心事,非常愧疚地说道。
但是赵柘显然没有放在心上,对着曹秀芳笑了笑,说道:“抱歉什么我该谢谢你,喜欢这个名字”
“没有没有,不敢当不敢当”
“你那位未来嫂子走了,你不过去吗”赵柘见张敏走了,对曹秀芳提醒到。
听赵柘这么一说,曹秀芳望过去,果然,那里只剩下李国平一个人了,于是马上站起来,对赵柘说道:“奥,谢谢你,那我回去了,很高兴认识你”
“恩。”
但是,曹秀芳走了一半,又折回来,看着赵柘,想说些什么。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赵柘说道。
曹秀芳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我可不可以请求你一件事”
“什么”赵柘疑惑道。
“我想画一幅画。”
“是画我跟我的母亲”聪明如赵柘,听曹秀芳这么一说,赵柘就明白了。
“恩”曹秀芳抿了抿嘴,点头道。
赵柘想了一下说道:“其实,你可以不用来告诉我的。”
“我想,我应该尊重你,和你的母亲的意愿。”尽管赵柘的母亲现在是一个植物人,已经没有了思考的意识,但是曹秀芳仍然说了要尊重她的意愿,因为在曹秀芳看来,赵柘也是认为自己的母亲是和以前一样的。
“我想,我应该要先谢谢你”其实,在赵柘看来,自己是非常抵触将自己和自己母亲这么被动、这么弱势无助的一面被别人看到,更不用说是被人画下来,记录下来。但是,面对如此真诚的曹秀芳,他却有些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听到赵柘这么说,曹秀芳也已经猜到了结果。她一开始就知道,让赵柘答应的可能性不大;现在和他聊了几句之后,发现他身上有种文人的傲气,所以就更不抱希望了。
“没事儿,我也就是随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