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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几夜的缺少睡眠,让我疲惫的几近极限,在英慧的声音里我终于安宁的睡去了。睡梦中隐约的有枪炮的声音,我对自己说,是做梦,再多睡一会儿吧。而枪炮声越发的真实,我蓦然坐起身,坐在我身边的英慧吓了一跳。
“你睡觉的样子真像是一个小孩子,拳头攥的紧紧的,掰都掰不开。”英慧笑着说。
我侧耳听了听:“哪里打炮”
英慧:“天天都听到枪炮声,我都习惯了,没注意是哪里”
我又听了一会儿,枪炮声越发的密集,这么密集的枪炮声可不是平时冷枪冷炮的那么简单。我拿起衣服就往外跑,跑了两步就又回来,把身上刚发的军饷一分不剩的掏出来放到了床上,然后对惊慌失措的英慧说:“待在家里,哪也不要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身后是英慧焦急的声音:“安大哥,你要小心些”
我跑出了英慧家里,来到了街上,到处都是纷乱的人群,很多士兵也跟随着老百姓慌慌张张的往东跑。
我拦下一个士兵:“跟着老百姓瞎跑什么这枪炮声是怎么回事”
士兵:“长官,日本人打过江了快跑吧”
我心想着,这怎么可能日本人今天一大早还在热火朝天的修筑阵地,看起来简直就是要长治久安做长远打算了,怎么就忽然的打过江了
我跑了几步,看见一个家伙骑着脚踏车正飞奔着从我身边经过,我一把将他拽下脚踏车:“战时需要,我要征用你的车”说完也不理他的一脸惊愕,飞身上车一路狂蹬奔回见龙湾阵地。
刚到了阵地,迎面遇到匆匆忙忙的黄文烈,他几乎是连头都不转:“带着你的人,马上组织反击”
我跑到我的阵地,正看见王四宝:“我的枪把我的枪拿来段彪呢”
王四宝刚要去拿枪,又被我后一句叫了回来:“营长,我没看到段连长,都打乱套了”
我从交通壕探头往外看,怒江的江滩上到处都是日军,他们的炮火支援也在不间断地轰炸着我们的阵地。
段彪拎着枪从硝烟中冒出来:“安子,我们底下有一百多鬼子,都他娘的有避弹板,打不到这群孙子”
日军把渡江器材临时改成了避弹板,一般步枪子弹对他们还真是形成不了多大杀伤。
“把掷弹筒都调过来”我大喊着。
掷弹筒嗵嗵嗵的连续发射,算是暂时延缓了日军的进攻。
段彪开了十几枪,好不容易打倒了一个日军,骂着:“妈拉个巴子,这么打可是要累死了个屁的”
黄文烈风风火火的出现在我们身后:“安营长,马上发起冲锋这么打下去,等鬼子冲上了阵地,你们也打不死人家十个八个”
我们知道他说的有道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和日军展开短兵相接,用人数优势改变战局。
“弟兄们,全体上刺刀跟我上”我扔下自己的狙击步枪,换了一支中正步枪。
几百丘八大叫着,从交通壕跃出去,冲向了江滩上的日军,我百忙中回头对炮兵喊着:“阵前三百米立刻炮击”
我的话音未落,炮声已经响了,炮弹在日军群中炸开。这不是我的命令,这是黄文烈预先已经安排好了的炮火掩护,我对这个临战不慌的团长有了一丝佩服,佩服还没过一秒钟,黄文烈已经手持步枪从我身边越过,冲到了日军群中。
团长打冲锋
我楞了一下,已经有一个日军怪叫着冲了过来,斜刺里段彪直接撞了过去,一刺刀干翻了那个日军,还不忘回头训斥我:“战场上发呆,你小子活腻歪了”
第二十章 拼杀
日军并不想和我们拼刺刀,他们开始后撤,然后在一个有效的距离里,半蹲着开始向我们射击。
黄文烈甩出去一个手雷,借着炸起来的烟雾率先冲了上去,我们也都有样学样,先甩出手雷再冲进硝烟中。
身边不断的有倒下的同袍,我们开枪还击,加速冲过去,刺刀子弹什么能用就用什么,倒下一批再上一批。黄文烈满脸的血污,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日军的,他现在丢弃了他的步枪,正举着他的毛瑟二十响在烟雾里不停的打着连发,从他身边冲过去的同袍们很快和日军展开了近身肉搏。
刺刀刺入皮肉的声音,身体互相撞击的声音,临死之前的惨叫的声音,几百米的江滩上现在是活脱脱的人间修罗场。
我被一个日军撞翻在地,我都来不及反应,那家伙已经压在我身上,凶神恶煞一般举起枪刺就要刺下。我以为自己这回算是死定了,更加凶神恶煞的段彪从后面冲上来,单臂卡住那个日军的脖子用力一拧,我清晰的听到那个日军脖子咔喇的断裂的声音,他几乎一声没吭就软倒在了我身上。
我费力的掀开他,段彪喘着粗气:“安子,你打枪还凑合,干这个可真是不行老子救你两回了啊”
我举枪砰的一声干掉了一个准备偷袭段彪的日军,笑着说:“还你一回”
一个多小时的拼杀,我们干掉了日军三分之二还多,剩余的十几个抵挡不住朝着江边退了下去,重新在江滩上依靠散兵坑进行攻击。
日军的战术可以说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