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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离去的葛衣老者忽然站定了脚步,浑浊的老眼中闪动着无比惊讶之色:“不可能这不可能啊明明还没到时候,最少还有两年时间啊怎么可能有人化凡显圣”
“不好我现在的术法上不了他的身了,速速离开此地才是”
老者一念及此,使出缩地成寸之术一步跨了出去,马上神情一变,发现自己不过将将走了一步路的距离而已
这这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为什么,一声似乎来自九天之上、四方之极的断喝响起
大威天龙天龙龙
世尊地藏地藏藏
般若诸相相般若巴嘛空空空空
骤然,张原睁开双目,眸中同样蕴含着淡金色的光晕,一片无情无性、万方皆空之色,俯视着脚下的帝王将相,文武百官,忽然翻手一按,一道巨大无比的掌形虚影,以铺天盖地之势狠狠击下
掌影尚未完全落下,地上的灰尘已经蒸腾而起,无形的威压令所有人几乎动弹不得
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神迹令魏明帝面如死灰,再端不起天子的架子,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葛衣老者仰着头,死死地盯着轰然击下的掌影,脸上皱成一团的皮肉被飓风吹得连连颤抖,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事,脸上露出肉疼之色,也不知怎么用的,整个人飞快地没入了地下,就此消失不见。
下一瞬间,一声惊天动地的震响传来
轰
以紫宸殿为中心,方圆百里、美轮美奂的大明宫在这一击之下,瞬间化为土灰碎石无论是高耸入云的龙阁凤楼,还是威严壮阔的朝会之殿,在飞速地轰然崩塌,两个眨眼的功夫就统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地的残砖剩瓦
这一掌之威,巍峨连绵的雕梁画栋,顷刻间灰飞烟灭
待漫天的烟尘散尽,一道巨大无伦的五指掌印出现在废墟之中,竟深达一米以上
煌煌大魏,堂堂天子连带着文武百官,世家精英,此刻统统化为一堆稀烂的肉糜,无分彼此
这时候,旭日终于从地平线上跳出,染得东方的云霞一片通红
第五十八章 日常卷终
数日后,大皇子魏定一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顺利登基为帝,昭告天下,与此同时,张原无影无踪,王京中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只是那夜金光璨璨的神迹,一直被人津津乐道,引以为奇。
一处色彩纷繁的花园中,一道慑人的寒光在其间穿梭往来,灵动自如,不曾伤了任何一片花瓣或枝叶,显出主人高妙的御剑之技来。
“啪啪啪”一旁围观的魏云水使劲地拍着巴掌,小手一片通红,面上兴奋地道:“好好好,苏姐姐好妙的剑法”
苏含月收回小剑,面上淡淡地道:“公主,你不通武艺,哪里知道什么好不好”
似已习惯了对方的说话语气,魏云水不以为意地道:“所谓外行看热闹,人家虽然不懂那么多,但这热闹越好看,肯定剑法也就越好,不是么”
接着又拍了拍自己高耸鼓胀得不像话的胸脯,道:“看样子苏姐姐的身体完全恢复了,真是真是不可思议。”
苏含月明白她的意思,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没那么快,最多只有往日的六成罢了,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来。”
闻言,魏云水有些忧心地道:“苏姐姐不过睡了七天就醒了,恢复身子又用了一个月,怎么白姐姐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也许是习武之人恢复较快,不必忧心。”
二人随意聊了几句,忽然小径上匆匆跑来一个宫女,向魏云水行了一礼,气喘吁吁地道:“殿下,那位白姑娘已经醒了。”
魏云水眸中一亮,合掌道:“我们方才还在说呢,真是太好了,总算没辜负张原的托付。苏姐姐,我们一起去瞧瞧。”
苏含月看了她一眼,忽然道:“他杀了你父皇,你不恨”
小公主神色一黯,“开始是恨的,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的就没有原来那么恨了。”
皇家亲情本就淡薄,加上魏明帝生性凉薄,对子女并不重视,是以没几个人真正为他伤心。
一处雅致的宫室内,白云烟懵懵懂懂地看着眼前的人,美眸中满满的不可思议。
“我们我们没死”
苏含月静静的点了点头。
魏云水却一把拉着她的手,叽叽喳喳地道:“你不知道,那天你们都像刺猬一样了,我都只能躲在一边哭,什么都做不了,忽然间就。”
白云烟呆呆地听完了一番近乎天方夜谭的故事,这才傻傻地说:“先让我洗把脸再听故事好吗”
魏云水急得直跺脚,“你怎么就不相信我”
白云烟忽而看向摘下了面纱的苏含月,神情怔怔地道:“你的脸你的脸好了”
苏含月点点头,脸上的皮肤柔嫩细腻,甚至白得有些反光,哪里还有什么伤疤一张不输于对方的绝世姿容上,又充满着一种内蕴的英气,可谓神清骨秀,非同凡俗。
忽然间看到对方如此姿色,白云烟下意识地泛起危机感,这才想到一个人,急切地道:“我我夫君呢”
“走了。”苏含月简短地道。
“走了”白云烟眨眨眼睛,仿佛没能理解这话里的意思。
“哎呀,是这样的。”一旁的魏云水看不过去,连忙跳出来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堆。。
白云烟的神色渐渐充满失落,明眸中一片黯淡,颤声道:“你说他剃光了头发,真正做了僧人,从此遁入空门,四大皆空”
魏云水偷瞟了苏含月一眼,一脸肯定地点了点头。
平日里,白云烟是何等乖觉的一个女子,或许是沉睡太久,脑子不灵光;又或许是关心太过,神昏智乱,此时却没能觉察出对方话语中的漏洞来,捂着脸无声地流着泪。
见状,魏云水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苏含月,却看见苏含月瞪了她一眼,目中隐隐含着危险之意。
忽然,白云烟一把掀开被子,神情坚决地道:“不管总之我要等他,等他回来他念经,我就我就用嘴巴堵他的嘴巴,他呆哪座庙,我就去烧哪座庙”
听得这般胆大的话,魏云水连连咋舌,苏含月却蛾眉轻皱,一副烦不胜烦的模样。
三天后,一汪清澈的小湖上,三女划动着一只精致的小舟舫在其间荡漾着。
白云烟虽然恢复了些行动力,此刻却沐浴在和暖的阳光中,一派慵懒地仰躺着,只用了一把小纸伞遮住脸部。有着当今皇帝和公主罩着,只觉得生平没这么轻松悠闲过,唯一的缺憾,就是少了那个男人
若没有那个男人,这个母家寒微的皇子也不可能登基为帝,更别提庇佑自己了,说到底,这还是来自夫君的余泽啊。
在船头盘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