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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灵原本以为她应该不会再来了,然而第四次,她还是到了山神庙道:“我和他们解释了好多,说山神大人是好人,可他们就是不信,还骂我太笨,不过山神大人对我很好,他创造了迎枫红这么漂亮的山岭,以前还会故意吓我,现在不会了,嘻嘻。”
女孩的笑容很温暖,石灵很奇怪,怎会有这样有点傻有点笨,又这样灵气逼人的女孩
离开蓬莱岛的石灵只为自己而活,万年来,从来不会有人对他说这种话,在通天教主身边,他也只是利用工具而已,三千年中,他又是孤孤单单地在碧游宫凄冷独守,根本不会有人来关心他的死活,但是这个小丫头,也许是孩童心性使然,对他全然没有防备之心,比起时时揣着叵测心思的人,这份简单纯粹的淳朴关怀,让他多少有些被触动了。
第五次,女孩来的时候,正是迎枫红山岭最漂亮最美的时候,这一幕就是石灵所期盼的,然而在他的完美主义当中,没有人陪伴自己看这一幕似乎是一件不完美的事,让他好像有疙瘩在心里堵着,但是,女孩来了,她说,她是来这里收集红叶回家装饰的,今天是她的生日。
看着小女孩幸福地眺望一望无际的红色叶雨,石灵忽然觉得不完美变得完满起来,这个从来只想着自己的石灵居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生日,有什么愿望吗”
小女孩童真童趣的样子让他感受到一点未曾体会过的温暖,然后她蹦跳着可爱地说:“上次向日葵开花的时候,我不在,没有看到,我想要再看一次”
“写下来,挂在墙上。”
听到石灵这么说,这个自称小玉的小女孩用小铅笔写着很稚嫩的字,然后笨笨地踮着脚挂在山神庙的墙上,那张小彩纸,随风飞舞着。
第二天,小玉家门口的一块荒废的菜地里居然真的开了只有夏天盛开的向日葵,挤的满满当当,仰首挺胸地向阳盛开,蔚为壮观。
这样的奇景成为一大新闻,村子里的人都说小玉家显灵了,不过小玉童言无忌,便道这是山神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第二百七十二章 完美主义的不完美
此话一出,各自怀揣心愿的各种人纷纷就想踏门而去,却又是被石灵的震怒所喝退,过后他斥责小玉,为什么要害他然而小玉只是擦着眼泪泣道:“他们都说你的坏话,你明明是好人,为什么要挨骂”
石灵一愣,对于小玉他始终没有真正了解,从那一刻,他才开始把这个顽皮却善良的小姑娘当做朋友,但是那些村民让他很不愉快,所以他交给小玉一个风铃,并向小玉约定,每年的她的生日,风铃一响,那便是他回来了,来到山神庙,写下愿望,他一定会为小玉实现。
游走山川,石灵这时候总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第二年,他回来了,小玉的模样变得高了,头发也变得长了些,脸上的稚嫩褪去了一些,她还记得,还记得在自己的生日之时,风铃再响之际,来见这个山神爷爷,她依然很可爱。
那时候,迎枫红依然美得让人窒息,然而石灵却发现,小玉的小脸给了他一点充盈的暖意,这个地方变成了他心里的,人世间的,一个彼岸。
第二个愿望,小玉说希望看到星星掉下来,但这种孩童的思想太过跳跃,竟是想出这种愿望,但石灵并非是等闲之辈,细想之后,居然一夜间动用法术移山倒海,把一条壮观的大河移到小玉所在村庄目力能及之处之处,满天星斗在夜晚瞬间点缀静水清流,天有星河,地有银河,波澜壮阔的震撼光景堪然现世。
看着小玉捂着嘴巴惊讶的表情,让石灵这个未曾露脸的山神感觉到极大的满足犹胜于他看过的任何一场山川之美。
第三年,小玉的模样已经变得亭亭玉立,个子长得很快,她又送来了几个白馒头,她说自己考上了一个好学校,以后可能来的会少一点了,不过生日那天,无论如何她都一定会回来。
而今时今日,看着她清新灵动的脸,石灵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奇怪,她的眼睛如春水涓流一样柔美,气质也渐变得更是活泼开朗,而从这一年开始,不知怎的,石灵再也没有离开,应当说他不想离开他留在了迎枫红。
不知不觉,这个小姑娘似乎变成他完美主义的一部分,石灵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很想保护小玉的一切,实现她的任何愿望,他很想看到那张笑脸在自己面前出现。
那一年,小玉许下了一个心愿,说希望见到石灵。
而为了见小玉,石灵不再用那幅石像的面貌去见她,而是变为了和她一般大的普通男孩模样,赤足,一身陈旧的衣装,他怕自己的真身会吓坏小玉,他的完美不允许自己给小玉留下任何遗憾。
这个自称山神的光脚男孩,尝试着和小玉走得近了些,他说自己来自蓬莱岛,那是个有着壮绝美景的神之岛,小玉对他所说的美丽着实向往,也希望能看看那样的景色,他们一起在山神庙玩耍,一同编织用枫叶和月季制成的花环,石灵感觉很幸福,很渴望能继续这样。
他希望,可以将蓬莱岛的景色也重现给小玉,只不过他不喜欢靠近村庄,也不喜欢接近除了小玉以外的所有人,他觉得那对他心里的完美是一种玷污。
就这样,他们开心地过完了第四年,两个人写下了许许多多的愿望挂在庙落的墙上,石灵告诉她,自己一定会为她实现的。
可,一切的转折就这样发生。
小玉本是无心提起,但石灵却将她想要看蓬莱美景的话当做愿望,因此石灵修改太多自然法则,将山河移位,又强行助长起那些本不适应季节的植物出现,他想要在这个世界重现蓬莱,因此,终于被降下天威。
因为这缘故,第四年,小玉所在的村庄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雨,冲刷着地表,水位暴涨,田地被淹,那座小村庄,演变成一个即将被灾难吞噬的一处地狱。
石灵的任性破坏了平衡,那一年,一场洪水泛滥成灾,淹没了庄稼和房屋,许多人都侥幸活下来,但小玉不见了
有人说她跌入了洪水中,然后不在了
石灵只知道雨下得很大,却不知道小玉已经身故的消息,等他知道之时,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知道小玉死讯后的他几乎心里几乎崩溃,只是跪倒在暴雨里痛哭,他用尽了所有的本领都没有找到小玉的尸体,只在滚滚的泥石流当中找到了那个他送给小玉的风铃。
很多天之后,他在风铃当中发现了一行小字,是用十分娟秀的字体写下的两个字。
“谢谢。”
这两个字对于他来说沉重无比,就像在他心里永远地坠下痛苦一样,很无奈,很愤怒,却无能为力。
然而当他再看到那间山神庙时,看着他们曾经一齐许下的愿望,感伤,痛苦,接踵而至,而他之后将风铃悬挂在庙落中,每次秋天,枫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