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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达开也跪了下来,一把搂住了两个人,“听说你们两个和幼天王一起被凌迟处死,我伤心了许久,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这地方重逢,”说到这里,英雄了得的石达开也哽咽了起来,三个人抱头痛哭,想起当年天国风光,再到如今的阶下囚,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事。
荣禄也不说话,只是怜悯得看着,就算心中再有理想,再有追求,但是路错了,怎么能够到达成功的彼岸三个人哭了一会,石达开又想起了一个人,“幼天王呢”
李秀成脸上露出了羞愧的表情,“当日天京城破,我护着幼天王东突西走,但是总是逃不出重围,有个道士指点我往东南角突围,没曾想却落入了李鸿章的手里,我没办法,只好携带了幼天王,降了。”
“你”石达开怒气勃发,一掌推开了李秀成,正欲骂些什么,想到自己,随即颓然倒地,“我如今又有什么资格来责问与你呢”
“三位无需担心,”荣禄这会子插话道,“洪天贵福,死不了。”
“此话当真”石达开大喜,连忙站了起来,朝着荣禄喝道。
“自然,不过洪天贵福的死活,自然是要看着三位的行止上了。”
“请提督大人放开了洪天贵福,我愿意受那千刀万剐之刑”李秀成跪在了荣禄的面前,低下来高傲的头颅,“洪天贵福虽然是天王之子,可天国之事与他无关,只不过是十多岁儿童,请大人上奏,让他回乡当一个农夫终老就是”
“我等愿意一力承当。”石达开、李秀成、陈玉成一起说道。
“这话也是对我说说,三位,”荣禄摇摇头,这三个人都不是纯粹的官场人物,才落得的如此下场,不过如此甚好,太后才能放心将这三人用的上,“此事如何可能就算三位不再动造反的年头,可担保别的人不会动他的心思他虽然是个儿童,可他是洪秀全的儿子,这就是最大的罪过了,能留他一条性命,就已经是太后仁德了,三位可知道那句古话: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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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法子,似乎也有些道理,可这洪天贵福如何处置若是杀了,怕此三人又是不能安心为我们办事。”恭亲王问道。
“六爷考虑的是,洪秀全其他子嗣已经被曾国藩屠杀殆尽,洪天贵福此人,李鸿章上折子说是怯弱无比,我原本是想让他净身,让他入宫伺候,后来想想若是如此,难保三王又有自立之心,只好放他一马,仿照当年郑克爽,押入京中严加看管便是。”太后说道。
恭亲王觉得裆下凉飕飕的,“太后说的极是,且闻李秀成亦有子嗣,不如一并进京羁绊,作为质子之意。”
“甚好,就如此做吧。”太后对着帘外的恭亲王温言说道,“多谢六爷,我这么多胡闹的想法,只有您支持着我。”
“太后过誉了,太后垂帘听政,我自然是遵旨的。”恭亲王低头说道,殿内弥漫着莫名的气氛,“奴才告退,去把这事发出去。”
“好,六爷,要秘密的做。”太后长长舒了口气,点点头,让恭亲王下去。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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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王的儿子,自然要入京陪伴洪天贵福,将来等到翼王年老了,再让他来承袭你的事业,”荣禄摆摆手,“太后决定的事儿,自然就不会再改,亲笔的谕旨你们也瞧到了,洪天贵福虽然一农夫不可得,可接下里的富贵荣华可都有了。”荣禄说道,“虽然太后的意思,未曾说让各位的子嗣入朝为质,这是我自己个的意思,咱们当差,总要全心全意才是,自己少了顾忌,也好让上头免了担心,翼王的儿子,如此千里奔波,自然是不妙,还是入京,好好将养才好。”
“你”陈玉成有些生气,瞪视荣禄,“幼天王去北京,那不是要被你们这些清妖折磨死了”
“如今你们以为还有别的选择吗英王,”荣禄轻描淡写得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也要能认清形势,有句话,叫形势比人强,如今三位已经是沉沦谷底了,太后仁慈,不把你们一把打倒,抛了一根稻草出来,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接着吧,要知道,”荣禄有些怔怔,“能这样被能决定你生死的人时时惦记着,嘿嘿,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的。”未完待续。。
、三十九、祸水东引一
端午节过了,母后皇太后就下诏,起驾圆明园,除却先帝的后宫嫔妃之外,宣宗皇帝留下来的老太妃太嫔们,也一应随驾,不过有些有儿子的太妃太嫔们,比如醇郡王、孚郡王等人的母妃,太后下了旨意,“许其归家,一应供给自宫中出。”“亦可住园中,往来自由。”一时间,各宫人都称颂不已。
同治皇帝住在了九州清晏,慈安住了长春仙馆,慈禧太后没有住原来的碧桐书院,而是住在了芳草从,当年咸丰皇帝最爱呆的地方,到了寝殿,用了午膳,太后脸上有着恹恹之色,唐五福上来请太后歇息,太后也摇摇头,只是要站起来,“咱们出去逛。”
午间阳光正艳,幸好走到了天然图画,看了看那几株巨大的玉兰树,太后抓住安茜的手,“这么些年了,好像还在昨日的样子,这玉兰树,我倒是一次都没瞧见花。”
“太后娘娘若是想看,明年赶早进园子就得了。”
太后嗯了一声,转了身子,朝着南边走去,在牡丹台的外头,杨庆喜也早就候着了,“请娘娘进去瞧瞧吧。”
太后挥手让大家别跟上来,自己拎着裙摆拾阶而上,打开了莺飞草长的宫门,里头风景如故,只是少了那一个人了,慈禧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依旧金碧辉煌的纪恩堂,心里默默喟叹,“没想到,都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
牡丹依旧是无声无息,花期已过,只有青翠繁茂的枝叶,太后一个人穿过小路,发现了一朵晚开的绛紫色牡丹,小小的,丝毫不惧初夏艳阳,太后把它摘了下来,别在了鬓边,抬起头,见到不远处竖着一个太湖石,清瘦隽妙,上面仿佛依稀有几行字,走近了一瞧,太后身子一震,上面赫然是当年和咸丰皇帝在这牡丹台分别时自己做的牡丹诗,“三时惟身寂,且待天下香。”嘴里喃喃自语,脸上没有戚色,眼中的泪却是毫无知觉得流了下来。
过了一盏茶的时候,太后出了镂月开云,朝着众人点头,鼻音闷闷的,“走吧。”已经在外头候着的安德海连忙禀告,“娘娘,吴县署理知县高心夔进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