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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捐”
茶肆里人声鼎沸,根本就没人会在意一个匆匆赶来的行路书生,旁人还以为这又是从哪个州郡来到长安的应考学子琼林大会,分文武双试,这可是无数寒家学子直通天梯的最好机会啊老话说得好,“从东华门走出来的男儿,才是好男儿”能分列文武前二十的天骄们,才有资格在魁首状元的带领下,走出东华门,夸马穿过朱雀大街
“老婆婆,学生能坐在这里么”
茶肆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了,那书生稍作观望了一会儿,这便抬脚走向了靠东边的一个角落,在那角落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正一脸微笑,安静的倾听着茶肆里人们的谈笑声
“可以秀才公请坐”
老妪精神矍铄,看上去倒颇显得和蔼可亲,年轻的书生拱手谢过之后,这摇摇欲坠的木桌上面,一老一少相对而坐,那各自带笑的融洽,使旁人不禁以为这是一对祖孙呢。
“学生程玄机,敢问婆婆如何称呼”
白衣书生微微笑,却是朗州来故人。
“呵呵呵”老妪很亲切的给那程玄机满上一杯粗茶,而后咧了咧嘴,脸上笑容更甚道:“老身复姓北宫”
“哦”程玄机脸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一口粗茶下肚之后,他又轻笑着开口道:“听婆婆的口音,貌似是北方人啊”
“是啊是啊”老婆婆的眼睛很明亮,从五官上看,她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一位风采绝伦的美人,即便是白发苍苍,也无法遮盖她身上那时不时散发出来的柔和的光,“老身的小侄女儿嫁到了长安,老身这次来,就是想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秀才公呢听你的口音,也不是帝都本地人吧,可是来参加琼林大会呵呵,老身真是荣幸之极啊,下次若有机会见面,还得唤您一声程老爷了”
“婆婆说笑了琼林大会这万中取一的概率,玄机可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考得上”
“别谦虚,老身虽然身无长物,可这看人的水平倒是颇有心得的,程先生龙肩凤颈,贵不可言啊”
一老一少相互对视了好久,这才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去,也不知各自的心里,又在想些什么,与茶肆里人们相谈甚欢的气氛不同,角落里的这方茶桌上,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这长安城,每天迎来送往了多少客人啊,但是人多了,也就眼杂了,有些恶客躲在那人群之中,谁看得到呢”
老婆婆这没头没脑的一段话也只有程玄机能听得懂,沉吟良久,程玄机轻轻抬头,目光炯炯的凝望着身前的老妪,他在笑,笑得不知所云
第四十二章:有朋自远方来
晋级来得很突然,正在与吴桐对练的柳尘突然心中一动,硬生生的吃了吴桐一刀。
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柳尘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后重重的砸在了廊台的立柱上,按照吴桐后来所叙述的,当时的柳尘,就像是一条死狗,软软的瘫坐在了地上
“啊”
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小萝莉豆豆眼见柳尘浑身是血的软在角落,那凄惨异常的模样,顿时就吓得她花容失色,一声响彻天际的尖叫之后,小萝莉眼眶一红,疯了似的跑向了前院的花厅
“大王被吴桐打死了”
“快来人啊,大王被杀了”
这一下,整个将军府都被惊动了
“肋骨断了四根,嗯,要不是冰蚕甲护着,估摸着还真得被砍成两截了”
后花园中围满了人,家将丫鬟们各个神色凄凄,如同是受到了天大的惊吓,特别是当徐玉爻眼前一黑晕死过去之后,那哭声,瞬间就闹得刀宗少主差点儿自刎谢罪了。好在北宫馥还算冷静,独自上前探了探柳尘的鼻息,稍作诊断之后,她起身回头。
瞧着身前那黑压压的人群,北宫馥眉头一皱,兀自冷哼一声道:“哭什么哭,还没死呢,都散开”
当北宫馥板起脸来的时候,大家还是比较惧怕的,太子的死还近在眼前,相比于温和少言的柳尘,人们还是更加敬畏于这个长得不是怎么漂亮的沧澜王后
“呃北宫啊我”吴桐站在人群中间,感受着身边那一道道吃人般的目光,他都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刚才自己一刀砍过去的时候,柳尘突然浑身一颤,双眼也失去了焦距,吴桐看在眼里,想要停手却收不住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得以将斩向柳尘脖颈的刀锋往下挪动了半尺
“不关你的事儿”抬手打断了吴桐的话,北宫馥挑着眉头冷冷解释道:“都给本宫听好了,今儿的事情出去都不许乱嚼舌根子,王爷只是突然顿悟晋级了,这才出现状况,和刀宗少主没有关系,他们可是生死兄弟”
“是,娘娘”
“去,带着德妃娘娘回房,好生照顾着,其余的人,该干嘛就干嘛去吧,豆豆打点水,把王爷身上的血渍擦干净”
“是”
在这将军府,北宫馥的话就是圣旨,这不,她话一落音,人们立刻做鸟兽散,领到命令的也都开始马不停蹄的执行起来,还没一盏茶的功夫,瘫倒在地上的柳尘早已被擦干净了身子,整个后花园内,就剩下吴桐一人无比尴尬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我说你,早不突破,晚不突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真尼玛晦气”
空无一人的花园中,吴桐没好气的呸呸几声,犹豫了几下,还是将手中的斩虹刀收进了戒指,缓缓抬步上前,他也坐到了柳尘的身边,自顾闭眼入定起来。
午后,将军府门口。
白发苍苍的老妪站在台阶之下,犹豫了好久,正想着该怎么上前叩门的时候,突然,她双眼一眯,猛地回过了头去
在她身后,满面微笑的白衣书生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鬼魅一般,没有任何声息。
“又见面了,北宫婆婆”程玄机笑着走上前来,在那老妪身前拱了拱手。
“赫赫,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程先生啊”老妪眼中的戒备一闪而逝,也不知程玄机察觉了没有,沉吟片刻,她又换上了一幅温和的笑容,冲着程玄机颔首点头道:“先生一直跟着老身,是有什么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