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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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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终于有个不同寻常的气息之人出现,来人站在榻前,默了许久才说了句:“你们退下吧。”

又过了一会,他又道:“练功之人筋脉逆流,轻则走火入魔,重则魂飞魄散。”

我早就晓得攸冥自进门起就察觉到我在装晕,只是自己不知该如何面对他,遂久久未睁眼,此番听他与我说话,双眼慢悠悠睁开。

攸冥站在榻前,一袭红衣,负手而立。我似乎看见了当年那颗巨树下的谦谦君子,他身着一身半新不旧的红衫,悠悠然转身问我:“忘尘使者可有兴趣到本君寒舍稍作整顿一番”。

玄衣的他带有几分收敛,而红衣的他,则是张扬,是妖艳。

胸中早已是心烦意乱,我却不动声色翘起身,道:“若非如此,神君怎肯现身怎么,心疼本座我想神君应该弄清楚,本座乃是陆离,并非昔日成华门上修仙者忘尘,亦并非当年佛祖的莲座忘尘。”

我起身与攸冥擦肩而过,他微微动了下眉毛,见攸冥不语,我自案几上倒了杯茶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强忍着脑中凌乱,又道:“神君将本座囚禁在此,敢问用意何在”

闻言,攸冥扭头将眸子扫向我,才说:“几千年的沉淀,你变得越发凌厉了。”

我哈哈一笑:“这得多亏了神君你以及我那妹妹。”

说着我硬是对着攸冥一个鞠躬,笑道:“多谢神君四千九百年前与衣衣演了一出好戏,才使得陆离有幸在那昆虚洞中沉淀了如此之久,若没那几千年的修炼,陆离怎会有如今的脱胎换骨”

见状,攸冥捏着拳头发出“擦擦”声,星眸霎时间变得血红,瞪了我半响后,忽然仰天哈哈大笑了几声,他拍着胸脯咬牙切齿道:“在你陆离眼里,我攸冥十恶不赦,我攸冥始乱终弃,我攸冥罪该万死是罢”

他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我亦是瞪向他,一字一句道:“难道你不该五千年前你既然负了我,四千九百年前既然已让我魂飞魄散,那么数月前,你就不该处心积虑地来打扰我的生活你就应该让我自生自灭然后再灰飞烟灭,让我在幽幽岁月中度此余生且不更好,何以费尽心思执念山上冒死相救,助我七魂六魄回归

难道是为显摆你攸冥的作用,为彰显你攸冥的强大,为证明我陆离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间”

攸冥不知何时手中抬了个茶杯,随着我吐出多年怨言,他竟咬着牙将茶杯捏得粉碎,他手上流了血,滴在血红的衣衫上,渗入其中,与衣衫颜色混在一起,什么也看不见。

攸冥默了一会,才道:“你说的全对,就是有一点你说错了,其实我巴不得你永远是成华门上的修仙者,那样,你便可以夜夜同我缠绵,日日与我沉沦”

“啪”,

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攸冥嘴角溢出了鲜血。我用尽全力给了他一耳刮子,也斩断了对他仅存的一点念想。他字字句句犹如尖刀,直割我那好不容易结巴的伤口上,心尖上顿时鲜血淋漓。

怕眼泪会夺眶而出,我忙扭头:“攸冥,数万年前,我还是个未经世事只懂在大雷音寺中打着瞌睡,念着经的黄毛丫头。一日,我在大雷音寺中斗蛐蛐儿,我晓得背后有双眼睛一只盯着我,当时自己却不敢回头,因为佛家有云:佛门弟子本该六根清净。但我最终还是未能忍住转身看去,当时只见你一个背影走在余晖的光影中。

后来,我下界感化蛊雕,被魄召占据思想,是你救了我;回去后,我虽记不得你,但漫长的佛门生涯已觉了无生趣,报恩也好,堕入红尘已罢,我自甘坠入万杖红尘,无怨无悔。

自小,我便爱红色,诚然是因你而起;对你我陆离扪心自问,乃是全心全意,绝无二心;我来此世间的使命便是生生世世为你攸冥而生,也为你攸冥而死。

而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呢,五千年前你负了我,五千年后你说我是供你缠绵、同你沉沦的玩物

试问,你我无冤无仇,何以将我践踏至此”

当自己颤抖着嘴唇说出多年酸楚时,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攸冥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表情,死一般的沉静后,他说了句:“陆离,我累了。”

多么云淡风轻的一个“累了”。他累了,是以一切皆断了,他攸冥累了,所以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我心尖捅刀子。没有人能体会,那句自他口中说出的“累了”对我而言,究竟有多痛。

我终是转身对着他笑得梨花带雨,给自己留了最后的尊严,道:“数月前,你大张旗鼓去宋山求亲的忘尘已死,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魔君陆离,我不想爱你了,让我走罢。”

闻言,攸冥终于肯转身看向我,他眼神空洞,愣愣地点头道:“好”,随即红袖一挥,屏障被解开。

他答得是那样的干净利落。仿佛已经麻木,我只是哈哈大笑,连连说:“好,好得很。”

临走时,我自房中翻出五千年前自己偷偷藏下的酒,对攸冥举杯道:“喝一杯罢,为缠绕于我心间数万年的爱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而喝彩。他日再见,望你我以富贵相见。”

攸冥抬头用他炙热的眸子盯着我,就在我欲一仰脖子将杯中酒一干而尽,再一个潇洒的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时,他已将我手中杯抢去。

有那么一刻,我还在纠结,若他忽然说出自己有难言之隐,我又该作何应对

奈何,攸冥又一个抬手,将酒喝下,也不看我,却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酒杯。

许久后,他看向我,说:“酒太浓,断人肠。”

眼泪划过我的面容,或许闭上眼睛会是好梦,而他攸冥,已不再是我的天空。

我用力将手上玉无殇掰下,又将脖子上当年攸冥放在昆虚洞中保我主魂的锁魂链解下,含泪扔向他,一字一顿道:“既然断人肠,那么往后已无再见的必要。”

攸冥未接,就连眼都不曾眨一下,任其砸在他身上,再滚落到地上,“哐当”一声,晶莹剔透的玉无殇被摔得粉碎;又是一声“叮叮铛铛”,那是我自昆虚洞中幻化为人后,一直以为是长命锁的东西被摔成了两截

、第90章 白云千载空悠悠

我头也不回地出了樟尾山,这一走,是陌路殊途;这一走,是恩断义绝;这一走,是天涯茫茫。

山上风雨大作、电闪雷鸣,那天边的惊雷,似乎就像我这低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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