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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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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

衣衣大喊,话音道不尽的委屈,天后瞟了眼地上几个残缺不全之躯,又见我剑指衣衣,出口讽刺道:“怎么趁你父君不在,你这是要造反么,残杀手足”

我未理会她的阴阳怪气,扔下剑走向香盈袖,边为她输入真气,边问:“能走么”

小丫头勉强点头一笑,竟笑出了泪花:“魔君,我们,我们走罢,回不死山。”

见她虚弱至此,且一切都是为我,我心中顿时只觉五味杂陈,连连点头:“本座这就带你回不死山。”

我将香盈袖扶起,衣衣忽然上前阻拦:“不准走。”

我只觉心中有一团火呼之欲出,难以控制,我心里明白,我若再不离开,接下来就不是血肉模糊那般简单了,遂斥责道:“让开。”

衣衣正欲再说个什么,天后抢先道:“衣衣,让她走。”

我无心在管那母女二人窃窃私语个甚,一心只想着先扶香盈袖回房。因她心脉被伤得实在太重,是以只能先回房给她服用些药物,护住心脉方能策罗罗回不死山。已是日落西山,夕阳西下,昔日那个活蹦乱跳的丫头此番就那般躺在榻上,安静得甚至都看不到她起伏的胸襟。

我愣愣地站在榻前,很是愧疚,我陆离出生以来,许多人对我皆是敬而远之,只有她,虽说往日里话多如水,但总是时不时地给我带来欢乐与笑声。见她不动,我惊慌喊道:“袖”

半响后,榻上传来一声弱弱的:“魔君,奴婢在。”

听她答我,我提着的一颗心暂且放下。

又过了一会,她虚弱地喊道:“魔君”

我忙上前,她微弱的话音响起:“魔君,香盈袖此生能得你如此庇佑,实在是,是十生有幸,您是世上最好的主子,若,如有来世,奴婢还想服侍您”

我忙打断她:“休要胡说,本座没让你死,你便不能死,阴司若敢将你收去,本座便打得他满地找牙。”

香盈袖话音越发微弱:“魔君,您曾道,我们要文明做人。”

傍晚时分,香盈袖脸色已见好转,我简单整理了番行李,将攸冥赠的鸿鹄羽小心翼翼地装进兜里,又将崆峒印装上,心里盘算着待将香盈袖送回不死山,我便携崆峒印去会会那魑魅。

收到衣衣赠我的七彩娃娃时,忽觉心中颇感不适,或许是因为那份亲情难能可贵,我将这份礼物视为珍宝,每晚放在枕边,此番被衣衣如此一闹,由此心生芥蒂,所以觉着不甚愉快。

一切准备就绪,欲走之际,一小宫娥急急忙忙跑来,连礼都未行,便道:“公主,司命找您,他道有非常重要的事须告知于你。”

我皱眉问:“你可知何事”

宫娥顿了顿,才说:“好似与攸冥神君有关。”

曾几何时,攸冥的事,我便尤为上心,这几日虽没刻意打探他的消息,但每听及有关他的战况时,我却难以挪开离去的步伐。

这厢听此一说,心中不免觉着忐忑,心想莫非他出事了踌躇良久,我让香盈袖在房中稍等我片刻,便火急火燎出了门去。

奈何,有心之人若是诚心设计给你下套,很多时候,往往我们都是措不及防的,别人如此,我亦如此。这便是人的弱点,一个人只要有了弱点,别人便会轻而易举地找到攻击你的切入口。而我,弱点太多。

过不多时,我自只言片语的对话中,察觉出了宫娥的破绽,待我意识到自己种了调虎离山之计飞奔回房时,香盈袖已不知去向。

我对着空旷的房间大笑了几声,心中怒火似乎欲将我烧尽,疼痛之感难以言表。看来,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鲜血不罢手啊

、第80章 不见棺材不落泪2

天地间,昏昏沉沉。而我胸中那抹力量如洪涛猛浪,直冲脑门,势不可挡,脑中意识渐渐被侵蚀。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流沙伞自流沙之间破沙而出,正朝着九重天飞奔而来。

在寻找香盈袖的路上,脚下似有千斤重,每踏出一步,皆是难以控制的嗜血念头。之所以步步艰难,乃是因我心中仍还存有一丝理智,攸冥那句“不论发生多大的事,你都不可以动怒”一直萦绕耳畔,我自己更是明白其中要害,若真的血溅了这九霄,再想回头,恐怕再无可能。

怎奈我越是想保持清醒,脑中记忆却如同黄沙掠过指尖般,转眼便逝。我一步一个脚印穿过那日册封的扶桑树,微风起,花又落下,眼前模糊一片。我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变这样,至少两万年来从未如此过。

随着天边一道光化过,红光乍现,流沙伞穿过九霄,它地狱修罗般的杀气扑面而来,我从容地伸手接住,多年不曾动用这武器,此番再被召出,风云骤变、刺破长空。

我凭借着最后的理智走到天后的宫殿,奇怪的是雕栏玉砌的门外无一士兵把手。当下魑魅来犯,我并不想徒增麻烦,只想将香盈带回不死山,与天后、衣衣从此进水不犯河水,谁承想她二人却是变本加厉。

行至天后寝宫,不待我踢门而入,里面传来声:“母后,这样做,能有效果么”

一人回道:“当然有,不死山上那个贱人之女,魔不是魔,神不是神,稍有不慎便会堕入魔道,永世不得翻身。你父君竟荒唐到欲将天君之位传与她,可想而知,陆离若执掌天宫,那么从此以后我母女二人便沦鱼肉,她母女二人就是刀俎。”

我闭眼深深呼了口气,手中流沙伞握得更紧。听衣衣又道:“可衣衣仍有些担心,数日前母后让我赠与陆离之物,究竟是何物若此物未能生效,也不能使陆离心魔浮现,今日之布局岂不功亏一篑”

不知不觉,我紧握的拳头一使劲,指甲刺破手掌,鲜血滴下。我陆离从滥杀无辜之心,但也并非心胸豁达到被人如此捉弄还能网开一面的境地。可笑的是,我一直小心翼翼、倍感珍惜的东西,竟被人如此践踏。

天后此时忽冷笑了声,才说:“当然有效,晌午时叫你让她走,乃是时机不成熟,溅婢未死,她又怎会彻底动怒”

此时眸中炙热得仿佛能喷出火,眉间红莲似乎在滴血。她二人如此处心积虑地要将我激怒,诚然,她们已经做到了,且此怒在胸中一经触动,便是一发不可收拾。残存于我脑中的那点理智已被侵蚀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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