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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和绅较之福康安,也多有不如。
今日福康安被杀,乾隆如何不伤心动怒
只觉得心头一块大肉被生生剜了下来,胸闷气胀,怒火满胸,盛怒之下,方才有了如此举动。
但这怒火之中,还夹杂了几分恐惧之意。
后金入主中原之后,每一朝皇帝最担心的便是中原汉人生有异心,起了反抗之念,到时候一旦反抗之火燃起,若想扑灭,定要花费极大的精力,更何况八旗子弟在中原大地的人口,毕竟还是少数,皇太极口中的“四百万统治四万万”的口号,未免有点给满清脸上贴金,满清入关之后的人数根本没有四百万,便是加上汉八旗,也达不到如此人数。
人数如此之少,却统治人口如此之多的人口,这对每一朝的皇帝,都是一个极的负担,生恐那天早上醒来,皇城外面已经站满了反抗压迫的汉人。
因此他们才会加大培养汉人的奴性,呼之如狗,喝之如狗,杀之如狗,断掉汉人的文化传承,大兴文字狱,力求百姓安顺如羊,不能发出半点声音,一有风吹草动,便会举起屠刀,杀之而后快
他们深知不能让汉人发出反抗的声音,一旦声音喊起来,那便是个大麻烦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使用的便是这种灭绝的手段,来控制民心走向,来愚使天下百姓,少有出错。
但今天,一个狂徒杀了他的爱子之后虽然外人并不知道福康安是他的儿子,竟然还留下一枚令牌,竟然还叫做杀满令
如此猖狂之辈,自有清以来,还是第一次听闻。
乾隆想到了五胡乱华时期的冉闵天王所颁发的杀胡令。
深知此令一出,大清将会出现无穷尽的麻烦,因此才会如此失态。
他是精明之辈,吼了几句之后,见群臣面有异色,立刻反应过来,“我如今仪容大失,不宜多说,说多了反而不妥”
当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力压制一腔怒火,将声音压低,沉声问和绅道:“和绅,你可查出这杀害福康安的凶徒是谁了么”
和绅被他用铜牌砸的脑袋上血流如注,昏昏沉沉,闻言叩首道:“禀皇上,根本就不用查,这反贼已经在城门附近的墙上留下了字号。”
乾隆问道:“是谁杨易么”
和绅脑袋触地,道:“皇上圣明,确实是前朝余孽,反贼杨易”
乾隆问道:“嗯,城墙如此他都写了什么”
和绅道:“他他削掉了福大人的脑袋,以大人的身子作笔,血液为墨,脖颈为笔头,在十丈城墙之上写了杀福康安者杨易是也,今日特在京都人杂之处颁发杀满令,凡杀八旗贵胄上等人物者,便赠送武经一部”
和绅尚未说完,乾隆道:“好啦,朕知道了三日之内,你把这个杨易给我抓出来,若是抓不出来,你就不要来见我了”
和绅叩首道:“奴才这就去”
乾隆见他说话声音发颤,满脸鲜血,甚是吓人,叹道:“一头鲜血,成了什么样子先让御医给你包扎一下,你再回去也不迟,朕已经失去了福康安这个左膀,可不能失去这个右臂啦”
和绅跪倒磕头,哽咽道:“得皇上厚爱如此,奴才怎能不以死报效”
乾隆道:“朕知你忠心,用心办事便是。”
和绅叩了几个头之后,被值日太监领进厢房,进行包扎。
乾隆道:“胡升,朕今天身子不适,这便退朝罢”
胡升将拂尘一摆,尖声喝道:“皇上有旨,退朝”
今日之事非但皇宫震动,皇宫外面则更是乱成一团。
杨易扛着福康安,往城门走的时候,可是被京都百姓一路围观了不少时间,待到他将福康安的脑袋斩下,提人作笔写字留言之时,围观百姓这才惊叫逃走。
这么多人看到他这一番行事,不到一个时辰,便已经传遍了京都。
更何况这福康安的尸体悬挂在城墙之上,往来百姓,哪个不瞧上一眼
一传十,十传百,非但那京都传遍,便是附近的通州、顺义也都知晓了此事。
普通百姓听了此事只觉得杨易乃是天杀星降世,感到杨易胆大包天,不可一世,是个杀神。
但江湖中人更关心的则是,杨易所发的杀满令,到底是不是确有其事
有些平日里被官老爷欺负的狠了的,早就动了杀官造反念头之人,开始磨刀霍霍,蓄势待发。
第二十章小楼一曲北风寒
“杨易,你好大的胆子做了这么多的恶事,竟然还敢在京都逗留,你就不怕王法么”
一个中年军官站在京都得月楼下,对楼上窗户处喝酒的杨易大声喝骂:“前朝余孽,血手屠夫,杀了福大人,竟然还敢大摇大摆的当街饮酒,当真是胆大包天,死不足惜”
杨易端坐窗里,把酒畅饮,对楼下军官斜眼向睨,“你是什么个东西是汉人还是旗人”
中年军官相貌魁梧,方脸重眉,仪表非俗,往街心一站,自有一股气度。
闻言道:“如今圣天子在位,哪里还有什么满汉之分你这人胡言乱语,祸乱民心,罪不可赦你是乖乖的跟我走,还是先要受一番苦楚再说”
杨易不理会此人,转头对身边唱曲的一个窑姐道:“拿你的琴来。”
窑姐儿战战兢兢的泣声道:“大爷,我我不会走路了”
杨易见她身子抖动的厉害,确实不像会走的样子,不然也不会这酒楼里酒客都逃走了,就剩她一个人还坐在附近,没有起身。杨易一开始还以为遇到了风尘中的奇女子,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吓呆了。
不由摇头笑道:“何必如此害怕放心,死不了”
他伸手虚招,这窑姐儿面前的七弦琴便被他摄到了手中,将琴摆放在酒桌之上,杨易笑道:“听了你好几首曲子,我也弹一首让你听听好不好”
不待窑姐儿回话,他伸手一拨琴弦,“叮叮叮”一串声音从琴上传来,只这随手一划,便使人听的精神上一振,似乎昏睡之际,一瓢冷水浇头,令人头脑顿时清醒起来。
杨易看向窗外的中年军官,“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如今天色阴沉,寒风骤起,杨某忽然手痒,想弹上一曲给诸位品鉴一下。”
说话间,他眼睛看向四周,只见酒楼下面的长街之上,一排练官兵肃容而立,持刀挎剑,手扶长枪,更有一排排的弓箭手站在附近酒楼的窗户处,弯弓搭箭,瞄准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中年军官见他如此局面,还说什么弹琴,也不知是有恃无恐,还是别有用心,将手一挥,道:“将死之人,还弹什么琴”吩咐身边军士,“上楼,杀贼”
他刚刚迈步,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