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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胡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瞠目瞪视,就杵在窗格上倒全无动作。
“说你呢听不懂人话么滚进去”打头的雄壮大汉恶狠狠的骈指相向,他是琅琊王家的近卫首领,一向对这些升斗小民颐指气使惯了的,更没把这个邋遢落魄的胡人青年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自己只要吼两嗓子,自然能吓得他们噤若寒蝉。
年轻胡人现在算是听清楚了,只是他脸上露出茫然而又愤慨的神色,不仅没有缩回窗格离去,倒又把身子向外探出了几分,一派理论的模样:“你你凭什么对我乱喊乱叫的我又又不曾招惹你”
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年轻胡人说话结巴起来。
雄壮大汉豹眼一凸,一边骂着一边走向那胡人:“废什么话想找不自在是不是”其他站立一旁的武士们一脸幸灾乐祸看热闹的神情,他们知道首领下手一向狠辣,这个胡人青年只怕是要自讨苦吃了。
“滚进去还要我说第几遍”雄壮大汉站在年轻胡人面前,抬起手作势欲打,他也没打算真打下去,也就是吓吓对方罢了,哪知道那年轻胡人竟梗着脖子,不退不让的喊着:“你你你无端端凭什么要打我”
整个冬阁内一片沉寂,刚才还是酒酣耳热,交谈甚欢的客人们此刻都噤不作声,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些大汉们是有来头的,谁敢上前理论上只言片语这个年轻胡人却毫无眼力的强自作对,显然要大吃苦头了,他们战战兢兢,又替这年轻胡人捏了把汗。
嘿,还真碰上不识相的了雄壮大汉横眉竖目,斗大的拳头一捏,骨节格格作响,径冲年轻胡人的当头打去。
铁拳方至中途,雄壮大汉几乎可以想象到稍后打在对方脸上眉开骨裂的闷响,却陡感身下一轻,方一动念,转眼间身形一转,这才发现自己竟已两腿离地,横身在空,还没来得及发出诧异的叫喊,早已失重而落,在地上摔了个仰面八叉。
年轻胡人眨眨眼,似是对眼前这离奇的一幕大感意外,怔了一怔之后又嘻嘻笑出声来。
雄壮大汉毕竟是练武之人,当下一个鲤鱼打挺弹身而起,双眼不住打量那胡人,心下惊疑不定,难道刚才这一着是这个胡人弄的手脚
“看来是深藏不露的高人那,倒有心来这里撒野,这可怪不得我手下不容情了。”雄壮大汉没再动拳头,而是拔出了佩刀,同时做了个手势,其他的武士呼啦一下都围了上来。
年轻胡人一副不明所以的神色,木愣愣的看着雄壮大汉手里明晃晃的刀尖。
“小子还不露相我倒看你藏到几时”雄壮大汉刀风虎虎,这一下气劲雄浑,竟是全力施为,直砍年轻胡人的脖项。
然而刀势未落,雄壮大汉便突感刺斜里一股怪力推来,身体不由自主的一偏,这一刀顿时砍了个空,自己还踉踉跄跄的跌撞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雄壮大汉心里怦怦直跳,无论如何,这不可能是那个年轻胡人做出的手脚,出力的方位完全不对,当下侧目望去,却只看到那小小孩童倚墙相望。
“大哥,是这个小孩子干的”身后一个武士提醒道,他也只是感到眼前一花,那雄壮大汉便着了道,依照这个情势判断,只有可能是那个孩童所为,当然,他也并不十分确定。
既然被说破,姬尧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刚才的两下都是他小施手段,无非就是凭借肉眼难辨的极速身法推开了那大汉而已,他都还没用力呢。
“首先,来撒野的是你们,而不是其他人。”姬尧抄着两手,这让他感觉自己颇有几分六师兄薛漾的风采,“其次,你从来也没有过手下容情。人家好端端的和我说着话,是你一上来又是骂又是要打的,我只是看不过眼而已。不过你放心,我才是真正对你手下容情了。”
雄壮大汉大怒,刚要上前叫嚣,却看到姬尧快速的两手一挥,一柄湛蓝的短剑带着寒芒一瞬即没,雄壮大汉脸色一变,情知这孩童所言不虚,刚才只要他把这短剑趁机往自己要害处一戳,自己又岂能还有命在
年轻胡人哈哈大笑,不住拍掌:“小娃娃好厉害,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
笑声传入众武士的耳朵里,像极了讽刺和讥嘲,雄壮大汉脸上更挂不住了,冷冷的左右示意,有心倚多为胜,倒要看看这小孩是仗了谁的势,敢和文献公一族过不去。
本来是小事,现在看起来好像是要被闹大了,姬尧很清楚那些武士们在打什么主意,顾不上和年轻胡人说话,暗自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他倒底还是个艺业未成的孩子,同时面对数十个孔武有力又精擅技击之道的成年人,他还没有什么把握。
然而姬尧遽然而觉的,竟是来自身后的风声骤响,如此迅疾的速度即使以他的身法也在一开始慢了半拍,姬尧心中一凉,对方是什么时候来了个如此强横的人物的
劲风越过了姬尧,直撞向那打头的雄壮大汉,把他像断线的纸鸢一样远远抛飞而起。姬尧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原来是虚惊一场,来自身后的攻势是针对这些狗仗人势的武士们的。
一个瘦削枯干,淡黄衣袍的中年人在武士群中进退自如,他每动一下,便有一个武士被抛跌甩飞,数十人围成的阵形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而这中年人只凭借着一双肉掌,便毫不费力的主导了局势。
姬尧注意到那中年人将双掌蜷成了鹰爪之形,似乎便是某一个武学派别的独门绝技,但很快,姬尧又下意识的吸了吸了鼻子,目光炯炯的盯在那中年人的脸上。
简直是摧枯拉朽,不过片刻之间,数十位武士在院中躺满了一地,呻吟声此起彼落,却又都挣扎难起。那中年人看也不看,立即转身,关切的走向那年轻胡人:“老奴疏忽,老奴有罪,主人如何了有没有让这帮家伙伤着”
年轻胡人就像刚看了一出好戏似的笑着:“哪里会被伤着义叔你看,这个小娃娃好厉害,可好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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