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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招间,公孙复鞅也不由大感称叹,他自冥思修为大成以来,天下几未逢可堪抗手十合以上者,即便是豹隐山为阒水断海神尊重创,却也是种种阴差阳错之下的机缘巧合,单从比拼上来说,自己也仍是大占上风、行有余力。不曾想,在这个时空碎片形成的幻境之中,倒遇上了这么一个功法诡异,玄力奇绝的不世高手,更兼这全无理路的疯狂打法,竟使自己难得的有了力战之感。
公允地说,设若自己双臂完好,并且能够运使那遗留在翩舞处可变化各种兵刃的炫影神剑的话,百招之内,还是有可能将对方战而胜之的,然而现在独臂徒手相斗,却没有那么轻松了,稍不留神,倒还有会折在对方手里,由不得他不全神贯注,不放对方半些空处。
这个奇招怪行百出的黢黑人影自然便是那鬼皇了,玄晶之力吸纳相引,却是在这时空之境中将魂魄重现生人时节的形貌,鬼相中行説便是如此,鬼皇这里却出了异数。
他的厉魂鬼身在莹沙城前已然败灭,全仗着鬼相用鬼蛇鳞甲于玄晶之山前再造身体,恰好身体将成之际便被吸纳至此,鳞甲鬼氛弥彰,将本应重现形貌的鬼皇弄得不伦不类,倒成了现在这份模样。更蹊跷的是,由于鬼蛇鳞甲的影响,鬼皇原先的记忆与头脑中的假记忆两相冲突,却渐渐搅在了一起,激荡冲击之下,把野心勃勃的鬼皇弄作了一个脑中混沌,行止乖张疯狂的癫人。
按说神智已失,偏他那身骇世惊俗的冥帝魔功还在,功力阴阳交错,刚柔相辅,恰和这亦真亦幻的时空之境产生了力场相近的感应,故而甫一进入时抵受不住力场相斥的冲击,便即滚落山涧,像个普通的凡人一般晕厥,任由鬼蛇鳞甲将其体内力场做了合适的转变,便连公孙复鞅和鬼相也没有察觉他的所在。
直到三大高手围住鬼相,玄灵之力使鬼皇遽然惊醒,浑浑噩噩中只剩下了搏杀强敌,铲除异己的潜意识,这一番未交片言只语,却作了狠恶厮斗,不死不休的凶神恶煞。
依靠作战的本能,他选择了法力最弱的永兴公主作为第一个杀戮的对象,又和公孙复鞅好一场大战,也是冥灵玄晶使他的功力又有寸进,不至于再像先前那样,被冥思道的对手迅速击败,倒和公孙复鞅在短时间内呈了持平之状,当然,也是拜他现在神智不清,癫狂无序的打法所赐,更多了几分不要命的狠劲,也因此更加难以对付。
“陛下是大汉的睿德武皇帝,千古雄君,故有帝灵龙魂长存之盛,如陛下这样的天子,就当是天下永生永世的主宰,老奴庶竭驽钝,愿为陛下尽犬马之劳”
幽暗的宫室内,黑压压的人影跪满了一地,鬼皇满意的看着,只觉得第一个人的白发尤其显眼。
“好好好今朝为血泉之主,只以孤字自称,待天下尽入掌中,身登大宝之时,孤再复朕谓,以作勉力待举之许。”
“陛下惕厉自省,圣君之资,聪睿谦仰,实为血泉之幸,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个白发的身影山呼趋拜。
他便是大大的忠臣,是孤可以仰仗依赖的人。鬼皇自然而然的这么想到,生出了一种似乎极为熟稔的亲切感。
然而当那个人抬起头来时,鬼皇却只看到他黑幽幽的眼眶和惨白的肤色,心下一阵迟疑:他是这个样子的吗孤怎么记得
脑海里的场景迅速的变化,视线中依旧还是昏沉的暮色,四下里仿佛都是火把影动,人喊马嘶,不时有箭矢带着尖锐的啸音从空中划过。
鬼皇看到一个宽厚的红袍身影立在自己的马车前,他可以张见那略有花白的胡须,和那张丰隽肃毅的侧脸。
他在保护朕,鬼皇心里感到了踏实和欢喜,他就是朕最信赖的忠臣。
顷刻间,那个红袍的身影被一群顶盔贯甲的凶人按在了鬼皇车马銮驾的直木上,依旧是侧脸,透着决绝和不甘。
鬼皇的心一阵阵的抽紧,他想哭,更想对着天大喊,然而他却只能对那群穿着甲胄的凶人说:“这是忠臣,不要杀他”朕怎生如此软弱鬼皇想到。
然而凶人们置若罔闻,依稀好像是说了什么,然而鬼皇却又都记不得了,他只看见,凶人们雪亮的刀刃落下,砍掉了那红袍身影的头颅,溅出的鲜血都喷洒在自己的衣袍上。
场景又在脑海里变幻,昏暗的宫室中,烛影摇曳一如前番的火把晃动。
鬼皇觉得自己好像是战战兢兢的缩在绣榻上,而眼前出现的,却是一个趾高气昂,一脸跋扈之色的年轻武人,好像钢针一般的浓须围着嘴唇一圈,而他的双眼射着贪婪的光,盯在自己的手里。
自己手里是什么手中只感觉是四四方方,温润沁肤的物事,是玉玺罢鬼皇不能肯定,可他看到那年轻武人大踏步走了过来,伸手就来抢自己手里的物事,自己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知道这是关乎到身家性命的重要物事,怎么也不能给他
可是,他的力气真大,差点把朕的手指都给掰断了,钻心彻骨的疼,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那个物事抢走了朕怎么这么没用鬼皇又想到。
忽然,鬼皇想起来了。
那个红袍身影的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