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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在董家室中池棠的问询,薛漾思之如昨,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淮南负剑奇士就在眼前,薛漾也是好一阵震诧惊异,依着晚辈的礼节又对孔缇一躬:“真的是孔公老先生哎呀,可惜了,池师兄远行未归,若知孔老先生在此,必是欢喜无限”
孔缇仰头大笑,震得几人耳鼓嗡嗡作响,几乎声闻数里,便连远处北门城头的火把也晃了晃,像是连城头的戍卒都惊动了。
“好好好我们边走边说,我那池棠徒儿是怎生入了你们伏魔之门”孔缇笑意盎然,却也不忘提醒薛漾追索鼠妖之事,而在动身前,孔缇又补充了一句:“世事天定,老夫似是与你家有缘那,你们那位姓甘的小郎,老夫便是极敬佩的。”
“孔老先生也识得我甘师兄”不独是薛漾,便连郭启怀此时也凑了过来,脸上全是关切的神色,无食狗眼滴溜溜的转着,肚子里暗道:娘妈皮的,什么事都他娘凑到一块去了。
在超节豪的提醒下,一行人直往夏侯通所在的武卒军寨而去,细琐繁复的与路交谈并没有耽误脚程,在知晓了池棠身入乾家的大致情形以及孔缇与甘斐的那一段相识过往之后,他们已经站在了灯火点点的军营之前。
营盘旷大,结筑绵延足够数里,超节豪小声交待:“灵雀剑客已经先过来了,看情形,似乎现在还没什么动静。”
值夜的军丁正迈着整齐的步子来回巡哨,戍卫的武卒也威武的持刃昂立,营门口的军校几步赶上,看到超节豪便是一点头,浑身甲胄铿铿作响:“天鹰剑客,灵雀剑客适才说了,让我们小心提防,我已着人隐伏监视。”
超节豪认得他原是大司马府近卫队率,现在却是武卒军轮值校尉的张岫,微笑应声:“这便好,切莫打草惊蛇。”向后一示意,无食窜过来,在那张岫腿边一擦,露出会意的贱笑,哈着舌头当先而入,薛漾和郭启怀一声不吭,快步跟上,至于孔缇,一步一步的走的甚是沉稳,看似速度不快,但他和薛漾郭启怀之间保持的距离却从来没有拉长过。
张岫当然认得这只促狭的黄狗,那时候在大司马府见过好几面,又看到薛漾郭启怀与过去甘斐嵇蕤一样的乾家褐衫服色,哪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边示意门前军士放行,一边将身子偏过一旁,让超节豪一并通过。
“怎么样闻见味儿了吗”薛漾小声的问无食。
无食只顾低着头四下闻嗅,没有做出明确的表示,倒是超节豪赶了过来,向军营深处一指:“我知道墨家的人驻营何处,跟我来”
大部分的军士此刻都已入睡,所以远处传来的人声和脚步声就显得更加容易分辨了,无食忽然精神一振,直往声音来处疾奔,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薛漾等人也加快了跟从的步伐。
眼看到了人声接近的所在,远远的甚至能看到模模糊糊的站立人影,猛然间,一阵刺耳的狗吠打破了军营中的寂静,这是无食在着急发喊,薛漾面色一变:“不好他要跑”
锈剑转眼从背后剑鞘拔出,青色的剑芒顺着剑锋就待激射而出,而郭启怀双手一扭一送,两柄贴着前臂的古怪兵刃就好像螳螂的刀肢一般高抬伸起。
紧接着,土屑纷飞,薛漾表情微怔,青色剑芒蓄而未发,脚步却不自禁的放缓,他感觉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灵力,属于伏魔之士的灵力。
第099章自陷绝地
夏侯通才刚刚上了床铺,便连衣衫也未脱下,此际听见军帐外的喊声,不由疑惑的和颜蚝交换了一个眼神。颜蚝意示询问,夏侯通伸指在唇边一竖,不声不响的穿上衣靴,不过在掀开帐门的时候,他又堆起了故作轻松的笑容。
“哈,才刚饮宴而归,大司马也不歇息”夏侯通笑道,同时双眼迅速的打量周遭的情势,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反常,喊话的是遁影灵雀况飞雄,表情既不森严,也不放松,只是挺着短小精悍的身躯站在帐外,看见夏侯通时还很礼貌的拱了拱手,十余位顶盔贯甲的军士立在况飞雄身后,夏侯通特意观察了一下,所有军士的刀未出鞘,弓未上弦,便连目光也只是漠然的平视前方。
颜蚝跟了出来,轻声问道:“子时都过了,大司马这么晚还唤我师兄何事”
“夏侯将军、颜义主勿怪,我久随大司马,最是清楚不过,大司马操持国事起来,向来不分昼夜早晚,此刻却是有要事要与夏侯将军商议,特让我来相请。”
“哎呀呀,如何还敢劳烦灵雀剑客亲至。”夏侯通仔细想了想,况飞雄说的完全合情合理,但他心思又是一动,为什么况飞雄还要加上这么一句合情合理全无破绽的解释好像生怕自己不随之同去似的,按照常理,大司马相召,一声传唤便是,何需赘言
想到这里,夏侯通又看了况飞雄一眼,虽然觉得对方的表情十分自然,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刚才不是才见过灵雀剑客来还要相谢几位相救之恩呢。”
相救什么相救一旁的颜蚝对于赤墨虎师邓禹子对夏侯通前番的纠缠并不知情,闻言不禁大为吃惊,况飞雄却笑了笑:“倒是夏侯将军走的太快,我们便有话要传,也来不及呢。放心,那厮已被鬼枭剑客所逐,沿途有武卒甲士护送,夏侯将军无须担心。”
“那便多谢大司马并几位剑客的厚意了。”夏侯通深深一躬,小胡子对着颜蚝一撇,轻声道:“前番遇敌,详情待我回来细说,我先去见大司马。”
颜蚝一脸犹疑,倒底还是依言回了军帐,夏侯通拍拍身上尘土,对况飞雄抬手一伸:“相烦灵雀剑客引路。”
况飞雄也不多话,待夏侯通跟在自己身后时,眼角一动,身边的甲士哗的一并,却是将夏侯通夹在了队列正中。
不对,这哪里是护送的架势分明就像是押送人犯,夏侯通谨慎的看看左右,又盯着头前引路,走得极为沉稳的况飞雄,心下盘算起来:如果前番街尾相见之时,这些公府剑客就是奉命前来传召的,为何当时不说可如果是事后大司马才来相唤,这一来一去,时间上就有些蹊跷处再则,此处相距大司马寝宫路途遥远,大司马既是有要事相商,为何不让我骑快马而去
夏侯通越想越不对,口中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况飞雄闲聊起来,况飞雄随意敷衍了几句,两旁的甲士却把夏侯通夹的更紧了。
月色清朗,可以把前方情形尽揽于视野之中,夏侯通心里又是一跳,他分明看见了远处有褐色衣衫的人影正向这里快步而来,而头前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东西,那那不是一只狗儿吗
不好这遁影灵雀是在设计赚我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出了什么破绽,但见机极速的敏锐嗅觉使他意识到了局势的凶险,不说别的,单是在那些褐衫短襟的乾家弟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