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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墨倒在地面上抽噎起来,心中只有无尽的悲戚,甚至于声音嘶哑得发不出声来。
“你们在哪,高小苦,你别死啊我还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呢玉惜,莹儿,碧玉我陪着你们,跟你们笑,跟你们哭他死了,他死了啊,你们别走啊你们回来啊”
可他一声声的哀嚎撼动,苍天却无丝毫怜悯,风依旧吹,大地依旧如此漠然胸口上几乎碎散的骨头和内脏受他哀嚎的牵动,又吐出一口鲜血来,他急速抽噎几下,胸口上大团大团的血不断落下,无力地抽搐几下之后,他终于痛晕过去,倒在地面上。
绝峰青红赶到当成的时候,却看见一个少年又笑又哭,身上全是绽开的伤痕,而嘴上身体全都是血。
“他是谁”绝峰有些奇怪。
青红道:“他身上有剑宗弟子袍,想来是剑宗的,先救回去再说吧”
“你看他胸口都碎了,没什么希望了吧”绝峰走过来将他的身体翻过来,惊讶地看到他的眼下脸上,有两道触目惊心的血泪“这”
“唉”青红叹了一口气,问道:“还活着吗”
绝峰查探了一阵,羽墨的后背好似稀泥一样几乎被绞成了一团,但他居然还有微弱的心跳。
“看似没死,我看离死了也差不多了”
“即便死了,也要好自安葬啊”青红慈爱地将羽墨托起,向着剑宗飞去。绝峰的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四周残迹许多,旁边的地面上,还躺在一条金狼,绝峰心念一动,这不是那日顾不败弟子的狼么
绝峰一伸手,将金狼托了起来,随着青红回山去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审判
在黑夜里面走路,除了孤寂还是孤寂,但羽墨此刻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他只觉得自己似乎卸去了些什么,然后坦然接受了些什么,走着走着,他回到了伴月城的大街上,落雪纷纷,望月楼在月河涛声之中依旧欢声笑语。羽墨惊喜地看到一个个女子们站在楼上,盈盈地望着街道上面的他。白色的落雪伴着灯光莹亮了,楼上女子们的笑脸,小昭与琴儿箫儿,柔柔地喊着公子,而高小苦脸带嗔意为了装成熟而只是微笑,玉惜莹儿碧玉都站在一起,笑得如花似玉。羽墨一个个叫过去,可是他的声音似乎有魔力一样,他叫一个,那些女孩子便消失一个,心酸瞬间弥散,眼泪滴落,当他叫完最后一个的时候,望月楼变成了破败的样子,然后他跪倒街上,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落。长街上黑暗的阴处,忽然走出来几个人。羽墨一个个看过去,又欢喜地笑起来,原来走来的人,却是白墨,斜月,戒空,通天,等他跑过去的时候,景象却变了,白墨吐血而亡,死前让斜月好好照顾他,斜月抚着他的脸消散,还对他说他很有意思,戒空焚烧的火焰带去了他的躯体与生命,羽墨伸手想抓住,但却什么都抓不住,通天死在他的落雪上,羽墨只觉地心都要碎了,他像个小孩一样哭着喊着不要走不要走,但长街空寂,到最后只剩他一人,忽而一个人走过来将他的头轻轻拥入怀中,羽墨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味道,那柔柔的身躯如此温暖,似乎可以承受他所有的伤痛,给他的心一点温暖,一点安定
“云萝”羽墨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哭吧”梦中的云萝轻轻说道。
“呜呜他们都死了,你也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了,是我没用,是我没用啊,我没能保护她们,她们都死了,是我害死了她们啊我真没用啊”羽墨恸哭,泪若雨下。
“我们,都在你的心里”云萝柔柔地安慰,轻轻地抬起了他的脸。
羽墨泪眸之中,看见一个温柔的笑脸,但那笑脸却瞬间变得虚幻起来,然后便化成了西王母那摧毁一切的飘带飘过她的身体,扯碎了她的灵魂
“云萝啊”他只觉得心一下子又碎裂了开来
然后场景再换,又变到昆仑追捕他的那个晚上,那四个震碎心脉死在他面前的女子“小苦、碧玉、莹儿、玉惜是我没用啊斜月老头,戒空师兄,你们都在哪里,求求你们别走求求你们别走啊”
羽墨用头又复猛撞在街面冰冷的石板上,那深深的无力与悔恨,折磨得他死去活来。长街上又阴暗起来,依旧如此冰冷,所有人都消失不见,只有寂寞的风瞬间刮来冻结人心的寒冷然后又是黑暗羽墨骤然间醒了过来,胸口传来的剧痛又让他差点晕阙过去。他回忆起梦中的情景,脑海里面的阵阵残余的剧痛让他清醒过来,他连忙抹去眼角残留着泪水。羽墨查看周身,胸口上裹着布条,看来是被人救了,但这里如此昏暗,应该是个密室。羽墨放目看去,四周皆是石壁,在身后有一个高台,倒像是剑宗供奉长老牌位的密室,待羽墨看见高台上的七把长剑之时,他才确定这里是剑宗的密室。金狼就躺在自己身边,不过虚弱至极。看来自己晕过去没有多久。
羽墨立即唤出了蓝菲给自己与金狼疗伤,金狼的伤势很重,胸膛的骨骼几乎都碎了,有些骨头都穿入了心脏的,金狼用自己的力量护住了心脏,可惜牠自己也治疗不了,唯一的好消息是脊骨未断,只是开了几条裂纹,羽墨用自己恢复不多的灵魂之力给牠接好之后,在蓝菲几个治疗术下面,金狼的身体缓缓复原力量慢慢恢复流转。
羽墨则检查起自己的伤势来,他记得昆仑一掌下来,自己的几颗心脏都碎了,但现在十颗心脏都完好,看来是东皇钟的力量将自己救了回来。羽墨呼吸几下催促再生能力疯长一阵,胸口的疼痛感便消失了。身上的兵器一件不少,那黑甲此刻已然愈合起来,只是他此刻体内空虚得很,熔炼的后继之力都没有了羽墨连忙用灵魂之力掩饰了一番,这才急急地修炼起来。自己脸上的面具已经没有了,那么可以说剑宗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眼下要紧的是保住命再说
杀了昆仑的确是去了心头一个大患,而且心里面也觉得对得起高小苦几人,但可惜,四人已然不能复生了想到这里羽墨又觉一阵心酸,眼泪又泛出眼眶来
他连忙眨了几下,止住了泪水,看来与昆仑战斗的那几下,将体内吸收来的力量全部都给用光了,现在最好是装死,但要装得像,实在不容易。
蓝菲几个治愈术施展之后,又为羽墨施展了两次,羽墨惊讶她的进步,蓝菲却黯然地摇摇头,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
“蓝菲,你怎么了”羽墨不禁问道,自己活着,那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啊。
蓝菲摇摇头有些伤感地说道:“海皇,你每次都是自己去冲杀,受伤的时候也不会想到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哈哈,你也看见了,我都差点死了,你出来只是多一个陪葬的而已你看,我这不是活下来了吗,而且你现在发挥作用对我来说更好,你快些回去吧,有人来了”
蓝菲连忙掩去眼泪,钻回“海之蓝戒”里面,羽墨连忙躺了下来,又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而且身体上气息微弱,怕撑不长久了。
“他还未醒啊”洞口传来青红的声音,“你真的打算处死他”
绝峰叹道:“此人不死,剑宗不安剑宗许多事情,都与他有关联,待审讯问清楚之后,必须处死免得留下后患”
“刚才你那女弟子似乎也来过,她说了些什么没有”
“夜樱啊,她只是说来看看,毕竟这是打败她的人,她说想看看他的真容”
青红叹道:“唉,这么俊的一个少年郎,要是我在年轻一点,没准都会心动”
绝峰道:“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我那徒儿喜欢上这包藏祸心的人不成”
夜樱来看过自己羽墨的灵魂之力在疯狂的运转之中,虚弱可不是他想要的,有灵魂之力在,他就能逃出去。
“这可说不准”青红叹道,“你可想好了,他可是顾不败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