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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先生笑道:“公子过奖”
羽墨道:“先生能知过去,可知未来否”
算命先生道:“未来之事渺渺茫茫机关颇多,要准确知晓却是不能,只能通个大概,明个粗略。公子要知未来,应道也了解,知道未来也是需要代价的”
“如此我便问一件过去之事好了”羽墨笑道,“你可知我师是被何人所杀为何而杀”
算命先生掐了一阵指头,笑道:“这件事公子已然猜到大概,又何必要我多说呢”
羽墨笑眯眯地道:“你应该知道我有一把刀,正待斩头扬名呢,我想若能斩了你,我这把刀必定扬名天下”
算命先生脸色一僵,连忙笑道:“公子既然要在下说,那在下便知无不言了。昆仑之巅,金光闪闪,瑶池之侧,笑脸盈盈。”
“哼,这才像话”羽墨站了起来,丢了一张银票在桌子上。
“公子且慢”算命先生拦道,“公子且慢”
羽墨冷眼笑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算命先生道:“素闻公子天不怕地不怕,其言起先在下实在不信所以一试,还望公子勿怪”
羽墨扬扇扇了一下:“先生又何须执礼以先生算尽天机这四字,行天下而又有何畏”
“呵呵,过奖过奖”算命先生笑道,“在下今日前来,特为传话而已。”
“何人要你传何话”羽墨问道。
算命先生道:“十日之后,洛阳相会。至于何人,公子到时便知。”
“我考虑考虑”羽墨道。
“万望公子前来,我必备茶相迎。”算命先生说罢,哈哈一笑,也不要铃铛布幡,便径自穿过人群走了。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天狐郁闷地问道,她听了一会,根本听不懂羽墨与那算命先生在说什么。
羽墨笑道:“你知道他身上没有半点修为,为什么能知道你的过去么”
天狐道:“我也正好奇呢,这老头真是古怪”
“没什么好奇怪的,你们若是知道玄天镜的来历就不会有什么吃惊的了”
“现在你又扯玄天镜做什么,玄天镜跟这算命的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得很,在玄天镜出现之前,还有另外一个神器比玄天镜的名气更大,是从太古时代便出现的却已经失落了的神器昆仑镜,能看透过去未来,知兴替明凶吉,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他之所以知道我们的来历,便是昆仑镜在作祟。”
“那刚才那个人便是用这神器来搞怪的那为什么不杀了他”
“嘿嘿,他不是用昆仑镜,他本身便是昆仑镜”羽墨眼神微闪,叹道,“想不到今日居然看见了昆仑镜的器灵,真是让人吃惊啊”
天狐与羽雪相对一眼,也看出对方眼里的惊疑,难怪这人身上没有丝毫气息,冷冰冰给人一种僵硬的直觉,但若真是上古的神器,那能知过去未来也毫不奇怪。
羽雪忽然在羽墨身后问道:“你猜得到是谁要见你么”
“这是不用猜的事情,能驱役昆仑镜的,便只有它主人昆仑而已。”太古的人间界无比的繁荣,但也充满了争斗。各种各样的部族生长鼎盛,为争夺土地与人民在辽阔的大地上展开了剧烈的拼杀。太古诞生的先民们铸炼出各种兵器,在征战之中逐露头角,为人类创下不世的繁华,而这些先民们因为力量绝伦,便在天界定居了下来,流传下来的,唯有他们的传说以供后世仰望。先民定居天界,而后有堕天一族反叛,洪荒又乱;天神定名,代天罚之。魔族肆虐,四海龙啸,地狱不稳,先民们多有陨落,其后远古神诞生,加入天神之列,这才平定九州四海,驱魔族降孽龙征服地狱一十八层,定十王为守管理地狱界。而昆仑镜的主人昆仑,也是远古诸民之一,与刑天共工一类,在人类对击他族之中立下赫赫战功,创下千载的威名,而昆仑镜,也随着昆仑之名为世人所知。这些事迹到现在还是天都远古神宴饮欢谈时候的谈资,雨师小时便听得烦腻。只是在女娲伏羲这些太古之仙神都坠落消亡的几十万年之后,人间界居然出现了昆仑,这是听到名姓都让人感觉到强大的太古神啊。
羽墨一边说着昆仑的来历,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向老人。老人面容沉若铁步履也凝重许多,但却没有说话。羽墨摸不准他的心思,堕天一族在远古的时候可是反叛过天都的,羽墨这么盛赞天神,估计老人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看着苍苍白发下面老人那张满是皱纹的脸那铁沉的面容,羽墨益发小心地选择着自己的措词了。昆仑现世实在让人估摸不准他要做些什么,既然昆仑都出现了那么太古诸神如伏羲女娲等陨落的传说也未必是真,若太古神都还存在的话,魔族要占领人间界或是天界那简直是水中捞月镜中探花。
正当羽墨几人说着太古诸神如何强大之时,街道的另一头浩浩荡荡地奔来了几十道人,黄衫长剑,面目沉冷杀气腾腾。街道上行人都纷纷避开驻足观望,普通人们日起而作日落而息,除了晚上做点剧烈运动作为消遣,其余的时间都无趣得紧,是以这么一群黄衫道人齐整地出现在大街上,不可谓不吸人眼球。羽墨几人当街行走走的自然是正中,连车马来了也不闪不避,一条长街两处人众,很快便相遇在了一起。
羽墨瞧道人服饰,便是那日在锦山城见到的道始教道人一般,心下暗喜笑道:“终于来了”
原来昨夜夜探他们营地的,也正是道始教。羽墨几人行踪确定,又经常出现在城镇之中,这一群人太突兀显眼了,要打探他们的消息是在简单得紧。而羽墨今晨一直在等的,便是这道始教。红贝珍珠说珍贵也不算珍贵,却只是稀奇罕有而已,而道始教能拿出这般的事物作为宣传,定然有一点实力。起码宝物不会太少,要不然丹药都没法炼。羽墨看上的,也就是想偷他们一把。而苦于不知道他们宗派山门开在哪里,连断剑在天门这么多年,也不是很清楚这个道始教来历。羽墨倒是很想会会那位通天教主,若是这位教主有些实力,他还真的想拉拢一番。虽然羽墨自己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但他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这次古今上人给了他一个重重的教训,向来他是打不过就跑,跑不掉便用诡计,似在伴月城算计花夜采凌大少龙门之类,下毒构陷是他擅长的手段,但自他取回神之烙印之后,实力水涨船高,对下毒之类的小伎俩便有些不屑一顾,毕竟下毒只能害一些屑小,而他面对的都是大敌,动不动便是腾蛇青龙,深海巨龙之类,甚至宗派首领,这些都是力顶一方之人,他想着要是这一路没有圣师护持,那这世界也不是能让他随便闹腾的,可惜这圣师也跟自己不是一路的。古今微施小计,便差点要了他的小命,果若没有老人,那自己此时多半嗝屁了,至此羽墨方才略微想起以前自己的生存方式,他锋锐太过,以为拥有天神之力便可以横行无忌,但天神之力在人间界也未必能无敌,更何况他只是一界小神,如此自大有些时候甚至都忘记动脑子了。而相对的,羽雪说得对,他太激进了,甚至愚蠢,为了得到额外的力量而不折手段,他太急躁,甚至都忘记了要好好忍耐,等待着自己力量慢慢成长起来,他舍弃大途,妄想走一些歪路以此来快速增长力量。他这是怎么了,已经将斜月的告诫完全丢弃过一边了。对此羽墨是思量许久,小偷嘛,有小偷的生存方式,不显眼不露像,耐心潜伏,手段无所不用。或许他天性里面就有着赌徒的一般的性情而且足够的天真,连这等小计都会上当,羽墨想起了自己许久都未修习的毒术,若是修炼好了连天神都能毒死,当初他死乞白赖地求来这门功夫,该是进一步提升的时候了。
羽墨正是胡思乱想之际,天狐忽然推了他一把道:“喂,人家在说你偷了人家的东西呢”
“啊哦”羽墨回过神来。那为首的道人四十岁上下年纪,身躯奇高,羽墨身躯算是颀长的了,这人居然又比他高了一截,站在人群之中便像一杆伸出一大截的竹竿。这高个却是道始教下一个地位较高的执事,名唤高耸,若是羽墨知道他的名字,便又会赞叹果真是人如其名名若其人,这位兄台父母真是高人啊高人
“哼,你无话可说了吧”那高个俯视而下,指着羽墨喝道。
羽墨靠近天狐悄声说道:“刚才我走神了,他说我偷他娘子还是偷他什么了”
白雪无语极为鄙视地白了他一眼说道:“难道你刚才走神是惦记着他的娘子了”
“哦,没有,我是想着你女人的那一面所以才走神的”羽墨笑嘻嘻地道。
即便白雪脸皮厚,也禁不住他这般调戏,心脏大跳了几下。她怒瞪了他一眼冷笑道:“难道你忘了雪疆下面埋着的那个人了么”
羽墨脸色僵了一下,目光也哀伤了下来,顿时低下了偷来脸色暗淡。白雪见他脸色转而低沉,知道自己触动了他的心酸往事来,顿时生出一丝愧疚之感不该拿这种事情来堵他。羽墨深吸一口气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