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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琪来到堂下,深深地跪了下去:
“父亲”
“琪儿啊。”宁坚回头,见是宁琪,微微笑了一笑,“你不在房中准备凤仪婚妆,如何来见为父了呢”
“父亲,女儿是来向您道别的”宁琪顿时泪下,哭泣起来。
“起来吧这次婚嫁,实在是仓促了些,也让你委屈了,这些为父都懂。可是为父却不能拒绝凌老爷的请求啊”
宁坚扶起宁琪,叹了一声。
“不,父亲,女儿很愿意,只是从此与父亲母亲拜别,女儿实在不忍”
宁琪又嘤嘤地哭起来,宁坚不忍,轻轻安抚。
而就在此时,凌府那高墙大院外,却来了一个衣着翩然灰衣淡雅的老者,长须白眉一副仙态。他手里面荡着一个铜铃,肩上搭个布挂,另外一只手却擎着一挂竹竿挑的帘子,面书着四个字:妙手回春。
老者口里面直念叨:“手到病除却,回春自去根;从来逍遥来,自当逍遥去。医者医人病,凡愚不知命,我是医命人,奈何人不知”
老者虽然身在凌府外,但这声音,却毫无阻碍地穿过高墙,直接回荡在了凌府里面。凌府里面所有的人,都听到了这声音,仿佛有人在耳边说道一般。大腹便便的凌老爷却有着一副精明的眼与纵欲过度的脸,除了年老色衰的凌夫人哭得死去活来之外,其余凌老爷的几房姨太都假意地抹着眼泪,眼神飘来飘去。众人听到这个声音都惊讶起来,凌夫人似乎是有了救命的药,抓住凌老爷大喊:“老爷,刚才是不是有人说能医我儿啊”
凌老爷心中也是大骇,心想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于是连忙让下人去打听,回报却是一个走江湖的郎中正在外面摇铃。
“请他,快请他”凌夫人大喊道。
“夫人,没准只是一个庸医”凌老爷虽然焦急,但却心生警惕,这等江湖郎中,却怎么能救这濒死之人呢
“老爷啊,儿都那样子了,你就让他试试吧,没准这是上天让他来救儿的啊”
凌夫人的哭喊让凌老爷也无法,他也自心焦,此刻再试试,倒也无妨,死马当活马医一番,没准能有奇效,于是让人将郎中请来。郎中来是来了,一看如此姿态,凌老爷顿时信了几分,寻常江湖人,哪里有他这般仙风依依白发童颜呢
“上师请问如何称呼”凌老爷迎出来,行礼道。
老郎中抚了一抚长须,呵呵一笑:“老夫白玉堂”
“白先生,求你救救我儿吧,求你救救我儿吧”凌夫人抑制不住哀伤,紧抓住老者的手喊道。
一大群的家丁姨太跟在后面,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上师,只见他身材不高一头白发面容却出奇地年轻,而此刻他姿态自如恬静,手抚长须,走到他身边,仿佛都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而他仙风鹤骨风度不凡,凌府上下皆被他出尘的仪态所折服,不禁交口称赞起来。
“上师请了,”凌老爷道,“家中小儿,无故病倒,至今昏迷不醒,还请上师慈悲,救上一救我儿就在这边,上师请”
“呵呵呵,慢来慢来”白玉堂却抚须笑了一笑,立在原地岿然不动,“老朽救人,有三条规矩,尔等若是答应,我自当出手;若是不应,老朽这就告辞罢了。”
这倒奇了,救人还有甚规矩下人们自然交口议论,但凌老爷却是更加佩服了几分,奇人皆有奇异之处,若是他一点架子也没,匆匆开副单子,自己还不敢信他
“上师且说”
“医者医人病,老朽治的,却是命,所用之法自当与凡尘俗医不同,汝等不得问我医理如何,这是其一”
凌老爷连忙应道:“当然当然,但能救活人,上师自当行事。”
“其二,老夫救人,自有老夫之法,汝等若是中途打扰,饶了老夫兴致,那病人之生死,便是听天而决,老夫自不再理会。”
“是是是,”凌老爷更加惊若天人,如此高的姿态,也只有世外之人才有的啊
“上师放心,无人会打扰上师。”
“其三,老夫救人但求畅快,病好之后,老夫自会开出诊金,无论多少,立即奉上,若有迟疑,病人生而复死也”
“这是应当的,我府中尚算小富,相信能满足上师要求。”凌老爷点点头。
“如此,便领路吧,汝等两人跟随便足矣,其余人臭不可闻俗气熏天,就留在这里吧”白玉堂一挥长袖,仪态翩然,随着凌老爷去了,其余众人惊愣不已,如此郎中,真是见之未见,闻之未闻。
凌老爷低头顺眉,急急领着白玉堂来到凌大少的房间,留了几个婢女伺候,便请白玉堂进了房,凌夫人急急地撩起房帐让白玉堂进去。
却哪知白玉堂忽然间站住了脚步,停在了床外的帘纱出不肯再进:“我就不进去了,床上的人声色犬马,乃是欲孽之辈,平时纵欲太多,老朽怕污了自己。”
“他没见过我儿,怎么知道我儿平时之时”凌老爷当即大骇,顿时确证了这人的高超之处,但他不进去,怎么替自己的儿子看病啊。
“上师慈悲上师慈悲,我儿此刻命已在旦夕,求上师近前一看吧”凌夫人哭嚷着泪落如雨,几乎都要跪下来了。
“上师,请上师开恩吧犬子若得上师救活,我一定叫他改过自新再世为人”凌老爷爷在旁边哀求。
“我就不进去了,你且撩起房帐,我远观一眼便可”
“什么上师不诊脉了”凌夫人有些惊讶,哀求声更切。
凌老爷见白玉堂眉头皱起,顿时对凌夫人喝道:“夫人夫人,快照上师说的做”
“是是是”凌夫人想到刚才白玉堂所说不能问医理之事,连忙让人撩开了床帐,将凌大少扶了起来。
那凌大少面无血色,双唇发白双眼凹陷一脸漆黑的死气,倒是还剩下一口气吊着要不真是比死人还要死人。
“行了,将人放下吧”白玉堂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便如此说道。
“上师,我儿还有救否”凌老爷连忙问道。凌夫人也焦急地在旁边看着他,双手紧抓得发白。
白玉堂抚须一番,闭目沉吟一阵,良久方道:“救倒是能救”
话一出,凌老爷与凌夫人顿时眼睛发光神情激动:“还请上师快快施救啊,快快施救”
“你等且听我说,且听我说”白玉堂忽然长叹了一声,让凌老爷凌夫人平静了一些之后,方才说道:“另郎之疾,得于这两日之内,开始之时,欲火干胜,泄欲之后,呕血下泄,腹部坠痛,下身无力。继而阴虚盗汗,浑身冰冷,昏晕不行,虚弱不起”
“对,上师说的都对啊”
“我看令郎非是生病,乃是中毒”白玉堂抚须说道。
“啊,上师果然高妙啊,别着医师,皆诊不出是何疾,上师一语便中。”凌老爷此刻已经是见到了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