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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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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消逝,又一声霹雳,暴雨倾盆倒下

雨点乱箭一样射落于漫山红叶之上,“沙沙”声急起,就像无数饿蚕啮噬桑叶,又像是有无数毒蛇在到处游走。

曼陀罗听着心寒,目光不觉落在树干上,看见并无蛇游上来,才松过一口气,年枭的目光却落回王宫大门,那边并没有任何异样。

两人的衣衫迅速湿透。

彗星雨越下越大,风越吹越急。

霹雳轰鸣,银蛇乱闪,漫山枫叶颤抖在狂风暴雨中,发出怒涛飞卷一样的响声来。

闪电虽无声,奔雷却犹如战鼓,风呼啸,雨响如万马奔腾。

年枭忽然发觉这里简直就像是一个古战场,红叶飞舞于风雨中,就像是血飞激在刀箭下。

血奔流

彗星风雨雷电,组成了一首激烈而苍凉的曲调,充斥在天地间。

彗星雨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流下,经过他们的脖子,流进他们的胸膛,那种感觉令他们极不舒服,曼陀罗那双手把树抱得更紧了,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年枭,这一夜暴风雨比昨夜的大多了。”

年枭“嗯”地点点头,目光并没有从王宫大门上栘开,曼陀罗接着问道:“雨不知什么时候停止”

“很难说。”年枭苦笑。

这一丝苦笑犹未消逝,又一道闪电划过。

刹那间年枭突然发觉王宫大门竟好像一动,他心头一凛,目光同时亦一紧。

第二十五集琉球侍卫

霹雳声响,又是一道闪电亮起,银蛇般疾舞,凌空一落,竟然正击在当中那座宫殿之上

灼目的电光在宫殿上就像是火药般炸开,也不知是闪电爆炸,抑或是霹雳怒鸣,“轰隆隆”一连串乱响,天地也震动起来

那座宫殿同时散开,就像是一桶火花在爆炸,亮光一闪之中,四分五裂,碎石飞扬,激射开去

闪电再一亮,王宫中突然冒起了一个骷髅来

飞天一惊,想呼叫,可是刹那间嗓子竟然像哑了一样,年枭心中的惊讶不在飞天之下。

那个骷髅身穿锦衣,顶戴金冠,一切看来是如此的熟悉。

事实上那正是噬骛的法身。

然后,他就想起了昨夜噬骛抱在怀中,那只看起来充满了邪恶的饕餮。

他动念未已,那副骷髅就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只饕餮。

饕餮

骷髅的牙齿即时张开,发出了一连串可怕至极的笑声来。

那种笑声竟然将风雨声也盖过了,充满了邪恶,充满了诡异

曼陀罗看着、听着已快要晕倒,可是居然仍能够支持得住,年枭的目光已几乎凝结,他实在怀疑这只不过是一个梦,是一个恶梦,一切是如此不可思议,却又是如此真实。

尤其是那种笑声,入耳惊心,年枭不由自主地连打了几个寒噤,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恐惧。

风雨不息,怪笑声不绝,天色更加深沉,那锦衣骷髅却看来更明显。

这简直已变成一个人间地狱,年枭他们也正有一种坠向地狱,开始远离人世的感觉。

也只有在地狱中,这种事情才显得真实。

怪笑声甫落,那个骷髅便变成了噬骛。

骷髅由清楚而朦胧,面貌由朦胧而清楚,长而黑的眉毛,丹凤眼,高鼻薄唇。

嫣红的嘴、如喋血的唇,雪白如敷粉的面颊,这不是昨夜那一个噬骛又是谁

那只剩白骨的手也出现了肌肤,他的右手遂抬起来,轻抚在那只饕餮头上,那饕餮“吠吠”的一声,两只眼碧光大盛,竟好像就在瞪着年枭他们。

也就在饕餮叫声中,噬骛的身子飘了起来。

急风吹起了他的披肩散发,双袖飞扬,如梦的双翼。

他的一双眼忽然阖上,嘴唇蠕动,发出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断断续续,就像是庙宇僧人早课中吟唱的经文,更像是招魂诗诵的咒语。

须臾,声音停下,噬骛那双眼终于张开,怀中那只饕餮又叫起来。

一条条白骨从地下伸出来,最先是两个骷髅头,然后是四肢。

那些白骨并没有散落地上,仿佛被一条条无形的绳子悬着,跳跃在空中,发出一下令人心悸的“咯咯”声。

噬骛的右手飞扬,软柔地招展,一时左,一时右,随着他右手地招展,那两幅骸骨亦左摇右摆,终于合而为一体,在空中手舞足蹈。

虽然就只是骸骨,但那种舞蹈,看来是那么的柔和,令人一丝生硬的感觉都没有。

就像是在舞蹈的并不是两副骸骨,而是两个仙女。

两个精研舞蹈的仙女。

一举手,一投足,是那么自然,是那么美妙,美妙而恐怖。

飞天只看得头皮发炸,浑身都冒起鸡皮疙瘩。

曼陀罗抱着树干的那双手青筋毕露,两排牙齿“咯咯”相碰,看样子,好像随时都会昏过去

噬骛的动作更缓慢,一转眼间,抚落在怀的饕餮颈上,也就停留在那里,舞蹈中的骸骨同时停下来,悠然从空中飘落,白骨由清晰而朦胧,变成了两个仙女。

那两个仙女的面貌由朦胧而清晰,左面的是迷魂,右面的是提香。

年枭看到这里,手心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他抬手抹去披面的雨水,凝神望去,他实在难以相信,竟然有这种事情。

噬骛的声音也就在这时候响起来:“迷魂,提香”

迷魂、提香一齐欠身应道:“微臣在”

“到时候了”噬骛的声音是那么清楚,年枭每一个字都听得真切。

迷魂、提香的声音也是。

提香问道:“国王不是说,还要再等三四天”

迷魂亦问道:“这场暴风雨会不会片刻就停止”

噬骛摇摇头,道:“不会,这一场暴风雨也就是我们等待的那一场。”

提香追问道:“那一场暴风雨不是三四天之后才降临吗”

“天意难测,又岂是我们这些孤魂野鬼所能够预测的。”噬骛的语气有些感慨。

年枭听得清楚,心头一阵恶寒,一只冰冷的手几乎同时落在他的脖子上,年枭冷不防猛吃一惊,险些栽倒下来,以他耳目的敏锐,虽在狂风暴雨中,也应该不会在那个人那么接近时,仍然会毫无感觉。

难道这里除了噬骛、迷魂、提香之外,还有第四个孤魂野鬼

年枭此念方动,这比起他以往的反应,实在慢得多,他的目光这时候已盯上那只手,握剑的右手一紧又松开,然后就哑然失笑。

看到了那只手,他便已知道那是什么人,那是一直就在他身旁的飞天。

飞天那只手犹如冰雪,一张脸亦象被冰雪封藏过一样,死鱼肉似的,一丝血色也没有,若不是她那只手不住颤抖,年枭简直以为她已死亡,她瞪着一双眼,瞪着年枭,牙关交战,似还有白沫流下来,看她的表情,好像要说什么,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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