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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驮忽然道:“你不承认”
观音轻轻道:“我行菩萨道时,若有人遭受各种苦恼恐怖、忧愁孤穷,不能救拔,用尽心力也无法脱离痛苦。心中若是称念我的名号,无论我在何处,都将用天耳倾听,天眼观看,解脱他的苦恼。只要还有一人无法解脱烦恼,我誓不成佛。看来这个誓愿很难实现啊”
韦驮冷冷道:“我的弟弟瑜伽菩萨无意闯入莲池,见到了你,从此之后,他每年的今天,都会来见你一面,带给你一件礼物。”
观音无语,温暖的似在春天里。
韦驮突然道:“你在等人。”
观音坦然一笑,道:“你说的不错,我是在等他”她转过身,面对窗外,轻声道:“等他带我离开这里。”
韦驮的眸子渐渐冰冷:“你决定了”
观音回头微笑道:“我说过一万次了,我不是昙花。”
韦驮一声冷笑:“你就是昙花瑜伽在哪”
观音道:“你的诅咒,越来越重了。”
韦驮道:“我相信如来。”
观音遥望远天,并未回答。凄清的圣色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的清丽绝尘的容颜衬得完美无缺。只是,她的眼神是如此寂寞,似乎终年不见阳光的菩提莲,让那绝世容颜,在荒凉的夜风中寂寞盛开。
韦驮注视着她,冷冷道:“你曾对我立下一个誓言,你还没有忘记吧”
幽微的太极中,观音的手指似乎颤动了一下,她幽幽道:“我让你放过他,并且逼他立誓,今后再不踏入此地一步。”
韦驮脸上浮起一个讥诮的笑容:“他再入此地,我必杀他。你等他来,莫非是想看着他死”
观音秀眉猛地一震,眼中的慈悲华光渐渐变得凄迷,她喃喃道:“对,还是永远不要回来的好,到人间去,过平凡的生活。”
突然,一个声音隔空而来:“我是要去,但要带你一起。”清风将太极中的帷幕吹动,他踏着月色缓缓而来。米黄色的衣衫在风中猎猎飞扬,却还是那袭旧衣,看上去有三分落拓,七分不羁。
他就踏着圣光凝成的无形阶梯,一步步向太极阵里走来。
黑白两道光芒在接近观音的瞬间结成了一个巨型八卦迎头压了下去,观音分花拂柳。顿时千手借光脱臂而出,八卦64卦爻幻生出4196支利箭,疾风暴雨射来的同时,千手一伸,象一张天网在她身前形成了一个巨大防御,挡下了八卦64爻的毁灭攻击。
刹时,风停雨住。观音的脸上透出一抹微笑,宛如明月一般动人:“你来了。”
瑜伽笑道:“谢谢你导化我的四个鬼朋友。”
观音道:“你还记得”刹时,时光倒流一样,出现在眼前。
恒河的岸边,时光像河水一样,不停的在向前奔流,是暮色苍茫的黄昏,她静坐在恒河的岸边。晚风轻轻的吹动,天空闪着点点的繁星。
不一会,恒河的边上聚集来很多的饿鬼,想取水来解除饥渴,但另有一个凶恶的守水鬼,手执铁杖前来驱驰,众鬼因此不敢走近水边。
观音端身正坐,见诸饿鬼受罪不同,就把他们叫来,众鬼问她罪业因缘。
鬼善人问道:“菩萨我们先世为人,现在堕入饿鬼道中的饿鬼之身,常患饥渴,听说恒河水味清凉,但来取食的时候,水又沸热,只要饮上一口,五脏六腑都会焦烂,而且有守水鬼,以铁杖追打驱逐,请问菩萨,我们是何罪业,才受如此苦报”
她以神通定力观察三世因果,即刻告诉饿鬼说道:“你先世所作的职业,是算命之人,在相人吉凶时,虚言多于实语,毁誉随心而谈,自称明白,实是欺诳,为了求得利养,不惜迷惑众生,所以才有如此业报。”
邋遢鬼问道:“菩萨我常常被一些凶猛的大狗,啖食我的身体,肉吃尽时,风吹骨头,又再复生。不知是何因缘,使我受如此苦报”
“因为你先世杀害鸡鸭猪羊,祭神拜天,所以受此报应。”
“菩萨”仓鼠鬼问道:“我的腹大如瓮,而咽喉却细如针,见到珍肴美味的饮食,不能进食,不知是什么因缘,受此苦报”
“你先世为官作宰,自恃豪强,恣情纵乐,轻欺他人,别人的血汗所得,你是恃强占有,故今受此苦报。”
第四个鬼又向前问道:“菩萨我的身上长满口舌,而血液常从身下涌上,使头如斗大。血管每要破裂,命如游丝,不知是何因缘,受此苦报”
“你先世喜欢谈论是非,说人长短,出言吐语,不想利乐众生,所有语言,都是增人苦恼,故今方受此报。”许多的饿鬼,都一一问往昔造作罪业,今生受报的因缘,观音都一一的回答。
瑜伽道:“在冥界我得到鬼朋友的帮助,才完成采摘雷种。请你相信瑜伽的能力吧”
“相信什么”韦驮向瑜伽走过去,缓缓道:“我和你是亲兄弟,昙花不过是你未过门的嫂嫂,需要你冒险吗。”他倏然止步,悬停在半空中,一指脚下的大地:“你若真打开太极,你所眷恋的风华绝代,就会零落为灰土”
瑜伽脸上浮起一个不经意的笑容:“这些我早就想过了,我是为了拯救你”
韦驮的瞳孔一点点收缩:“拯救我可笑啊。”
瑜伽笑道:“是的,她不是昙花,是观音。”
韦驮怒道:“荒谬”
瑜伽的笑容渐渐散去,他的神色也变得凝重:“你更荒谬。你自以为是的结下这个不老结界,利用佛祖法力将她囚禁其中,让她守着一个不爱的人,渡过千年岁月。你给她的,不是永恒的生命,而是永恒的寂寞和痛苦。”
韦驮冷笑一声,将目光投向苍穹深处:“没想到,你太愚蠢。既然谁也不能说服对方,那么遵循宇宙中永恒的法则罢。”
瑜伽明白,他认同的法则只有一个力强者胜。
韦驮一挥手,四周的空气宛如瞬息被抽空,一点金色流光从他手中落下,在两人脚下展开数点光晕,瞬息就涟漪般扩散开去,在阁楼窗外凝结成一座十丈见方的云英高台。
瑜伽一笑,拾起他的双手,轻轻放在窗棂内:“等我回来。”身后的双翼陡然张开,徐徐降落在高台之上。
他向韦驮走去,四周的光线渐渐黯淡,清风皓月的道场顿时被一阵阴霾瓶罩,凄厉的风声仿佛从九天之外响起,夹杂着隐隐雷鸣。她的羽翼舒展而开,在碧蓝的天幕中投下巨大的阴影,道道雷电宛如怒放在狂风中的暗夜之花,在他金色的羽翼间不住跳跃。
韦驮只是冷眼看着他,淡淡道:“三年前,我传你风雷法诀,如今你只能施展出第七重,进展实在是太慢了。”
瑜伽缓缓抬头,他的眸子已然变成一种奇异的蓝色,在明灭不定的圣光下显得有些阴森。
瑜伽注视着韦驮,一字字道:“是的。一出生开始,你就教给我法术武功、天文地理、星相变化、物种生息、是非对错,芸芸种种,没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