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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转,玛雅只觉全身骨骼经脉都要碎裂了一般,正要挣扎起身,一团黑影却从隧道口飞出,狠狠将她抱住
红娘她整个人都伏在了玛雅背上,双手在她胸前绞成锁纽,再也不肯松手。
玛雅大惊,这算是那一门的招式她镇定心神,深吸一口气,要将红娘甩开,无奈全身酸痛非常,完全不能发力,空有千种应对的方法,却半点也施展不出
尘土纷飞,红娘此刻全然没有了高手风范,猛地一口向玛雅的脖子咬去。玛雅大惊之下,欲要躲闪,却被她抱得喘不过气来,用尽全力,也只是微微侧了侧头。
她这一侧之下,红娘森白的牙齿向旁边微微错开,刺破肌肤,几乎擦着主动脉边缘而入
这一口咬得极狠,鲜血顺着红娘洁白的牙齿淋漓而下,瞬间染红了她半张面孔,看去宛如罗刹浴血,狰狞异常。好在,她此刻体内内力也已所剩无几,无法咬得更深,一时还不至致命。
玛雅又惊又痛,无奈之下,也顾不得武功招数,只得全力掣肘,向红娘腰间撞去。一声闷响,手肘重重撞在红娘腰上,痛得她全身一阵抽搐,然而红娘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反而咬得更紧玛雅急速失血,也顾不得章法招数,胡乱向红娘身上撞击。红娘一面紧咬牙关,一面盘身上来,两人一起滚入泥土。
两人此刻都是内力大损,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红娘力气大一些,加上她恨玛雅入骨,此刻已失去理智,和疯狗野狼无异,在地上贴身肉搏,竟完全占了上风。
突然,身后的隧道砰的爆开一蓬尘土,又一条人影飞扑而出, “放开她”白衣缓招,落在两人身后,却是观音菩萨。
红娘口中发出呜呜的怪笑,狠命咬着玛雅的血肉,用力摇了摇头。她的目光狂烈,就宛如一头饿了很久,好不容易猎得食物的病狼。
鲜血狂涌,玛雅脸色已因失血而苍白。她也不是没有受过伤,但从没有一次败得如此难看,也没有一次败在如此诡异的招式之下
对方完全不是人,而是一头发狂的野兽
观音犹豫着,似乎有些投鼠忌器。红娘全然不顾观音的威胁,再次将玛雅按倒,两人厮打翻滚,血花不住飞溅,将石地染红了大片。
红娘越咬越深,玛雅击向红娘的手肘却一次比一次发软。观音再也忍不住,柳枝在红娘身上猛地一拂。
红娘哇的松口,吐出一口鲜血,几乎被撞得昏厥过去,半张清秀的脸立刻高高肿起。
玛雅趁机挣脱纠缠,靠在洞壁上,不住喘息。她咬着牙从裙袂上撕下一条青布,挣扎着将伤口包扎起来。她脸色苍白如纸,双手颤抖,几乎连布条也握不住了,动作却依旧一丝不苟。
观音上前一步,将红娘拉起,顺势封住了她的穴道,正要问话,前方突然亮起一团火光。
火光幽微,照出前方一条隧道。隧道并不太长,依旧十分狭窄,壁上坑凹不平,似乎直接凿土而成,未加任何修饰。隧道的尽头是一扇门,门紧闭,一只臂粗的火炬深深插入门中,火光正是从那里传来。
火炬下方缠绕着一根红色的丝带,丝带末端似乎还挂着一块淡黄的碎布。
暗道里没有一丝风,那块黄布却在轻轻摇曳,仿佛一枚永不停息的钟摆,又或者,触动它的人才刚刚离去。
观音抛开红娘,赶到门口,一把将黄布扯下。“黄布”入手潮湿滑腻,还透着隐隐的血腥之气。观音心中一惊,将手中之物移向火把。
那并不是一块破布,而是一张巴掌大的人皮。
人皮呈扇型,蜷曲在她的手上,切口异常整齐,仿佛一块被熟练的厨师精心切下的饼。它似乎已被精心擦洗过,并没有染上太多的血迹。摇曳的火光照在这块失去生命滋养的皮肤上,将它涂上一层诡异的色泽,凸现出一幅青郁的刺青来。
观音一时却怔住了。
玛雅强行支撑起身体,赶了过来。她看了一眼刺青,也皱起了眉头,这副场景是在太过诡异,根本想不起出处,这又是属于谁的刺青呢
观音沉思了良久,似乎想起了什么,脱口道:“难道,这是蜃楼身上的刺青”
玛雅讶然:“幻影瘟神蜃楼又是为了什么”
观音摇头道:“不知道,或许是想告诉我们,又或者,这本来只是敌人一时兴起的玩笑。”她自嘲地摇了摇头:“这一切本来就是一场阴谋,而我们则是阴谋中供人消遣的工具。”
玛雅握紧双手,眼中闪出愤怒的神色,她抬头望着眼前这扇门,幽光摇曳,那枚火把窜起阵阵轻烟,似乎随时都要燃尽。
她的眸子迸出慑人的寒芒,道:“至少,敌人告诉了我们一件事”她突然上前一步,用力将门一推。
尘土乱舞,门应声而开。
眼前是一方新挖开的土坑,坑的中央,一个锦衣男子背身而跪,头颅不翼而飞,脖子上一大片皮肤也被生生剥去,露出暗红的血肉来。
尸体身前插着一柄宝剑,剑上黑血未干,一颗头颅滚落膝下,眉目依稀可辨,赫然正是死去的魔国前大王蜃楼
红娘穴道被制,躺在不远处的泥水中。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灯火深处,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哥哥”
她隔得虽远,却也认出了土坑中的尸体是谁。
红娘在泥水中挣扎着,却无论如何也冲不开穴道,只得爆出一阵怒骂:“玛雅你不得好死为什么折辱我哥哥的尸体玛雅,我若活着一天,就要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玛雅全然不顾她的咒骂,只默默凝视着蜃楼那张沾满泥土的脸,面上的神色变化不定。
突然,一股仇恨的火焰从她眼中腾起,她猛地冲上去,一把掣出地上的宝剑,向前方的洞墙一阵乱砍
“出来出来”
洞墙上碎屑纷飞,却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写上了一排大大的“死”字,墨迹暗红,仿佛是鲜血写成。
这些“死”字大大小小,几乎布满了整面山墙,宛如一张张讥诮的鬼脸,正嘲讽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玛雅一阵乱砍,山墙轰然倒塌。玛雅大口喘息着,累得几乎直不起腰来。她怔怔地看着眼前坍塌的地方,眼中的狂乱渐渐转为悲伤。
突然轻笑了一声,无力的将剑抛开,双手加额,似乎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了良久,她终于抬起头,向蜃楼的尸体走去。
一旁,观音凝视着手上的刺青,又已陷入了沉思,似乎根本无暇顾及玛雅的所作所为。
玛雅望着蜃楼残缺的躯体,心中一阵隐痛。眼中一热,几乎流出泪来。她小心地抱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