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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行,感谢啊”
“还说这些客气话,给你加点咸菜。”
说罢胡哥就起身来,穿上衣鞋,稍微收拾一下就出去了,临走还嘱咐了陈云几句,叫别乱动,好好躺着
下午。老胡出去逛街,而陈云依旧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动。回想起刚刚喝稀饭的时候的那种全身翻滚的痛苦,实在是再也不愿意去经历。那种一阵阵的燥热实在是太难受。他感到自己好几次都要直接给吐了出来
不过还好,稀粥养胃是不争的事实。虽然下去的时候难受得不得了,但是过一段时间之后,燥热渐渐变成了一种温暖的感觉,总体来说自己稍微好了一些。
天气已经很冷了,陈云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没有脱。他给自己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终于还是起来将衣服裤子给脱下,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窝里,好好的休息一下。
万国银行是跨国集团,不过行事作风还是很灵活变通。比如在江门区这个有这悠久工业历史传统的地方,即便是跨国集团的万国银行,也要入乡随俗,按着当地的一些传统办事。
陈云的直接领导兼师傅,名叫郑伟,一个瘦小的四十多岁的其貌不扬的秃顶男人。业务部的副主任,主要负责业务部门的技术支持和后台服务。最开始陈云一直搞不懂这个郑师傅到底是负责什么,后来在一起跟着学了几个月后才知道,上到天文地理,下至鸡毛蒜皮,他都懂,他都管,他都行。
怪不得这个长期邋里邋遢的也不修边幅的猥琐大叔怎么能够在这么严谨,高效,高标准,高要求的公司混得这么如鱼得水呢业务技能不懂,可以问他,计算机运用的软件硬件不懂,可以问他,上下,平级交接衔接不懂,可以问他。公司楼下哪里的小面最香,江门区什么地方买东西最省,也都可以问他。
除开偶尔喝醉让自己不爽的事情,陈云在这里算是基本上暂时性的适应了。
采水果,爬山,抢业绩,加班,运动会,文艺晚会,等等等等,一个大公司该有的,不该有的,陈云都经历了。明年还得这样来一次。有的时候陈云会回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和那段光阴。他觉得至少自己的青春岁月是无悔的,至少是走过,见过,看过,思考过。多年以后,当那些少得不能再少的亲戚讨论着关于他从这么大的一个公司离开,并混混沌沌的好几年之后才勉强安定下来的事实的时候,他一直会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后悔到底有没有想过,留在这个还算不错的地方,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未来和明天历史是不可逆转的,也是盖棺定论的,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些如果,是什么样子。
一晃眼,又是年关。江门的冬天,冷得让人崩溃。从来都是只穿一条单裤子的陈云,实在是扛不住这寒冷异常又冰风肆虐的天气,只好穿上匆匆忙忙买来的廉价秋裤,算是勉强止住了自己的感冒。后来的日子里,他一直被鼻炎所困扰着,
应该就是这个时候落下的病根。
当每个人都无心工作的等待着年底的幸福的时候,陈云工作得特别认真,特别努力,而且心无旁骛。这年关的热闹情绪全然没有给他带去一丝的影响。如果非要说他的生活和工作因此有什么变化,那应该就是偶尔的在工作的空闲时间里发呆。
其实他也有些心事。和同事们都兴高采烈的盼着过年与家人团圆,喜庆热闹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这过年七天,应该去什么地方。
或者说自己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了。
庆渝那一间小小的公寓,算是自己的家他当然知道,那只是房子,那只是屋檐。家从来都不是由房子组成,家从来都是由爱和亲人组成
而眼下的自己,算是举目无亲了
或者说,算是无处可去
之所以要在年关的时候更加认真的工作,甚至主动要求到其他部门帮忙加班,轮班学习,都是因为想要以忙碌来让自己不要去思考,不要去纠结
当自己拿回大学的毕业证和学士学位证书的时候,陈云的父母,向他展示了两位老人的离婚证。
这是一个点都不好笑的玩笑
、仅仅只是回家看看
虽然江门区离庆渝的车程超过五个小时,不过他毕竟是庆渝市直管的区划,所以每天的往返客车那是一个车水马龙,鳞次栉比,多得不得了。反正也不差这么一会时间,不如就好好工作,将今年的事情,至少是工作上的,都清清爽爽的解决好。
星期三是情人节,周末就是春节。这个春节来得实在是太迟,最寒冷的时候过了,冬日里的阳光的日子也过了,甚至立春也过了两周。直到西方世界的情人节的来临,新的一年才正式的到来。
其实陈云有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喜欢纠结,喜欢强迫症的人,自从知道了立春和春节之间的关于谁是新春伊始的争论之后,他对于这件事情的纠结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妈逼的到底是立春,还是新年
郑师傅早就心不在焉的了。一切大小事务无巨细都安排陈云去搞定,自己只是每日里坐在办公室里搞这样总结,那样发言,稿子必须陈云写,陈云打,标点符号都不能错,而郑老师每晚必须打小麻将到晚上十一点半,然后上床睡觉。
“小陈,你平时晚上没事都干什么”
郑伟端着一个内壁上满是黑黑的茶垢的老瓷茶杯,慢悠悠的回到办公室,对着坐在旁边的陈云问道。
“嗯”
陈云午饭吃了土豆炖牛肉,有点饱,说话打着嗝,那感觉特别有意思。思绪了半天,他竟然不知道自己都在干什么
“嗯,有的时候玩玩计算机,有的时候看看书,有的时候看看小说。”
“就这样闷在屋里年轻人,那得多无聊”
“还好啦我比较好静。而且现在外面这冰天雪地的,出去能到哪里去”
“看你说的,这庆渝的南方天气,能有多冷不就是有些雨雪,气候太潮湿而已。”
“或者是我还没有习惯。庆渝主城那边还没有这么大的风,以前江门这边我没有来过,不知道这里的河风是那么厉害,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常常感觉到那风乌拉乌拉的,吹得宿舍的窗户直响。要是个胆子小的女人,怕是要被吓得用被窝盖着脑袋了”
“哈哈,年轻人,就是开朗。”
“师傅你才爱说笑。师傅就是江门区的人”
“可不是所以这河风对我们来说还算不了什么。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
“师傅怎么走上银行这条道路的”
“嗯,简单,家族遗传。”
郑师傅依旧捧着手中茶杯,依靠水温取暖,半躺在一旁的沙发上,闭上双眼,嘴角处有些自豪的意味。
“师傅家里人都是做这个行当的”
“父母都是。老一辈革命家了。”
陈云听着郑师傅娓娓道来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