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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恙,你别这样。”秦初一一把抓过我双手,想让我停下来。
“不”我大吼着,发疯似的咆哮,“鹤在里面我要去找他鹤在里面”
秦初一被我这个样子吓到了,愣了一秒,随即跪在了地上,跟我一起翻看面前的石头。汤凯也加入了我们,三个人默不作声,不停地翻着面前的石块,直到洞的深处完全被泥土封住,丝毫没有下手的地方,我才呆愣愣的停下。
时间已经是深秋了,初冬将近,气温愈发下降。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日出,在这片距离太阳最近的地方,阳光没命地洒在了这片大地之上。又是一夜积雪,不知道又会有多少存在过的痕迹,从此埋没在地底下,一层又一层,永生永世都不会再次出现在人世间。
回到索朗家的时候,看到我们三人一脸狼狈,伤的伤,瘸的瘸,央金吓得几乎是尖叫着把索朗给叫了出来。我们连连摆手说没事,可按照当地人的性子,就是不同意,架着抬着连夜把我们送去了县城的医院。
医院不大,但好在设施齐全。秦初一只是皮肉伤,视力和右臂几乎没有任何问题,包扎了几下就充当起了我和汤凯的护理员。汤凯肚子上的窟窿有些麻烦,不过好在组织都开始恢复了,躺在床上休息几日就可以下地。最好笑的我,我竟然是这次逃命中伤的最重的那个,并且这些伤,都是在洞外得的。右腿胫腓骨斜形骨折,打上了石膏几乎不能动弹,医生说了,起码要八到十二周才有可能恢复,暂时是不可能出院的。
“不能出院也好,省得你想太多做出什么傻事。”秦初一坐在我的床前,拍了拍我的脑袋。“小恙,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别多想。”
我看着医院窗外皑皑的大雪,一时间有些恍惚,直到秦初一的手碰到了我的头发,温暖的触感钻进了我的脑袋之中,我才反应过来。
“你刚才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还是耐心地又跟我复述了一边。
“初一,我想过了,我现在不能下去,你能不能帮我去洞口看看带几个人,你跟索朗说,他会同意的,他人很好。”
秦初一有些为难,抬头看了一眼边上的护士,有些难以开口。
“怎么了你跟我说啊,发生什么了,你是不是回去看过有没有看到鹤有没有”
眼看着我越来越激动,几乎执拗的要下床,秦初一一把按住了我。护士知趣的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秦初一终于说了实话。
“汤凯已经带着人去看过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出来的时候外边不是巨柏林,而是山谷索朗他们也听到了爆炸声,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个有着巨柏林的山头。那个山头那个山头”
“山头怎么了啊你倒是说啊”
“那个山头塌下去了。连带着林子都陷了下去。爆炸声离我们太近,我们听不到山塌下去的声音,但是索朗他们听见了。整个山都被填平了,别说是找个人,就算是找出当时的巨柏林都不太可能。小恙,你别担心,等山体运动稳定了,我和汤凯还会带人去看的,你放心,我们回去的,到时候”
他后边说了什么我完全听不清,只是停留在“塌下去了”那几个字上,不停地重复不停地重复
、第215章 廉凯的故事
“小恙”秦初一抓住我的胳膊使劲摇了摇。
我一下子从魔怔中醒了过来,两眼茫然地看着秦初一。
“鹤还在里面呢鹤还在里面呢”
他一把抱住了我,任由我在里面拼命地抖动身体。喉咙口实在是太疼的,疼的痉挛,我实在难以想象鹤当时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是有多绝望。为了我,为了秦初一,为了汤凯,他一个人回到了山洞里,用自己身体烧死了所有的三尸虫,关闭了魂器。我现在安然地躺在这里,秦初一、汤凯也安然无恙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记得青衣那时候说过,秦初一带来的廉凯,我带去的鹤,都进入了魂器。但是鹤仅仅只是能力进去了,魂魄还在外面,只是跟普通人没有差别罢了。如果当初鹤跑进洞中,关闭了魂器,或者用某种方法破坏了魂器,秦初一和汤凯才有可能恢复正常。现在他们都完好无损地站着,那也就意味着鹤的能力也该恢复了
那也就意味着,无所不能的鹤,很有可能还活着
我几乎是被自己这个想法给惊到了,猛地从秦初一的怀里跳了出来。他吓了一跳,但看到我脸上方才悲戚的神情全然不见了,也就不多问了,反而跟着我一样心情大好。
“小恙,我跟你说个好消息。那医生今早看你拍的x片,很是惊讶,你的伤口竟然恢复的奇快,几乎是正常人的十倍。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一个星期的样子。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这个不难解释。貘跟我的身体已经完全融合了,当时在山洞的时候,我曾经看到过貘把自己所消化的能量从左掌中输出,力量之大是我前所未见的,伤口恢复之余这件事来看,根本不是问题。但是能量消耗太快,不知道下一次使出来得到什么时候了。
下一次。应该就是和钟起决战了吧。或者我现在应该称他为,苏源。
小萸怀孕了,也就是说钟起的下一个容器已经在孕育之中。但为时尚早。这其中只要我跟徐萸解释清楚,她应该会好好处理。魂器被打破,钟起又要进行新一轮的收集,这个过程不简单。况且他又折了青衣,一堆烂摊子要他去收拾。我不急,这次一定要好好计划,不能再被他给骗了。
秦初一见我没回应他,有些意外。
“怎么啦小恙。不想回去吗”
“汤凯在哪里我想跟他谈谈。”我突然道。
他显然是没想到我跟他想的不在一处,又是要见汤凯这个“前任”,心里有些不痛快。全都写在了脸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只是看着他笑。笑着笑着,秦初一的脸拉下来了。
“找他干嘛,你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讲吗你跟我也好久没见了啊”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委屈,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
“我找他是正事,没别的,你要不放心,你在边上听着,我绝对没有意见。”我举起右手比了个对天发誓的样子。
他笑着把我的手放进了他的掌中,略带暧昧地在我耳朵边说道:“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对我的心思,我还不明白吗”
这话一出,我从耳根一直红到了额头,涨得像个熟透了的柿子,抬手就要揍他。他灵活地一躲,再挂上招牌的贱笑,我恨不得从床上跳起来。
“哟哟,两口子打架呢”汤凯开门,正巧碰到了这一幕,有些好笑地说道。
被他这么一说,我自觉不好意思,收起手来也不愿再去看他,把脸一撇,对准了窗户外的景色。雪停了,不大的医院花园边停着汤凯的那辆黑色越野车,上头盖了一些白雪,像是披上了一身合适的绒布外套。
“你来的正好,肉婆子有话跟你说。”秦初一招呼了一下,便走了出去。临走前,扒在探视窗边说道,“我去县里的营业厅一趟,你们两个注意点啊,我很快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