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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我冷静了下来,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庆幸有陆遥在,我才没有贸然跑出去,不然连自己是怎么死的我都不会清楚。为了不让自己再受到干扰,我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努力让自己睡过去。果然,等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
身旁的陆遥早已穿戴整齐,拿着柴刀站在门口,准备出门砍藤蔓。由于昨天出门受了风寒,再加上昨晚精神极度紧张,我禁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陆遥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对我皱了皱眉头。
“今天你在这休息吧,我自己出去砍藤蔓。”他说完这话时,我竟然有些窃喜,不知是身体实在不行还是砍伐藤蔓让我心里发慌。最终,我留在了木屋。
“我会在黑暗之前回来的,你一个人要小心。”说完,他指了指墙角的那根木棍,告诉我关键时刻就拿它防身,然后便离开了木屋。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步一步渐渐消失在了飘飘扬扬的细雪之中,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忧。
卷着被子睡了不知多久,睁开眼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越来越烫了,身上也愈发地感到寒冷。望向窗外,陆遥的身影还没有出现,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只是想着我再这样烧下去不是个办法。
看着漫天白雪,我突然想到出去外面收集一些雪回来,敷在自己的额头,这样的物理降温下兴许我的烧会退一些。于是,我把屋子里能裹得东西都裹上,吃力地打开了木门。由于木屋的门不是用钥匙打开的,我怕自己关上后就开不开了,便用墙角的木棍抵在门缝里,自己出门刨雪。
屋外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接连不断的雪花从天空中持续地下落下来,但雪地依旧是我才来时那样,厚度没有丝毫的增加。我顶着发着烧的脑子,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这些问题,艰难地在雪地里行走着。我本想直接在木屋门口刨雪,但害怕那样改变了木屋的稳定性,毕竟它现在是我唯一的庇护所,我只能往前多走一些。
走了差不多十几米开外,我停了下来,蹲下身子刨着地上的雪花。表层的雪很松散,根本不能聚集起来,只能不停地往下刨。持续地用力与寒冷让我整个人更加昏沉,刨着刨着,我的手突然触及到了什么东西。
红色鲜亮的红色我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般,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之后,伸手去触摸了一下那抹红,原来是一块布料。这熟悉的红色跟我在饭团似的石头边看到的一模一样。我想把布料从雪地里抽出来,但无论怎么用力,都拉不出来,这雪层下面的布料,应该是一大块都被压在了底下。好奇心促使我继续发掘着这块红布,渐渐地,整块红色的布料就显现在我的面前,与其一起从雪地里出土的,还有其他更多的布料,灰色,黑色等等,这些东西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眼熟我突然感到一丝惊恐,手里的动作开始加快了起来。
这这是一个人那抹红色的布料系在那人的腰间,像个腰带似的。灰色的是那人的上衣,黑色的布料是那人的裤子,然后我怀着巨大的恐惧,哆嗦着刨去那人脸上的积雪,顿时,我的整个人都像是被电击穿一般,呆坐在了原地。
那个躺在雪地里的人,正是陆遥。
、第二十章 两个陆遥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感到一阵眩晕,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陆遥陆遥”我一边拍着他的脸,一边奋力扫去他身上的积雪。“你醒醒你怎么了”他脸色发青,嘴唇紫暗,全身都冰凉刺骨,整个人僵硬地躺在雪地里,几乎与雪地融为了一体。我哆嗦着把手伸到他的脖子处,按在了他的劲动脉上,一直保持了一分钟,丝毫没有波动。我不相信自己的手指,认为触感一定是因为太冷而感觉不到,又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仔细地听,也没有心跳声。不可能我再一次摸了摸他的脉搏,依然没有跳动。
陆遥死了。我的脑海中显现出这四个字。我不知道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是他的意识体死去了,还是他整个人都跟着死去,无论其中任何一个,我都是无法接受的。我抚摸着这具冰冷的尸体,就在刚才,他还在我身边,他还用他的双手抱紧我,温暖着我的身体,而现在,他却静静地躺在雪地里,紧闭双眼,好像整个世界都跟他没有关系。
我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我失败了,为什么,明明说过要相信自己的啊泪水划过脸颊,顿时变成一道道冰冷的泪渍,附在我干燥的皮肤上。我不能让他就这样躺在雪地里,不久黑暗就要来临了,那些鬼怪一定会吞噬他的身体,我一定要把他带回木屋去。
这样想着,我胡乱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两手疯狂地刨去他身边的积雪,硬生生拖拽他僵硬的尸体,往木屋的方向艰难地行走着。尸体在雪地上不断地摩擦,发出熟悉而又毛骨悚然的沙沙声。我的内心又是恐惧又是悲伤,颤抖着打开了木屋的门,把陆遥放在了屋子的一角。
接下开我该怎么办,我一个人该怎么面对黑暗的那一刻。我呆坐在木屋的床上,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毫无头绪。我盯着面前的那具冰冷的尸体,多希望他现在就醒过来,多希望他还能用东北腔喊我一句吴小姐。这样想着,不争气的我再一次留下了眼泪。
梦境终究没有给我太多时间去悲伤,窗外的天色又开始变暗。生存下去的意念提醒着我,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就算只剩我一个人,我也要努力去寻找邪恶的源头。我走到门口,学着陆遥的样子,把桌子椅子统统抵在了门上,拿起了墙角的木棍。我记得陆遥出门的时候带走了那把柴刀,于是在他尸体上仔仔细细找了一边,硬是没有找着。或许是出门的时候,不小心丢了吧,我想。
黑暗逐渐统治了天地间,远处不断开始冒出零星的沙沙声。由于木屋里只剩我一个人,黑暗中的我变得格外紧张,一会儿看着门,一会儿看着窗,时刻担心那些鬼怪会夺门而入。沙沙声逐渐向木屋靠近,窗外闪电照耀下的雪地里,一大群身姿怪异的动物向木屋的方向进发着。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缩在了木屋的一角,一动都不敢动。
突然,那些恐怖的沙沙声中,由远而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脚步声明显不像是那些鬼怪所发出的,更像是有什么人在往木屋的方向跑。那声音越来越接近,最后在门前停止了,紧接着,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我被这声音吓得有些不知所措,手里的木棍握得更紧了,同时,心里有些疑问。难道这梦境里,除了我和陆遥,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吗
“吴小姐”那门口的人突然喊了起来,“吴小姐是我啊”
这声音,难道是我惊恐地盯着门的方向,不知不觉就站起来往门口走去。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屋子一瞬间被照得无比通亮,房间一角陆遥的尸体还静静地躺在那里,我似乎又听到了他对我说,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能开门。想到这里,我回到了角落,继续等待着黑暗的离去。
屋外的人看我没有开门的意思,便停止了敲门,转而急促地来到窗户口,使劲地拍打着窗户。“吴小姐吴恙是我啊快开门”
那人的身影映照在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