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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自己跟着我回去,还可多活几天,若我出手,带回去的就只是人头了,身子太重,我也没有必要带走”燕彪彻底冷漠了下来,一如战场上冰冷的对持。弥漫的尽是残忍和血腥。
“活着回去,承受的只怕是生不如此的折磨吧”叶心从与燕铁戈仅有的一面之缘里。总觉得那人不简单,并不是个善良的主。至于燕彪所说的为其跪求三天三夜之类的话,叶心信是信了,可他更信这里头有着收买人心的刻意味道。
“那你是选择死了,也罢,我成全你”燕彪见惯生死,并没有因为年龄差距而有丝毫不忍,厚重粗狂的大手掌抬起便是随意一招,可怕的天武境八重气压席卷而去。
“莫要以为你比我强,就能让我站着等死,命可是只有一条的,没有闭眼,我就要挣扎下去”叶心见势而动,不管能不能起到作用,他都要拼,战死总归比等死要强。
“轰”
好几排树木被那气压应声扫断,掌风像汹涌的雪崩,吞没了叶心渺小的攻击,裹着无数木屑,盖落在了叶心的身躯之上,准确无必,迅猛无比。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燕彪在叶心眼中更多的就只有可恨,他是无情的冷漠的,不管曾经为神州,在战场上洒过多少热血,但从他决定只为燕铁戈效忠的那一刻起,他也是如神州放弃他一般放弃了神州。
大义小利之间,有时候如何抉择都是分不清对错的,这是个模糊的定律,所以可怜也好可恨也罢,只看是什么人以什么角度去看。
而此刻,叶心倒砸在那些乱木之中,数日前才刚刚好转的伤势又崩溃了,腥红的味道在喉咙间四溢翻涌,难以掩饰的想要挣脱出口。
他目光里只有恨意,当然也有杀意,只不过因为实力上不可逾越的差距,那种无力感,最终只能将杀意化为了怒意和不甘。、
“竟然还活着”燕彪似乎很意外,他随意的一招也是蕴含了五成力道的,修为比他若了五重的叶心,竟然连身子都没有残缺丁点。
他不知叶心真是的战力已经可以及得上天武境五重的金鹏,所以这一掌威力再大,也只能给他造成一些不轻不重的伤势罢了。
叶心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迹,他发现自己目光里的一切,除了面前这个人,竟都是如此美妙的,是值得留念的。
“原来我和正常人一样,也是不想死的”叶心仰头叹息,换句话说,就是怕死。因为他本来就是正常人,心中牵挂太多,自然是不想死的。
“世间没有人是想死的,即使是走投无路的人,那也只是被逼死,而不是想死”燕彪打趣的接过话,并未多么在意叶心话语里具体的含义,手掌上更大的力道正在凝聚着。
叶心忽然笑了,轻轻的笑意在嘴角上宛如刹那绽开的夏花,充满朝气以及对生的渴望。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荣幸与悲哀
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奇迹了,荒野之中,除了轰隆的水泄之音,再无其它生命存在的波动,所以活也好死也罢,都只能凭自己去挣出个结果。
“此地的风景你可满意”
燕彪伸出手邀叶心看向四周。他要杀人,却没有急躁,或许是曾在战场上孕育的那一身热血尚未尽冷,如今去追杀一个与自己无冤无仇的年轻人,多少有点别扭,做不到波澜不惊。
叶心顺着看去,汩汩的流水很欢愉,就如他年轻的生命与心跳一般,有力的、热闹的朝向不见尽头的视线外滚滚而去,那沿途的风景也是格外盎然繁华的。
此地的水流很是湍急,传来的哗哨之音,似是有瀑布悬挂在某一处。
“阳光充足,亦有阴凉,加上这清澈的流水,倒算得避世隐居的佳处,只是。。还不够宁静,不够偏僻”叶心这一刻,前所未有的静下了心来,那袭耳的水淌声在他听来,也是比燕彪的言辞要悦耳百倍的。
他明白燕彪是在说,此处作为他的墓葬之所已经很不错了。
但叶心故意看成是居所,不够偏僻,不够宁静,山涧的花草太过浓郁,炙热到几近沸腾的生机,注定是会引来太多生灵路的,那样会扰了他所渴望的画面,无法在将自己深藏。
燕彪摇了摇头,有种话不投机的感觉,他以为叶心是没有听懂,然不知只是不愿低头承认必死之局而故意答非所问,以此来表明他坚决反抗的立场。
其实是他没有听懂叶心的话。
他抬手间有微冷的风横空而起,折断了阳光里的燥热,撑开了水流里的音符,天地之间。四目之下唯剩萧杀。
“你的人头我要带走复命,为表谢意,我会将你的身躯葬在这清水之畔。”他带走叶心的性命只是还恩。所以他用了谢意一词,然后还要为叶心料理后事来磨平自我心中的那点别扭:“若有恨意。下一世便来找我吧”
恨意自然是有的,不过不是恨他要杀自己。叶心恨意很直白的透过唇齿淌露了出来:“你说到底只是燕铁哥的一条狗,你的姓氏也是他后来赐予的吧那么我对你又何来恨意呢,我要恨也是恨自己晚生了些年月,不能更早修炼出更高的境界,在对付那畜生一般的江怀德时,无法连同他纵容无度的,不称职父亲也一同教训。”
这一切都是因为江怀德而起。他的死叶心也承认,和自己是有最直接的关系的。
“燕郡王的确是个不称职的父亲。”燕彪竟也苦笑着认同了这一点,不过他的杀意并未因此减弱丝毫,反有为其辩驳的意味:“江怀德是随他母亲姓的。。”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叶心却再一次听懂了内藏的意思,不屑的说道:“我听闻过,燕铁戈的王妃是皇室亲贵,他自然不敢纳妾,也不敢讲私生子领回家亲自管教,但这就能为其开脱了吗”
“他明知生下江怀德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囧境。却还是生了,是该说他在那一刻,已经有了做一个父亲的觉悟呢。还是只图一时之快子不教、父之过,任何辩解都是无力的,荒谬的。”
叶心掷地有声,一点人常就将燕彪逼得哑口无言。